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 19
发脾气也好，摆脸色也罢，这都不是李长桉想对洪胜汉做的事情。
发泄情绪解决不了问题的本质。
当情绪成为影响理性的拖累，那么就要抛弃它。
“明天还有smf的活动，”李长桉没指望公司的效率会高到今天晚上就彻底把洪胜汉的问题给解决，他看向经纪人，“现在情况我们都已经了解了，可以去休息了吗？”
笑话，难不成还得七个人坐在这一直等公司开完会啊？那晚上还睡不睡了？
况且手机都全上交了，怕他们跟外界联系的话干脆把网也断了不就行了，坐在客厅七个人大眼瞪小眼有什么意义？
经纪人脑子里过了一圈，然后还是暂时同意了李长桉的话。
郑成灿没跟他的室友们一起上楼。
经纪人瞄了一眼还留在楼下的郑成灿，想了想还是替这小子找了个借口：“成灿，帮个忙去周元哥房间看看他写的明天的行程表在哪里行吗？”
因为前不久顶嘴脸上表情还有点僵硬的郑成灿顿了一下，然后还是起身去房间里了。
“哥，没看见行程表啊？”
下一秒郑成灿的声音就从房间里传来。
李长桉憋着笑跟经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他起身去了房间里：“我记得周元哥一般会放在柜子上的。”
经纪人留在客厅里扫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朴元彬、李炤熙和李灿荣：“听见你们队长说的话了没？明天还有活动呢，早点去休息吧。”
李灿荣撇撇嘴，跟着李炤熙一起往房间里去了。
经纪人对着朴元彬叹口气，看着自己的小老乡眼神里还有点似懂非懂的样子，到底还是多嘴提了一句：“元彬，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你从蔚山来到首尔也不容易，明天一定要绷住表情好好表演啊。”
朴元彬点点头，路过经纪人房间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了抽泣的声音。
是有人在哭吗？
是成灿哥还是长桉？
……
“别哭了。”李长桉拍着郑成灿的背，感觉到自己肩膀处的面料在一点点地被对方眼泪浸润，“成灿哥，哭肿了眼睛明天上镜会很明显的。”
最开始只是一把把弟弟抱住狂掉眼泪的郑成灿听了这安慰之后反而哭号起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这么惨啊？”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我等了三年的正式出道的机会，我们做错了什么？”
李长桉摸着对方的头，他实在也想不到安慰的话，只好拼命分析现在的情况来模拟解决办法。
“我们已经出道了，难不成会因为一个人犯的错就把我们重新变回练习生吗？riize不是nct的体系，我们没有无限扩张。”
郑成灿被戳到痛点哭的更大声了，已出道又被重新打回做练习生这种事他已经经历过一次，这辈子都不想再来第二次。
“最坏的结果就是因为爆料粉丝对我们完全失去信任，然后我们出道百天纪念日都没过到就糊了。”李长桉感觉自己被狠拍了一下后背，只好又接着说，“我不信我们命里这么倒霉，我也不相信公司会愿意在前期投入成本都没赚回来的情况下放任这种结果发生。”
“又不是没有发生过！”郑成灿彻底崩不住了，“本来我爸妈就说今年再不出道就解约给我找补习学院去考大学！”
李长桉觉得自己对比起郑成灿真的很像局外人，他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如果哥需要我可以介绍我的补习学院给你，不过现在我觉得他们真不一定愿意再保胜汉了，或许现阶段他可能比较需要我推荐。”
“凭什么还给他介绍啊！”郑成灿气的抬起头瞪了李长桉一眼，“我们被他害得还不够惨吗？”
李长桉把郑成灿头发揉成鸟窝之后心情好多了：“我给哥找个冰袋上去敷眼睛吧，明天别让briize们看见你哭肿了。”
“今天晚上我要睡你房间，不想上楼看到他。”郑成灿用手指擦掉眼泪。
