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朝堂对峙
季云看完纸上的内容，眉毛微微一挑：“还真是雪中送炭，谢谢楼主。”
上官青柠摇摇头：“此事，不好解决，利用天象绑架皇权，有些麻烦。”
季云不以为意，这事只能看安帝怎么想。
上官青柠看着季云的表情，也不再多话。这只是他进京以来的第一件事，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件。
青儿送季云出北苑后，回到殿内。看着发呆的上官青柠：“小姐，季公子已经送回去了。”
上官青柠点点头，心里品味着季云说的那两句话。
“初见，若青柠，酸涩回甘；相知，似涸鱼，以沫濡彼。”
季云回到无忧居。静坐在大厅内，消化着上官青柠给的信息。
钦天监正刘蕴一，今年四十三岁，京城人士，子承父业进入钦天监，历经二十年坐到钦天监正的位置；
三日前，在城南置办了一处宅院，还私藏了两个青楼女子作为外室。
钦天监这样的清水衙门，只靠俸禄是不能置办宅院，更别说为青楼女子赎身。
如此看来柳家为了打击自己，还真是下了血本。
萧媚儿看着正在沉思的季云，心里有些担忧。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静坐一旁等待。
午后，离山回来了，向季云传达皇帝的意思。
“哦，这么说，皇帝是要我跟那个监正御前对质了？”季云听完，开口说道。
离山点点头：“皇帝，希望你们在御前对质，鬼神之说虽然是无稽之谈，怕被有心人利用，至今大街上还有关于白虎的谣言在流传。”
季云坦然地说：“时间定在什么时候？”
“大朝会”离山回答。
看来这位陛下，很重视此的事情。竟然在大朝会当天，要自己与钦天监对质。
皇帝是不是不满意钦天监的所作所为，又或者说借用此事敲打自己？
跟钦天监御前对峙，季云并不担心。
如果比别的，季云多少有些胆怯，要是比天象占卜，风水秘术自己信心满满。
忘忧山的二师侄就是此道高手，季云在他那里所学，对付一个钦天监还是绰绰有余。
季云摆摆手，起身向雀儿的房间走去：“既然时间已定，那就跟他比比，希望我们这位陛下，没有别的什么心思。”
年末，最后一次大朝日，所有在京的百官都来参加，大安殿内五品以上官员位列其中，大殿外的广场上站立着五品以下的官员。
季云今日起得很早，宫里的马车，早早就停在无忧居外，来人进宫那天见到的年轻内侍。
内侍恭敬地引着季云上了马车，随后向大安宫驶去。
今日阳光明媚，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季云的马车，停在大安宫门口，宫门外许多品级不一的官员在等候。
靠近宫门的位置，是一些身穿紫袍的官员，三品以上。
中间是绯红色的官员五品以上。
最远处则是一些杂七杂八的颜色，绿的、蓝的都有，前后加起来估计有数百人。
季云咂咂嘴，这场面还真是宏大，即便是大制作的电视剧里，也很难看到这么多人。
一群人在一起议论纷纷，互相行礼，犹如集市一般热闹。
季云下了马车，跟随内侍站在禁卫处，
不少官员见到身穿白衣的季云议论纷纷，心想这是谁家的公子，没有官身也能来参加大朝会。
人群中几名御史微微皱眉，陛下现在的行为，越来越没有规矩可言，完全凭喜好为之。
站在御史身旁的官员连忙躲开，这群品级不高的御史老爷，可招惹不起，千万不要得罪他们。
御史拥有监察百官的权利，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惨你一本，到时候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年轻内侍转身对着季云说：“公子，还请出示一下玉牌？”
季云从腰间解下玉牌递给内侍，内侍恭敬地拿过玉牌，让禁卫看了一眼，那负责查验的禁卫统领连忙躬身行礼，直接放行。
外面还在等候的官员看到眼前一幕，议论声逐渐大了起来。“一个小小的内侍，竟然不按礼法，私自带人进宫”“如今陛下宠幸宦官，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御史老爷们，今天可算有事儿干了。”
已经进宫的季云，自然是不知晓的，被安排在大安殿的偏殿休息，等待着皇帝的传召。
钟声响起，朝会开始，百官觐见。
今日朝会非常隆重，各部将今年发生的一切做了总结，同样也呈上了明年各项计划，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安帝有些疲惫地看着大殿内的官员，示意身边的内侍总管。
内侍总管心领神会，对着大殿高呼：“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话音刚落，钦天监刘蕴一出列：“启奏陛下，前几日微臣上奏白虎一事，至今不见结果，臣担忧国家社稷，夜不能寐，臣要弹劾督查司办事不力，有负皇恩，请陛下严惩。”
刘蕴一此言一出，百官一惊。
督察司身为陛下的爪牙，被弹劾实在是正常不过。
督查司在陛下的护佑下，多数不了了之，今日大朝会钦天监正出班弹劾，此景倒是罕见。
督查司都指挥使急忙出列：“启禀陛下，微臣已经查明，白虎之事存在疑虑，现已将白虎的主人带进宫中，可当场对峙。”
安帝沉声说：“既然如此，宣。”
季云从大殿门口走来，对周围百官的投来的目光毫不在意，一袭白衣与肃穆的大殿形成明显的对比。
此时的季云面带微笑，俊朗的面容，出尘的气质，仿佛谪仙一般。
季云躬身一礼，“草民，见过陛下。”
安帝坐在龙椅之上，头戴冕冠，看不出任何表情：“钦天监参奏你饲养白虎，影响国运，此间缘由还是你们当面说清楚的好。”
季云点点头：“不知哪位大人是钦天监的？”看向身侧两旁。
季云所站的位置靠前，两侧站的皆是三品左右的官员，自然是看不到那位五品的钦天监正。
“本官就是钦天监正”，靠近大殿门口的位置，传来刘蕴一的声音。
季云转身看去：“不好意思，大人站得太远，没看见。钦天监这么重要的位置，怎么也要三品以上，要不你过来，或者我去过？”
朝堂之上一阵哄笑，这少年还真是风趣，上来就打趣钦天监正的品级。
钦天监正也是久经朝堂，心中冷笑，一会儿看你怎么死。
内侍总管出声：“钦天监正上前对质。”
季云不等钦天监正到来，直接开口：“大人既然参奏我，敢问何事与我有关？”
刘蕴一刚站定身形：“白虎星异动，象征要起兵戈之事，你又饲养白虎在京，此事当然与你有关。”
季云一副轻佻的样子：“哦，这样岂不是钦天监说什么就是什么，那白虎星有没有异动，谁能知道？”
刘蕴一微微一笑：“星象凡有异动，钦天监皆有记录，怎会空口白说。”
季云也不理会继续说道：“这整个钦天监都是你说了算，你说动就动了，你说没动就没动，根本没办法证明。”
季云此话出，三品以上官员若有所思。
这钦天监平日里没有人过多关注，鬼神之说也无法考证。
确实如这少年所说，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不像其他的事还能考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