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chapter 41
即便李灿荣反复强调他的伤是因为撞在了柜门然后摔了一跤导致的，但这个理由能骗到的人只有他自己。
金周元向公司上报之前出于义气还是通知了李长桉一声：“我得跟代表如实交代。”
不然哥们儿你还有什么别的好说法，求求你快点支招也行，李灿荣那个真的没办法糊弄啊！
李长桉表示承情，不过他打李灿荣打了就打了，打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准备要为暴力行为承担责任：“就说是我揍他的。”
迫不得已金周元只好如实上报。
李灿荣被单独叫去问话后，李长桉紧接着也被紧急呼叫到了公司。
他从代表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余光看见了等在门口的李灿荣，李长桉用眼尾扫了这人一眼，就当是没看见似的迈开腿往前走。
李灿荣的脚步声很快在他身后跟了上来。
李长桉走进自己的那间工作室，在他准备关门的时候李灿荣果然伸出手抵在了门上，然后他撑着门跟着进来了。
李长桉在他进来的那一刻就已经用手机快捷键点击了录音。
“有事吗？”他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问。
李灿荣几步上前，顶着一张满是淤青、红肿的脸：“长桉哥……”
刚才在办公室里李尚敏也是责怪李长桉为什么要动李灿荣的脸：“打人就算了，为什么还打脸？你是故意的吗？你不知道巡回fancon马上就要开始预售门票了？而你们又必须在预售前开直播澄清这件事，你把他脸打坏了你们怎么全体开直播澄清？”
李长桉就是故意的。
他做一件事就要达到利益最大化才行。
他挥拳头暴揍李灿荣的那一瞬间是出于情绪激动没有错，不过后面他也迅速想到了可以通过这件事情所争取到的“好处”。
旁人并不知道真实的原因，但事情的结果就是他敢暴揍尹尚的儿子并且揍完人之后对方还看着他的眼色“掩饰”真相，那么以后背景要是还不如李灿荣硬的人想要惹事闯祸就先给他掂量一下自己的猪头抗不抗揍。
对于公司来说，李灿荣自己都不愿意承认是被李长桉揍，且这件事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队内“霸凌”受了气不敢说——李灿荣可是跟室友一起睡觉对方玩游戏吵到他休息、李长桉之前圣诞节给他送的礼物是他见过的这种事他都能拿在wvs回复粉丝评论的时候淡淡提一嘴的家伙，他们才不要惹麻烦把这件事搞大给自己找班加。
因此，李尚敏在跟金周元、李灿荣都谈过之后，来到李长桉这边也只是怪他“执行队长权威的时候不注意方式方法”。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本来腹稿都已经打好，就等跟李尚敏对喷的李长桉有一种一拳打在稻草上的憋屈感，他对这个世界太失望了！
他觉得这帮家伙甚至就是在鼓励暴力行为！
难不成还真能因为李灿荣在美国休假的时候不遵守所谓“爱豆准则”就打他？只要他背景够硬不怕得罪前辈还真能就把队员打了又可以假装无事发生？
那要是他打的都不是李灿荣，只要没打在脸上他们是不是连这种过场都不会走？
……这个操蛋的世界！
所有内心戏弹幕最后都归成一句脏话，李长桉冷着脸看向李灿荣：“有事说事。”
“长桉哥，你要一直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吗？”李灿荣的声音又软又轻，垂着头的样子看起来很可怜。
但这一招对李长桉没用：“没正事说的话就滚，我很忙。”
“哥现在肯定还在生我的气吧。”他们明明身高相近但李灿荣可以做出这种从下往上看的乞求眼神也是很神奇，“不然哥你再打我一顿出气好吗？”
李长桉被他气笑了：“我浪费我的时间和力气来打你，我图什么？李灿荣，你难道不知道你上次对我做的事是sexual harassment吗？我那是正当防卫。”
“对不起。”李灿荣低头道歉，双手交叉在身前做出很老实的可怜样，“是我太冲动了。长桉哥想怎么惩罚我都行，就是不要不理我了好吗？”
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奇怪！
李长桉皱眉：“我为什么要惩罚你？我又为什么不能不理你？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李灿荣。”
过去他们练习生时期韩语都说的不太熟练的时候互相对对方的称呼都是英文名，一起出去吃饭、练习也都是一直在用英语对话。
后面李长桉觉得这样有点像是把其他不会说英语的人排除在外，外加他认为还是应该抓住每一个练习韩语的机会，在他的坚持下他们之间才会慢慢换成韩语，对对方的称呼也从英文名变成了“灿荣”“长桉哥”。
