第38章 佳人难再得
上官青柠揉着太阳穴，头疼，不是生病了，是被烦的。
几日前的文宴会，慕容轩一举成名。
全京城都在找这个人，凤鸣楼的生意越来越好，人越来越多。
可惜不是来消遣的，想在这里等慕容轩的出现。
上官青柠有些生气，凭什么他惹出来的事，要自己来收尾。
这几日，上官家也同样如此，老祖宗出面想要一幅墨宝。
上官青柠满口答应，趁着间隙逃出府，这几日住在凤鸣楼。
季云带着慕容轩，从后门进了凤鸣楼，青儿早早就在等待着。
这个时候可不敢大摇大摆地出现，怕是一眼就被认出来。
上官青柠秀眉紧皱，一会儿季云来了，一定要他好看。
季云带着慕容轩，没心没肺地出现在房间里。
看着眉头紧皱的上官青柠，轻笑地说：“这是怎么了？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上官青柠送上一个白眼，责怪的语气毫不掩饰：“现在满京城的人，都在找慕容轩，凤鸣楼都被挤满了，还不是因为你们见不得光。”
“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见不得光，要是为难，现在就让这小子出去”，季云显得很无所谓。
上官青柠恢复往日模样：“算了吧，等过段时间，自然会慢慢平息。”
吩咐青儿弄些酒菜。
季云为了让慕容轩少跪一会儿，不得不早早出门，现在还饿着呢。
季云打量着房间内的陈设，背对着上官青柠：“说吧，找我来，什么事？”看到墙角摆放着一把琴，顿时来了兴致。
上官青柠满不在意，低声地说道：“家里人要你几幅字，你一会儿写好，我带回去。”
“没问题”，季云抚摸着琴弦，满口答应。
上官青柠看着季云说：“我曾祖父年纪大了，你看着写点什么，哄哄他开心。”
季云点点头，拨动琴弦试试音色，是把好琴，能放在凤鸣楼三楼内的，肯定不是凡品。
季云起身：“什么时候要，要不我现在写？”
青儿带着下人进来，菜品摆放好后，走到书案前做着准备。
季云闲庭信步地走到书案前，对着青儿眨眨眼睛，青儿的脸瞬间就红了，不敢抬头，低头研墨。
上好的纸，上好的笔，上好的墨，亮眼的侍女，当然要写一幅上乘的字。
季云略微思索，脑海里闪过许多诗词，最终选了一首曹公的一首乐府：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腾蛇乘雾，终为土灰。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
上官青柠不知何时来到书案前，聚精会神地看着季云所写的内容。
这竟然不是五言，又不是七言，更不是上次写的文体，眼神越来越亮。
季云放下手中的笔，满意地看着这幅字：“怎么样？还不错吧。送给你家老祖宗，再合适不过了。”
字一如既往地赏心悦目，诗的意境非凡，暂且算是诗吧。一想到可以交差了，上官青柠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季云又写了一首文会宴上的边塞诗，正要离身，被上官青柠挡住去路。
两人距离很近，季云甚至能看到她的睫毛，只是戴着面纱有些看不真切。
上官青柠感觉有些不合适，红着脸退后两步：“能不能给我写一首诗？”眼中全是期待之色。
季云点头，正要下笔突然开口：“你能不能把面纱摘掉，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也不知道你长什么样，怎么下笔。”
放在平时，季云的行为很是唐突，要一个大家闺秀摘下面纱，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更别说像上官青柠这样的少女。
上官青柠有些为难，转念一想，毕竟连面都不曾见过，能写出什么呢。缓缓摘下面纱，害羞地低着头。
季云看着上官青柠的面容，心神顿失。
上官青柠不是那种特别惊艳的美，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特有的气质，相比萧媚儿来说，多了几分知性，较蓝星的那些明星来说，少了几分妩媚。
这种感觉无法形容。
上官青柠见季云呆立原地，羞涩地转过身。
季云收回心神，脑中浮现一首再合适不过的诗，奋笔疾书：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季云写完，深深吐了口气，竟然有些不敢看眼前的人，怯生生地问：“上官小姐的芳名是？”
青儿在一旁捂嘴轻笑：“公子，不是早就知道吗？”
季云一脸茫然：“我什么时候知道的？你们有说过吗？”
青儿小声地提醒：“公子怕是忘了，上次在北苑……”
“北苑北苑……”季云开始回想那日发生的事情。
不会吧，真的有这么凑巧。季云看着青儿，青儿点点头。
季云连忙在纸上题上诗名《上官青柠歌》，对不起了李延年前辈，只能委屈您让一让了。
季云丢下笔，快步走到酒桌旁，拿起酒壶喝了几口掩饰情绪。慕容轩看着局促的季云，不会是……
青儿开始诵读季云的诗作，读着读着声音越来越小，上官青柠的脸越来越红。
“小姐，这诗写得真好，跟小姐很是般配”，青儿雀跃地说。
上官青柠转过身，拿起宣纸，狠狠瞪了一眼青儿，青儿缩着脖子，吐了吐舌头。
房间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季云大口喝着酒，慕容轩的眼神，在季云与上官青柠身上不停地转。
青儿羡慕地看着上官青柠。
上官青柠努力地平复着情绪。
门外响起压簧的声音，打破了眼前的尴尬：“楼主，三皇子差人送东西来了。”
“青儿，你去看一下，问仔细一些”，上官青柠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很平静。
回到房间的青儿，手里捧着一个木质的锦盒，锦盒是上好的紫檀制成的，油亮的光泽显得很是贵重。
上官青柠看着锦盒，知道不是凡品，正要退回，青儿开口说：“来人说，这是给慕容轩公子送的礼物，是六皇子打赌输的，希望小姐不要介意。”
上官青柠看了一眼季云，对着青儿吩咐道：“既然如此，那打开吧。”
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把古朴的长琴，应该是一把古琴，与一般的长琴不同，此琴只有五弦，那这就追溯得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