李长桉微笑着坚定拒绝了：“说不定哥以后还要跟他一直做室友呢，就今天晚上避开又有什么用？”
谁要跟186的壮汉挤一张单人床睡觉啊？又不是暗恋他。
况且今天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两个人在一个房间能睡得着觉才怪，肯定会忍不住一起骂人。
他疯了才会为了骂洪胜汉影响第二天的演出状态。
郑成灿皱眉：“难道你一点都不生气吗？”
“难道我生气了就可以解决问题吗？”李长桉代入一下郑成灿的性格终于想通了他介意的点，“我们今天晚上想再多都没用的，明天活动结束后就可以直接去公司问情况了，明天晚上再一起商量会更有成效。”
郑成灿终于收住了眼泪。
只是他仍然没办法做到若无其事。
第二天的表演现场，他假借着错拍为由，在《get a guitar》开头的部分避开了和洪胜汉的互动拍手part。
李长桉还是活动结束后拿回自己手机逛论坛发现的这件事。
“做的太明显了，容易留下话柄。”李长桉无奈找去了郑成灿的宿舍，“就跟哥昨天你非要留下来一样，其他人会认为我们是聚在一起在说洪胜汉坏话的。”
郑成灿躺床上看着手机：“谁愿意说他啊？那又怎么样？”
“本来就够多人因为我压根没有做过的事情贷款我偶像失格了，我不想成员之间再留下什么误会。”李长桉说，“更何况，背后嘴人，这跟洪胜汉做的事情区别又在哪里？昨天我已经骂过他了。”
郑成灿哼了一声：“你那个叫骂？我妈因为我做错事骂我都比你说他说的难听。”
“我也不是他爸啊，我说再难听又有什么用？我为什么要无偿教他怎么做人？”李长桉对自己看不上的人根本懒得浪费口舌投入关注，“在他身上投入时间是一种无意义的浪费。”
郑成灿垂下头：“那你花时间过来教训我，我是不是还得说一声谢谢？”
“我不是来教训你的。”李长桉躺在床边用胳膊把郑成灿往墙壁里挤了挤，很自然地把手搭在了郑成灿的身上，“我床坏了，来找哥借宿睡一觉。”
郑成灿往里挪了挪，顺便还把被李长桉压在身下的被子给抽了出来盖在他身上。
第二天早上李长桉从郑成灿房间偷偷溜出来，心虚的样子很像偷情之后害怕遇到熟人的出轨男。
这段时间洪胜汉仍然还住在宿舍里没有回家，李长桉经过房间门口的时候还看见了他摆在走廊里的那几双鞋。
厨房里已经传来了拉面的香味，李长桉本想避开，但将太郎却端着煮面锅出来了。
“正好待会儿元彬也要上来，我们三个人一起吃点吧。”
李长桉就这样坐在桌边等来了朴元彬。
作为三人中年纪最小的，李长桉在人来齐之前就已经摆好了碗筷餐具。
朴元彬看见李长桉的时候并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我猜到你在这里。”
“啊？”李长桉显然误会了他的意思，“只是还投影仪给成灿哥，我没遇到胜汉。”
他们不会以为他是上楼来揍人的吧？
“嗯。不然还能有谁能把你叫走呢？”朴元彬低头盯着还在冒热气的拉面汤，淡淡的语气却莫名有点冷意。
将太郎打圆场：“你们一人夹走一颗蛋啊，我煮了三个呢。”
李长桉伸出筷子给他们一人夹了一个，最后那个才放进自己碗里：“趁着还有几天才拍摄杂志就先多吃点吧。”
说起这个杂志拍摄，也不知道洪胜汉还用不用跟他们一起去了。
已经是被爆料第三天，公司还是没有给出最终答复。
他们这段时间连weverse都不能发。
朴元彬咬了一口鸡蛋，然后只是用筷子搅动着面条，看起来很没食欲的样子。
“今天还得去公司练习吧？”将太郎看向李长桉，“之后就要准备年末的舞台表演了。”
李长桉吞下面条：“好像还有海外演出和签售，新的回归曲这两天好像也已经收到最终demo了。”
朴元彬继续嚼着鸡蛋，眼神定格在说着话的李长桉身上。
“海外的话会去日本吧，要是有时间的话我还想带你们一起逛逛东京，之前元彬你不是说很期待吗？”将太郎吃了一口面。
李长桉目光转向朴元彬：“元彬哥之前是不是跟粉丝说过，要是不做练习生的话会去当寿司师傅啊？”
“你怎么知道的？”朴元彬终于眼神开始聚焦了。
“影通的时候有粉丝问我喜欢不喜欢吃日料。”李长桉几口扒拉完了面条，“我追问原因的时候她就告诉我了，还问我有没有在宿舍吃过你做的菜。”