这样被连名带姓的叫的次数真的屈指可数，李灿荣很不习惯。
他不甘心这件事就这样到此被李长桉冷处理并画下句点。
对李长桉这样的人，一旦往后退半步，就永远没有再前进的机会了。
“长桉哥……你不会是从来没有接过吻吧？”
这家伙居然还敢提！
李长桉都已经快忘了这茬了。
他这辈子跟女生最亲密的举动也就是当年校园舞会那个女伴在他侧脸亲了一口，就这他还脸红爆炸然后疯狂跟对方解释他的舞会邀请并不等同于约会申请。
他不承认这是初吻！
被猪啃了一口也算接吻的话，那他小时候还亲过他们家宠物狗呢！
“滚。”李长桉懒得搭理他，直接指向门口。
“原来我是长桉哥的初吻吗？”李灿荣谈话间收起了一开始可怜巴巴的样子。
他才不是什么可怜小狗，他是成了精的攻击型绿茶。
李长桉看他这贱样也收起了自己的涵养：“不是还一开始想装可怜吗？现在装累了。”
李灿荣垂眸说：“我是真的想跟哥道歉的，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不仅是我不经允许就亲哥，还有就是我会把握好跟朋友之间相处的分寸。成为k-pop idol也是我的梦想，我也是真心的希望riize这个团队越来越好。”
李长桉没搭理他。
“我并不是私生活放荡又情感关系随便的人。我只是跟朋友之间相处不太懂把握尺度分寸，以后我会改正的！我保证！”
李长桉在心里冷笑。
“我昨天想了很多，作为idol我无论是实力上还是态度上确实都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但我一定会努力跟上来，我是真的很珍惜作为riize成员的出道机会，也很喜欢组合里的所有人。”
李长桉闭着眼睛狂翻白眼。
“我朋友已经发表了澄清的post，我可以给你看。”
李长桉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了李灿荣的手机。
看完对方的post之后，李长桉扫过那一长串法庭词汇，倒是可以读出来这个女生想划清界限的态度了。
以他个人对北美环境长大的人的了解，把这种对法官说的话都搬出来说已经是相当严肃的立场。
简而言之就是想说李灿荣和他粉丝别来沾边了，她说不定也很后悔跟猪牵手。
如果可以的话李长桉也好想仿写一下她的句式发表退团声明……但是这种遇到困难就退缩实在不是他的风格。
他就想当idol，他就喜欢站在舞台上的感觉。
如果不能全力以赴做他喜欢的事情，那这样的人生真的好没意思。
李长桉终于看向了李灿荣，这个他偶像职业生涯中所遇到的“挫折”之一。
李灿荣见他终于有了反应，赶紧趁热打铁补充：“而且昨天那次也是我的初吻。”
“滚蛋，我管你是什么？”李长桉现在是真的很想给这人再来一下，但他怕还真给李灿荣打爽了。
他接受了李灿荣的道歉。
毕竟说难听点，李灿荣再退队谁知道新塞进来的又能是人是鬼？
洪胜汉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又要下次跟他们一起回归呢……李长桉想到这里又疯狂敲了几下木头桌子。
他哭也哭过了，打也打过了，现在还想继续活动的话，倒不如趁着李灿荣最愧疚的时候把他利用到极致。
不过出于谨慎还是有意在录音状况下，李长桉引导李灿荣承认：“你未经同意允许就对我进行的强迫行为，这就叫sexual harassment。”
李灿荣勾起嘴角：“所以哥不讨厌跟我接吻，只是不喜欢我未经允许吗？”
李长桉觉得这人脑子有毛病：“大嘴巴子抽你没抽老实是吧？李灿荣，你有病就去治病。”
不过就是接个吻而已。
他被猪亲了还会琢磨猪怎么想的？他只想把头猪宰了吃掉。
“那现在我问哥了，现在可以亲吗？”李灿荣伸开双臂。
“滚。”李长桉一脚踹过去，直接拿他爹的话堵他，“跟你这种大学都没上的智障聊不下去。”
“我只是没有申请不愿意去上大学。”李灿荣紧紧跟在李长桉身后走出工作室，“不然我也可以去藤校的。”
“靠你12岁时全美前20的游泳成绩？”未成年时手捧亚洲冠军奖杯的李某人扯起嘴角，嘲讽值拉满，“哦，也不是没有可能。”
下一秒李长桉一个闪身避开了美国人的胳膊，他预判到了李灿荣接下来的动作。
“你变态啊！这里是走廊！”李长桉这辈子没这么恐过同，“你想干什么？”
李灿荣抿唇：“想跟哥像以前一样亲近。”
“那你不如想想后天直播要说点什么跟粉丝道歉。”李长桉往旁边拉开了一步，“还有，追求梦想这件事不只是嘴上说说的，我要看见你的行动和对组合的真心。”
“知道了。”李灿荣乖乖跟在他身后走向练习室，“哥叫我做什么我都会做的。”
李长桉扬眉：“好，那现在滚的远点。”
李灿荣带着淡淡埋怨看了他一眼，然后真的就绕开他走向了另一边。
不过要把他当成乖宝宝就错了。
“woof，woof。”他临走前很快地贴近李长桉耳边低声喘了两下。
然后在李长桉伸腿踹他之前很快就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