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不忍责罚
“三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是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够好好的,如同寻常父子一般。”
裴云清抿了抿唇,做出一副真诚又可怜的模样。
如今他才十七八岁,对父亲有孺慕之情,企盼兄友弟恭的环境,也说得过去。
总之,胡德全不觉得裴云清这般有问题。
即便是有,他也只当没看见。
胡德全作为皇帝的心腹太监,只要牢记陛下的吩咐即可。
“殿下,或许五皇子有哪句话说的不合时宜,但陛下他是记挂着你的,你年轻,走错了路不要紧,但要懂得回头。”
胡德全是希望能好好的将裴云照带回去,如此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因此他语重心长的劝说裴云照,希望他能够回头是岸。
可这样的话落到裴云照耳朵里,只觉得可笑至极。
“胡公公,若是本殿下没有记错,你是从年幼时就跟在父皇身边,一路看着他走到今天的吧?你今日跟我说这样的话,当初可曾和父皇说过?”
裴云照可不信年轻时候的父皇有这样的心思,哪个年轻人不是野心勃勃的?
如果他的父皇不争不抢,现在裴叙怕才是太子。
这件事虽然没有人摆在明面上,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
“殿下慎言,有些话不是随意就能说出口的。”
胡德全的脸色立刻变了,就算是太子,也不敢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三皇子的确是太嚣张了,并非是继承大统的好人选。
“三哥,我们也是为你好。”
裴云清更是一脸的委屈,言语里皆是内涵裴云照不识好歹。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可父皇知道你的事情之后已经十分生气,若是你再执迷不悟,恐怕父皇会更加震怒。”
裴云清这话不假,只是裴云照压根就不愿意听他说话。
“你少在这里跟我假惺惺,我还能不知道你,你心里恐怕都乐开了花吧。”
裴云照对裴云清的了解不可谓不深,毕竟他们兄弟本质上都是一个德行。
他这样的猜想的确是正确的,不该摆在明面上说。
“你们也不用劝我,既然已经抓住了我的把柄,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只有一句,那就是我不后悔。”
裴云照觉得他想当皇帝的心是很正常的,也并不是他一个人想当。
只不过相较于其他的兄弟,他最为诚实罢了。
胡德全见他这样理直气壮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正所谓成王败寇,历史一直都是由胜利者书写,如今裴云照输了,自然也落不下什么好名声。
裴云照到了这个时候还不会得罪其他的兄弟,真就没想给自己落个好。
“我的祖宗哎,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
胡德全越来越觉得头疼,若不是他得了皇帝的命令,又怎么可能会苦口婆心的劝告?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说话?既然都已经败露了,我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裴云照仍旧没有认清楚自己的情况,他始终觉得就算自己输了,自己也不会落得不好的下场。
“三哥总是这样的自信,我有时候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裴云清低低的笑了,他其实想说裴云照有些无脑。
但这样的话,显然不适合他现在说。
裴云清很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以免给自己带来不利。
“可是三哥你忘了,你如今犯的不是小错,这样的大错,就算是父皇有心保你也没办法。”
何况,太子也不可能放过这次机会。
太子已经感受到了深刻的危机,这一次不管是谁输谁赢,太子都会抓住机会将其打压。
虽然裴云照的母族势力强盛,但就是再强,难道能抢过皇帝?
当今皇帝很怕外戚专权,因此不敢给多少的权利。
只是淑妃的确是出身世家大族,这也是皇帝也没有宠她的原因之一。
皇帝并不是一个恋爱脑,即便是要宠幸美人,那也是因为这美人能够带来更大的好处。
出生皇家,他的婚姻都是身不由己的,但从另一种角度来说,这何尝不是做皇帝的代价。
皇帝在没有继位的时候,也是众多皇子中的一个,并非惊艳才绝,只是他的兄弟们斗来斗去,只有他活的最久,而裴叙的父亲,虽然富有盛名,但是对做皇帝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当然,这不是说做皇帝不好的意思,否则也不可能那么多人争抢了。只能说每个人的想法不同,而裴叙的父亲选了自己更想走的路。
裴云照没有做好皇帝的潜质,自然也不知道皇帝的制衡之术,同样他也不清楚,皇帝早就想废除门阀士族,可这些门阀士族是很难撼动的。
“不用你来教训我,我既然做了这样的事,也被你们抓到了,就不怕什么惩罚,你也不必惺惺作态来恶心我。”
裴云照一如既往的高傲,他似乎总是搞不清楚状况。
裴云清有时候觉得他很蠢,但有时候也羡慕他这样的底气。
如果他的母妃出身世家,他也不必躲躲藏藏这么多年,直到如今还是需要委屈自己。
哪怕他所受的委屈并不大,毕竟皇帝只有这几个儿子,还是很珍惜的。
可是都是皇帝的孩子,偏偏他的待遇那么差,这么一对比,他的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三哥,我是一心为你,你这样说,我真的很难过。”
裴云清低下了头,做出一副十分伤心的模样。
“行了,我懒得和你掰扯这些,既然你没来是为了这件事,如今也已经铁证如山,也没有什么好跟我辩驳的,胡公公,父皇怎么交代的?”
裴云照的脑子突然好像灵光起来,奔入了主题。
事实上,他还是有着深厚的自信,认为他的父皇不会因此要他的命。
胡德全见此也没有什么好劝的,陛下交代的他都已经照着办了,三皇子不听,就不是他的问题了。
“陛下交代过老奴,叫老奴好好的劝一劝殿下,可如今殿下什么话也听不进去,老奴自是没什么好说的,只能带着殿下回京了。”
胡德全这话,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皇帝到底还是不忍心责罚他。
听到这话,裴云照对着裴云清露出了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