朴元彬继续扒拉着已经快冷掉的面条：“你想吃吗？”
这是什么问题？
他想吃就能给做？
李长桉求助般看向将太郎，后者只是笑着耸了耸肩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
“……当然，想啊。”李长桉试探性开口。
朴元彬放下筷子：“想吃我也不会。”
所以你问那个问题是为了什么？
李长桉扬起眉毛。
“我还没来得及报名日本的料理学院就被公司的人联系上了。”朴元彬顿了一下还是解释道，“所以还没来得及学。”
原来是这样。
李长桉差点还以为这哥又在闹别扭了。
“不过胜汉吃过一次，他说很难吃。”朴元彬说完之后再次看向李长桉。
果然还是闹别扭了？
不然莫名其妙提那个家伙干什么？
李长桉瞄了一眼洪胜汉的房间，干脆也放下碗筷不吃了。
“元彬哥看来是有话想对我说。那就说吧。”
朴元彬也没再拐弯抹角：“如果公司让胜汉退队的话，你会怎么想？”
将太郎看看这个弟弟，又转头看向另一个，两边都不好惹。
他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停下了筷子，就这样坐在中间的位置上看着坐自己左右两边的人开始对视。
李长桉也没来虚的：“会很高兴。”
“因为他说你跳舞不好吗？”朴元彬握着筷子，碗里的面汤已经快要凝固了。
“因为他不再值得信任了。”李长桉很直白，“在我们还是以riize的团体活动为重心时，我需要的是能百分百交付信赖的战友，也可以像我一样为了组合什么都会做的人。而洪胜汉，很可惜，他从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是这种人。”
都说真诚是必杀技，李长桉这番话也确实一击致命了。
朴元彬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反驳的立场，甚至，他心里深处也是认同李长桉的。
被泄露的未公开练习生里也有他。
甚至他是真的把洪胜汉当作朋友的。
“我没有立场发表任何意见。”朴元彬说，“我昨天晚上想了很久，我承认我是个很笨的人，如果后续我们还要一起活动的话，我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调和大家相处。”
将太郎适时补充了一句：“元彬昨天一晚上都没睡。”
难怪今天早上会这样叫来一起吃拉面啊。
李长桉看向朴元彬：“元彬哥是觉得……我会被他的事情影响到吗？”
将太郎摊手：“我劝过他。”
“你有权利讨厌他。”朴元彬握着拳，“如果是我的话……我做不到比你更冷静。”
“我不会因为他做的事情迁怒元彬哥。”李长桉直接把话挑开了，“因为我相信元彬哥跟我是一样的人。”
朴元彬刚才还低着的头一下子抬了起来。
“这是洪胜汉一个人做的事情，我不会因为他犯的错误就对其他人失去信任。”李长桉真诚地直视他的眼睛，“如果前天晚上我没有说明白的话，现在你们完全可以放心。甚至就算以后公司非要胜汉继续一起活动……”
他说到这里敲了敲木质餐桌破解晦气。
“在镜头前我不会做的太尴尬。”他笑道，“私下里也不会逼着你们做什么站队选择题让你们为难。”
“我保证。”李长桉伸出手，掌心向上。
将太郎直接搭了上来：“我相信。”
“我也是。”朴元彬将手放在了最上面。
把话说开之后，能明显感觉到他们彼此之间又回到了之前的自然相处状态中。
在两人一起下楼进电梯里，又处于单独的密闭空间之中时，朴元彬伸手扯住了李长桉的衣袖。
“怎么了？”李长桉在朴元彬松手之后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怎么知道，如果一定要站队的话，我不会站在你这边呢？”朴元彬扬起那侧断眉，“是谁告诉你的？”
李长桉有时候真的感觉自己像在养猫：“那哥会站我这边吗？”
“……看你表现。”朴元彬扔下这句回答之后甩开李长桉的胳膊进了房间。
站在原地被关在门外的李长桉：有时候真的好想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