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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被送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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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家房子不少,但是人也多,一共七间房,都住的满满当当的。

    无奈,玉白只能跟柳老爹和柳老太住一个屋。玉白一进屋,就觉得屋里有股味道很不好闻,就好像是,玉白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这味道和哪个动物的窝相似,她以为人类的环境就是这样,即使难闻她也忍了下来。

    晚饭,柳家人喝的是野菜糊糊,玉白双手捧着破碗,不知道该怎么吃,见柳家人都拿着两个小木棍用手拨弄碗里的糊糊,就学着他们的样子去做,结果弄的一身都是,这可气坏了张桃花。张桃花看到玉白弄了一身糊糊就说,“你们看看,看看这孩子多糟蹋粮食,这不吃就算了,还弄的身上哪都是。”

    王翠花一见,赶紧接过玉白手里的碗说,“估计这孩子不会用筷子,以后适应适应就好了!”说完,就捧着碗喂玉白吃。

    柳大的女儿柳絮见自己母亲喂玉白吃饭,就说,“娘,我来喂吧!”

    “行了,你吃你的饭,我喂就行了!”王翠花仔细给玉白喂着饭,看着玉白那双大眼睛越看越喜欢。

    柳山看着自己娘喂玉白,就催着自己妹妹赶紧吃。

    柳三的小闺女柳红见自己的大伯娘给新来的姐姐喂饭,也吵着让她娘给她喂饭,被张桃花骂了一顿,无法,只得自己吃。

    一顿饭虽然就只喝了一碗菜糊糊,却闹的大家都不高兴。

    玉白虽然被王翠花喂饭,却也是不好受,她是头一次喝菜糊糊,就觉得这人吃的都是什么玩意啊,感觉吞咽下去嗓子疼的不行。可是看到众人都吃了下去,她只能小口小口的吃,一碗菜糊糊吃了有半个时辰。

    “哎呦,这可真行!这吃饭的速度赶上大户人家的小姐了,这一碗糊糊都吃了半个时辰,这要是吃黑面饼子,还不得啃一天?倒是省粮食了!”张桃花面带不屑的说道。

    “行了,你少说两句,又没让你喂!”柳老太开口对着张桃花说。

    玉白看着她们说话,也不吭声,这时,柳二的大儿子柳河说,“这个小哑巴不会说话就算了,怎么连饭还不会吃?她都那么大了。”

    刘菊伸手给了自己儿子一巴掌说,“怎么说话呢,这孩子不会说话已经够可怜了,她不会吃饭估计是很小就被扔到山里,也不知这孩子咋活下来的。她都这么可怜了,你还说风凉话!”

    柳老汉对柳家众人说,“这娃可怜,咱家也没啥粮食,只能让孩子吃野菜糊糊,你们没事多照顾她,让她慢慢适应。”

    说着话,天就黑了,大家都回到各屋歇息,玉白被柳老太领进屋,柳老太就对柳老爹说,“也不知道是啥父母那么狠心,多好的女娃啊,怎么就扔去山里了?真是作孽啊!”

    “行了,你也别说了,睡吧,明天一早还得去挑水浇地,累着呢!”柳老爹躺下说道。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柳家人就都起来了,大人们都去挑水浇地,就剩下一群孩子在家。

    柳大的儿子和闺女带着柳二的两个孩子去山上挖野菜,家里只剩下柳三的两个孩子柳江和柳红。

    柳江走到玉白面前,对着玉白说,“小哑巴?”

    玉白没有搭理他。

    柳江又说,“小哑巴!”

    玉白听到柳江总喊小哑巴,就努力的说,“小,小,小,哑,……巴!”

    柳江一听眼睛都瞪圆了,说,“咦,你会说话啊!小哑巴!”

    玉白努力的说,“小,哑,巴!”开了第一次口,第二次就容易多了!

    柳江起了戏弄玉白的心思,就说,“小混蛋!”

    玉白也学着柳江说,“小,混,蛋!”

    才刚三岁的柳红看着玉白说,“哥哥,她会说话啊!”

    柳江领着妹妹说,“嗯,她和你小时候一样,得学说话。”

    玉白听了柳红的话,也学着说,“哥,哥,她,会,说,话,啊!”

    柳江一听就乐了,就和柳红坐在玉白身边教她说话。

    等到柳家人浇完地回来,柳江指着柳老爹说,“这是阿爷!”

    玉白努力的说,“这,是,阿,爷!”

    众人一听,这孩子会说话了,就跟看稀罕一样,围着玉白,柳老爹对玉白说,“叫阿爷!”

    玉白努力说,“叫,阿,爷!”

    柳老爹一听就说,“阿爷!说阿爷!”

    这次玉白听明白了,就说,“阿,爷!”

    柳老爹一听,高兴的不行,这孩子不是哑巴。

    “叫阿奶!”柳老太也对玉白说。

    “阿,奶!”

    “叫二婶!”刘菊凑到玉白跟前说,

    “二,婶!”

    “哎!这孩子可真好!”

    看到玉白会说话,张桃花也凑了过去说,“叫三婶!”

    “三,婶!”玉白努力的发音。

    柳大也蹲在玉白面前,问玉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玉白想了想说,“我,叫,玉,白!”

    玉白一边说,柳家人就跟着一起用力点头,见玉白努力说了一句话,都笑了起来,这么快就能说一句话了,可见这个孩子是聪明的。

    “你今年多大了?”柳大又问,

    “十,岁!”

    “那你家住在哪里?”柳大问,

    玉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你父母呢?”王翠花接着问,

    玉白又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你是不知道还是说不出来?”柳二又问道,

    “不,知,道!”

    柳家人一听就沉默了。这孩子不知道家在哪里,父母在哪,这可怎么办?

