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沈沁的温柔!
“是我!”
里边没动静了,就在沈沁自我怀疑、苍焱会不会连他也不见时,门开了一条缝。
沈沁推开门,地上一个水晶摆件,方才就这东西砸门上。
房间的主人面色阴沉、眼下乌青、双颊清减,眼珠子一动不动直勾勾盯着他。
“怎么了?”
沈沁急忙近身,这才发现苍焱面颊上模糊的巴掌印,“怎么回事?谁打的?”
问完他就后悔。苍焱什么人呐,谁能打他?谁敢打他?除了他老爹苍松,天底下没人敢甩苍焱巴掌。
“是你爸?”
“他不是我爸。”苍焱嗓音哑得厉害,“他只是我生物学上最近的关联人。”
沈沁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心里有谱,估计就是什么狗血伦理大剧。
他也不多问,怕问出什么豪门秘辛,什么继承人的狗血成长史。
“怎么不吃饭?天大的事也没必要折腾自己。我给你做点吃的。”
“不吃。”
“那我给你炖点汤,很快,等着啊!”
沈沁跟哄小孩儿似的,从前苍焱可没这个待遇。
沈沁下楼到厨房忙活,不一会儿,苍焱跟找妈妈似的也跟下来。
阿力与其他保镖对个眼神,还得是咱们沈助理,药到病除。
很快,厨房飘起鲜汤的香气,房子一旦有了烟火气,就会格外温馨。
苍焱耸耸鼻子,瞬间就觉得饥肠辘辘有了食欲。
沈沁炖的牛骨汤,小火慢煨,香气源源不绝。加点花椒粒和干辣椒提鲜,没用什么补气参,原汁原味,鲜香扑鼻。
盛了一碗,细心吹凉,亲自端给苍少爷,苍焱啜一口,咕嘟咕嘟仰头干个底朝天。
“再来一碗。”苍焱咂吧嘴。
苍焱连饮几碗汤,眼珠子有了神采。
“你不是休假嘛,怎么回来了?”
“明知故问。主子拼命蹦跶,我们做奴才的怎么躺平?你有个性,公司都快炸了。电话不就打我那了嘛!”
“你就不问问发生什么事?”苍焱发现,沈沁忙到现在也没多问一个字。
“肯定是不开心的事。我问了,不是让你再回忆一次,何必?你要是觉得说了才痛快,我一直都在。”
这话说的,就跟一股撩人的小春风在人心头拂过,别提多柔软多舒坦。
沈沁的温柔对苍焱来说那简直就是天底下最稀罕的宝贝,是他拼命砸钱也求不来的,而今,就这么从天而降。
苍焱顿觉浑身舒畅,这几天的不痛快似乎都不算个事,一片乌云都散了。
“我就是……想我妈了。”
苍焱自打在沈家吃了顿备受关爱的饭,被沈母那满溢的母爱照拂一下,就想到自己的妈妈。
“我去了我爸那,啊呸,生理学父亲,我去找找我妈以前遗留的东西……”
苍焱不爱回那个家,自母亲去后,那便不算是个家。他跟苍松各过各的,万不得已无交集,两人只是生理学上的关联方。
苍焱去了父亲的别墅,一进门,就见陆琴坐在客厅沙发上品茶,看起来人模狗样。
陆琴看见他一震,好一会儿才挤出几分笑,“小焱回来啦。”
“你是不是没脑子所以没记性?不准这么叫我,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抽你两巴掌能不能长点记性?”
陆琴被噎得脸一白,撇嘴扭头生闷气。
苍焱也懒得搭理,跟条癞皮狗似的,看都不想看。他径自上楼,却被陆琴一个箭步拦下。
“你爸在休息。你找他要等一会儿。”
“谁说我找他?让开!”
“你不找他干嘛来了?”
“我干嘛需要跟你交代?你特么谁啊?”
陆琴一抱胳膊,“现在这个家,我是女主人。你只不过曾经在这住过,这么冒冒失失往里闯不大好吧?”
苍焱刚准备发作,突然瞧见陆琴脖子上那串珍珠,面色大变,“你敢戴我妈的项链?拿下来!”
陆琴一怔,随即捂着项链,“这是我的!”
“这是我妈的!是我亲手送给她的!”
这串澳白珍珠颗颗硕大圆润,光洁无暇,澳白独有的冷银光芒高雅迷人,扣头上还镶着一圈祖母绿,这是苍焱亲自挑选送给母亲的生日礼物。
他一把扯住项链,“拿下来!”
“这是我的,是我的!来人啊!救命啊!”陆琴鬼喊乱叫,很快把保镖佣人都引来。
“快把他拖走,快呀!”
可谁也不敢上前,开什么玩笑,这可是苍焱,是苍松唯一的儿子,是苍龙集团太子爷,唯一的继承人。房子里的佣人阿姨不少都是老人,都是跟过前主人,看着苍焱长大的,谁会帮外人欺负自家少爷。
苍焱扯住项链不松手,陆琴孤立无援,竟然学狗,一口咬在苍焱手腕上。
苍焱大怒,一用力,项链断了,珍珠如弹弹球一般瞬间蹦跳四散。
陆琴发出刺耳的尖叫声,魔音穿脑,内力深厚。靠得近的佣人纷纷捂住耳朵。
这么大动静终于惊动苍松,苍龙集团最高掌权人一步一步从楼上走下来。
“吵什么?”
苍焱压根不理他,低头捡珠子,曾经的佣人阿姨都自发帮忙捡珠子,于是,苍松就看见这么一幅画面,众人都在捡珠忙。
很快,珠子一颗不少都捡齐,苍焱接过阿姨递上的小布袋,将珍珠全部收好,放进口袋。整个过程心无旁骛,视苍松为无物。
“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苍松的口吻含着父亲独有的威严,奈何苍焱不买账。
“说什么?你们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提前说,这个贱人就不犯贱?”
“放肆!”
“我不仅放肆,还放五六七八!下次换个新鲜词,想吐!”
“你……”苍松捂着心口,逆子气人的功力又升级了。
“老爷,你就看着他这么欺负我?”陆琴一见苍松,顿时腰杆硬了,哭哭啼啼抹眼泪,把柔弱小娇妻扮演得惟妙惟肖。
“她是你阿姨,你就算再怎么看不惯也忍着!不想见可以不见,没必要跑这来发疯!”
“她就是个人尽可夫的戏子,一种会下蛋的动物!你把这种贱货带回家,也不嫌脏!你真是饿了!随便捡个垃圾就往嘴里塞!”
“你……”
“老爷,你听听!他不仅侮辱我,还连你一块骂!哪有儿子骂老子的?”
苍松只觉脑子嗡嗡的,陆琴哭得他头疼。论吵架,他吵不过苍焱,逆子牙尖嘴利,每个字都是一柄刀,可他不能丢了父亲的威严。
“到底怎么回事儿?”苍松用力拍着楼梯扶手,“你究竟来干什么?你就是特意跑来气我,欺负你阿姨?”
“老爷,他就是故意跟我过不去。你看,他把我项链都扯断啦!”
“什么项链?”苍松这才想起方才那个捡珠子的画面。
“我妈的项链,怎么戴她脖子上?谁给她的胆子?”
苍松这才闹明白怎么回事,他轻揉眉心一脸不耐,“陆琴,你也是,死人的东西你也戴?不嫌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