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这人能处
不久之后,唐雨柔的身影缓缓出现在视线中,她背着一个满载而归的竹篓,步履轻快。
而此刻的张三牛,正悠闲地坐在秋千上,双脚离地。
这秋千,是唐雨柔在闲暇之余亲手制作的。她巧妙地运用了竹子的韧性和弹性,使得秋千既结实又富有弹性。
唐雨柔看到张三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走近秋千,笑着问道:
“三牛,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张三牛闻言,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回答道:
“小猪们都长大了,那猪圈愈发显得狭小。我琢磨着,在猪圈旁边在做一个围栏。”
自从小猪被张三牛买回来,已经饲养了近三个月的时光,接下来就是小猪快速生长的黄金时期,张三牛不得不早做打算。
唐雨柔清晰地吐出一个字:
“好。”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唐雨柔与张三牛挥汗如雨,辛勤地砍伐、挖掘、搬运,一座四米宽、五米长的围栏拔地而起。
柳千变被迫加入唐雨柔两人的扩建事业,期间,他吃不好、睡不好,还要忍受猪圈的难闻气味。
最终,柳千变忍无可忍,他向唐雨柔借了一点钱,两人达成了一些协议后,他便灰溜溜的离开了,同时留下一句话:
“我还会回来的。”
在朝堂的深邃幽暗中,党派之争如同潜流暗涌,分为西党、东党及中立三派,各自盘根错节,
李卫和一封加急密报突然出现在朝堂之上,瞬间将朝堂的平静撕得粉碎。那封密报直指县令周伯辰,揭露了他竟涉足食盐走私的惊天大案。
消息一出,朝堂之上哗然一片。龙皇闻讯,面色铁青,顿时钦点钦差大臣前往调查。
然而,关于这临时钦差大臣的席位,东党与西党之间却掀起了一场激烈的角逐。双方皆欲将自家的得力干将安插其中,以便在这关键的位置上占据优势。
一时间,朝堂之上,唇枪舌剑,你来我往。
经过一轮又一轮的交锋,争论终于到达了高潮。
帝王之术的核心便是权谋与平衡,当西党的势力日渐势微,而东党则如旭日东升,逐渐在朝堂上崭露头角。
为了维系这微妙的平衡,避免东党一家独大,进而威胁到皇权的稳固,龙皇必须作出决断。
在审视了朝堂的局势,权衡了利弊之后,龙皇选择了扶持日渐衰落的西党。
最终,在朝堂的众多目光注视下,龙皇做出决定,宣布了临时钦差大臣的人选——由西党官员林正昱担任。
理由很简单,自家的事情,自家的人来解决,总是更加得心应手,明州府属于西党地区,因此龙皇指派西党官员林正昱担任钦差。
如果西党的势力如日中天,龙皇则会选择东党官员,理由同样很简单,那就是避嫌。
柳千变在离开唐雨柔后,途中经过单乐县的县城,来到了驻扎在青石镇上的巡检司。
此处,李逸为他设下了一桌丰盛的酒宴,以此欢迎他的归来。
柳千变见到李逸后,似笑非笑地说道:
“我这一失踪便是数天,你这巡检大人,怎地也不派人出去寻我一寻?”
李逸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调侃道:
“常言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看你这模样,倒是像那千年祸害,哪会轻易就折了?”
柳千变听罢,面上却仍是保持着笑意,他轻叹一声,说道:
“若非我命硬,此番怕是真的要交代在那荒郊野外了。”
李逸见状,神情一肃,正色道:
“下次行事,务必多带些人手。说说吧,究竟发生了何事?”
柳千变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才缓缓道来:
“其实也无甚大事,不过是淋了一场大雨,整整一天一夜。
若非后来有幸被一好心人捡到,只怕今日你见到的,便是我这具冰凉的尸体了。”
李有福正心急如焚,仿佛热锅上的蚂蚁。自从盐库被抢后,他忙于在蛛丝马迹中寻找那份至关重要的人名册,甚至没有时间为大哥李有财下葬。
而此刻,张三牛与唐雨柔正为猪圈搭建新的棚子,李有财被山匪残忍杀害的消息传了过来。
张三牛停下手中的活计,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这柳千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狠人呐。”
古代信息闭塞,李有财被杀害的消息,在半个月后才缓缓传至这里。
通常,在亲人离世后,他们会依照古老的仪式,等待七日后再进行下葬,以示对逝者的尊重与缅怀。
然而,由于李家的新任家主李有福近期事务繁忙,无法如期安排葬礼,葬礼的时间只能被延长至半个月之后。
随后,在大人的带领下,张三牛与唐雨柔脚步轻快的去李家吃席。
李家的大门敞开,院内已经摆满了桌椅。虽然气氛有些压抑,但前来赴宴的人们还是尽量保持着礼貌和得体。
张三牛与唐雨柔也找了位置坐下,突然间,一道人影人群中穿梭而过,悄然接近。
张三牛微微抬头,目光瞬间凝固,来人竟然是他意料之外的柳千变。
柳千变不仅杀害了李有财,而且此刻竟然还敢亲自出席李有财的葬礼宴席,这份胆识和狂妄,简直是令人咋舌。
好在一切平静,中途并没有出什么幺蛾子,宴席结束后,柳千变取出110两银子,亲自交给张三牛两人。
柳千变真的如同他承诺的那般,将银子摆在了张三牛的面前,张三牛心中不得不默默感慨:
“这人,能处。”
之后,柳千变便离开了,当天晚上,有贼人掘开了李有财的坟墓,更是对李有财的遗体进行了残忍的鞭尸,不过,这则消息要想传播开来,还需要酝酿一段时间。
在静谧的小竹屋内,张三牛与唐雨柔并肩坐在柔软的床铺之上,他们的中间堆放着55个精致的小银锭,每个小银锭都价值二两银子。
张三牛斜倚在床头,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他望着那些银锭,轻声道:
“你说,咱们突然有了这么多钱,你打算怎么花呢?”
唐雨柔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迷茫,她轻轻摇头,声音轻柔而飘渺:
“我不知道。”
张三牛微微一笑,便继续感叹道:
“通判的儿子,可真是让人羡慕啊。他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上百两银子,像我这样的平民百姓,一辈子都未必能攒到这么多。”
唐雨柔却轻轻摇头,她的眼神坚定而清明:
“不对,他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能拿出这么多银子。我与他相识多年,他的零用钱我清楚得很,每年不过二十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