    这时村长来到了柳家,就说,“柳老头,听说柳大从山里带回来一个孩子?在哪呢?”

    柳老爹指了指玉白说,“这不,在这呢!原以为孩子不会说话,没想到今天开了口,会说话,就是不知道家在哪?父母在哪?”

    村长一听,就走到玉白跟前看了看,见玉白不但长的白净而且还很好看就问,“你叫什么名字?”

    “玉白!”玉白努力的说。

    “你父母呢?”村长问,

    “不知道!”玉白说。

    “你是在山里长大的?”村长又问,

    玉白点点头。

    村长一听就对柳老头说,“这孩子不知道父母在哪,家在哪,你打算怎么整?”

    柳老爹为难的说,“村长,我家人口多,这再收留一个孩子,又多一张嘴,你看看你能不能想想办法?看看有没有人家愿意收留?”

    村长看了看玉白说,“听说镇上的程员外家想收养一个女孩,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不然我领她去看看?”

    柳三一听,就挤到村长身边说,“村长,你说的是四喜饭庄的东家程员外?”

    “对,就是他家,他家一直想收养个女孩,一直没遇到合适的,不行,咱们就带她去看看!”村长觉得如果程员外能收留这个女娃,也算是她的造化。

    柳家觉得这样也挺好,如果程员外能看上是最好不过了,柳三对村长说,“村长,那就别等了,咱们现在就去吧,省得夜长梦多!”

    一家人觉得柳三说的对,就让柳大背着玉白,柳三陪同,村长带路,三人向着镇上奔去。

    玉白不明白他们是要做什么,懵懵懂懂的坐在大竹筐里,跟着三人去了镇上。

    到了程府门外,玉白看到这里的房子比柳家的屋子好看很多。她被柳大从筐里抱出来放到地上站好,柳大领着她跟在村长身后,玉白忍不住仔细打量周围的一切,感觉一切都很新奇。

    村长和守门的家丁说明来意,家丁就赶紧去通报,没过一会儿,四人就被请了进去。

    柳大领着玉白进入大厅,玉白看到屋里摆的家具都很整洁干净,和柳家那些桌子凳子不一样,这才明白,原来人类居住的环境也是不一样的,不是一成不变的。

    “孩子在哪里?”程员外一进大厅就问,

    玉白看着程员外,穿的衣服看着比柳大、柳三和村长都好,身上没有左一块右一块的颜色,原来人类穿的衣服还是不一样。

    玉白打量程员外的时候,程员外也在打量玉白,见小姑娘长得白白净净,就有了三分满意。当听说玉白是个孤女,自小在山里长大,就有了八分满意,又得知这孩子今天才开口学说话,程员外心里就已经十分满意了。

    很快,程员外就和村长谈妥,表示愿意留下玉白观察教导几个月,后面的事情都由他负责。

    柳大和村长一听,都松了口气,觉得如果程员外能收养玉白,那玉白就是掉到富贵窝了!

    程员外让管家拿了十两银子给村长,算是辛苦费,然后让管家送村长和柳大、柳三出门。

    出了程府,村长把十两银子交给柳大,柳大拿出二两银子塞到村长手里,村长哪能拿二两银子呢,他拿了一两银子说,“我不过就是带个路,这一两我收下了,其他的,你们拿回去吧!”

    等到柳大拿着九两银子和柳三回到柳家,把银子拿出来让大家看,柳家人都高兴了,张桃花建议给家里每个人做身新衣服,王翠花提议去买些米面,毕竟家里总吃黑面,实在是难以下咽。

    最后,柳老爹拍板,给柳家的孩子们每人做套新衣服,再买点米、面和肉,他们一家人也吃顿好的。

    晚上,柳老爹和柳老太商量,想着不行就用这银子再买两块宅基地,孩子过几年就大了,也要娶亲了,总挤在一起住不行,得分开。

    柳家人都在想着美事,没有一个人担心玉白去了程府会怎样,他们都觉得玉白这下子是掉到了福窝里,从今往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玉白被程府的下人带着先去洗漱了一番,换上了程府给准备的衣服,然后被安排在一个大房间里,这房间里是两排通铺,屋里住着九个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女孩,都穿着和她一样的衣服,就连鞋子都是一样的。

    玉白被安排在最外面的一个位置,屋里的女孩看到她进来也不说话,都各自洗漱之后就上床准备睡觉。

    玉白见了,也学着其他女孩的样子,上了床铺,没过一会儿,一个年长的老妇人进来了,对着屋里女孩子们说,“都不许说话,老实躺着,不许蜷腿,不许侧卧,只许平躺,知道吗!”

    女孩子的齐声说,“谨遵王嬷嬷教导!”

    王嬷嬷听到女孩子们的回答,看了看玉白的方向,见玉白安生躺着,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出了房间,把门关上。

    到了晚上,玉白睡的正香,就听到耳边传来小声哭泣的声音,就转头去看,看到她旁边的一个女孩在偷偷哭泣,玉白没有多想,就问,“你,哭,什,么?”

    寂静的夜晚,玉白的声音格外清晰,旁边的女孩听到玉白这样问,就闭了嘴不说话,也不再哭泣,屋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第二天,玉白还在睡觉,就被人给敲醒了,是一根木棍敲在她脑袋上把她敲醒的。

    “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赶紧起来?”王嬷嬷厉声说。

    玉白起身,站到了床下,“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穿衣服?”王嬷嬷厉声说。

    “不会!”玉白坦然的说,她不会穿衣服,这程府的衣服比柳家的衣服复杂多了,她不会穿。

    “什么?你不会穿衣服?”王嬷嬷惊的瞪大眼睛,

    “嗯!没穿过,不会!”玉白表情无辜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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