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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有没有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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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娇容轻轻的推了推裴叙,她有些喘不上气了。

    但裴叙如同见了腥味的饿狼,并不肯放过她,因而只是松开了她的唇,却没有离开她,而是与他额头相抵,令彼此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顾娇容的眸子变得水雾蒙蒙,看上去格外的漂亮。

    而她的眼尾带着一抹红色,也显得她娇媚动人,叫裴叙心痒不止。

    裴叙无比确定,顾娇容对他有着难以名状的吸引力。

    或许冥冥中,他们就本该在一起。

    裴叙感受着由她的额头传导来的温度,而他们的亲密无间,也让他感受到她的心跳。

    那么的快,这是为他跳动的。

    裴叙藏不住的喜悦,而这喜悦演变成了一种热情。

    他的怀抱变得愈加炙热,只为将顾娇容更好的困于怀中。

    顾娇容此时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依靠他。

    裴叙紧紧的拥着顾娇容,不肯撒手。

    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掠夺者,贪心的想要得到一切,甚至不想管顾娇容愿不愿意给。

    而顾娇容,已然没有力气,除了他的怀里,再没有第二选择了。

    直到许久以后,她才获得自由,而她却只能在裴叙的怀里,小口小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裴叙一向如此,她已经有些习惯。

    只是今日的裴叙,似乎有所不同,一直抱着她不撒手。

    直到晚上睡觉时,仍是如此。

    如今是忍不住在心里琢磨,是她的一些小想法被裴叙发现了,还是又有了什么变故。

    她显然没有考虑到,即便是无事发生的时候,裴叙偶尔也会有一些不安。而这只是因为他知道,顾娇容不爱他,不爱就能够平静且悄无声息的离开。

    只是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她就闭上了眼睛,随着月份越来越大,她好像也变得容易疲惫起来。

    何况今天她还跟着出去赈灾,哪怕她能做的事情不多。

    裴叙在她睡着以后,又悄然起来。

    裴云清的到来在他的计划之内,但是接下来该怎么发展,却不是由他说了算的。

    恰如顾娇容所说,裴云清不容小觑,这个人似乎藏着秘密。

    从裴云清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内,他就已经开始着手查起裴云清,但他越查越觉得此人的行为奇怪。

    且不说别的,只说他十几岁的时候,便救一下罪臣之女将她养在别苑,这就已经说明他从那个时候便已经开始图谋皇位了。

    这可不算什么好消息。

    一个人预谋这么久,又蛰伏了这么久,谁也说不准他是因为没有底牌,还是因为底牌太大,所以并不着急。

    裴叙希望是前者,但这种事情若是赌起来,赌注未免太大了些,因此只能慢慢的试探,就如同裴云清也在试探自己一样。

    他走到窗前,借着月光看着福安送来的密报。

    除了胡德全在查裴云照养兵的事以外,裴云清也在探查此事,而他的目的显然和胡德全有些不同。

    裴叙嗤笑了一声,裴云清的野心竟这样的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吃得下。

    就算裴云照有那么强大的母族倚仗,如今养这些兵还是要靠着贪污,而裴云清,连个扶持他的人都没有,他要靠什么养这一群兵?

    除非他还有底牌没有露出来。

    裴叙想到这里,脸色也冷了下来。

    裴云清显然对顾娇容有着不一样的兴趣,这已经足够挑衅他了,若是再有些什么,那裴云清便留不得了。

    密林爆炸一事他至今还没有查清楚,虽然他能问顾娇容,但这似乎也关乎着顾娇容的秘密,因此他一直没有问。

    不过顾娇容没有提醒他,想必裴云清想实现那样的爆炸也是需要条件的,而不是想炸哪里就炸哪里。

    得知这一点,培育倒是有些放心。

    只不过,裴云清不除终究会成大患。

    一个有野心又有头脑的人,若是给他足够的时间成长,他迟早会长成一头猛兽。

    裴叙垂眸,既然裴云照也在这里,他不妨利用裴云照一番。

    如果是这样,那就单看这两人谁更强一些了。

    假若裴云照死在了裴云清的手里,那样的话,皇帝就算不忍心杀了裴云清,对他也会心存芥蒂。

    “王爷,你站在窗前做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顾娇容缓缓醒来,发现身边已经没了热源,而窗边多了一抹人影,不必多想,她就知道那是裴叙。

    裴叙听到她的声音便将密报收起来,快步走到床边。

    “没什么,看了一眼福安来的消息,裴云清已经有动作了。”

    裴叙没有瞒着她,而是全盘托出。

    他现在有许多事情都会告诉顾娇容,也不担心她会做什么不利的事情。

    裴叙如今有了火器,便已经有了底气,只是如今顾娇容还怀着孕,何况马上就要过年了,他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动手。

    而且,若是能够兵不血刃的解决这件事,他自然也愿意选择这样的方式。

    “他有动作并不奇怪,毕竟他从一开始出现,就带着目的。”

    顾娇容倚着床头,打了个哈欠懒懒的说道。

    她又不是真傻,哪里不明白,裴云清叫她堂嫂并不怀好意,更像是给她拉仇恨。

    她们之间有着巨大的身份悬殊,这是溶于血液的悬殊,是不能通过外物所改变。因此,就算裴云清再平易近人,也不可能心甘情愿的叫一个侍妾嫂子,除非他别有目的。

    只不过,那个时候她被裴云照缠着,也不想同裴云清这个皇子有什么过多的联系,因此并没有和他掰扯。

    后来确定裴云清穿越者的身份,她就更不觉得裴云清是个友好的人。

    “如今咱们只需坐山观虎斗即可,让他们兄弟狗咬狗去,没有必要过多的关注他们。”

    顾娇容并不觉得裴云清会在这个时候闹出什么大动静,就算他有心想吞并裴云照的势力,也不会摆在台面上。

    皇帝让他跟着胡德全过来,恐怕是想着让裴云照顾念兄弟情谊回头是岸,而不是为了让他们兄弟相争。

    裴云清不是没脑子的,他很清楚,所以他做的这些事肯定都是背着胡德全的。

    胡德全是皇帝的心腹,可不是他能轻易收买的。

    “容儿说的是,是我想的太多了。”

    裴叙看着她困倦的面容,也不拉着她再说这些话。

    “先休息吧,有什么话等明天再说也不迟。”

    就算是裴云清,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有什么动作,大晚上的谁不睡觉?

    顾娇容打了个哈欠,便又睡了过去。

    裴叙也不再想那些琐事,搂着顾娇容躺在了床上。

    而被他们讨论的裴云清,却是无心睡觉。

    裴云昭在朝中的实力不行,但到了这个地方,就隐隐有几分地头蛇的模样。

    裴云清做什么都觉得不顺利,甚至还不如在京城的时候。

    别说是裴云照的营地在哪里,除了裴叙送给他的那些证据以外,他几乎没有查到什么东西。

    至于胡德全,他是皇帝的人,就算查到了什么也不会告诉裴云清。

    与两位兄长不同,他也没什么谋士和幕僚,身边只有迟子澈兄弟两个,但迟子车所做的事情都在暗处,而且主要是为了帮他调查穿越者的事情,并且已经在顾娇容跟前露过脸了,因此不能把他调过来。

    裴云清一时间有些手上无人可用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

    就像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一样,什么都是陌生的,身边没有信任的人,更没有可以推心置腹的人。

    裴云清越发坚定了自己要走上高位,只有走到更高的位置,他才能俯瞰一切,也不会再有这样的不安感。

    他心里头其实很明白,在这个世界,他是一个无根的浮萍,没有依托,也抓不住任何东西,哪怕是生他的母亲,他也不能告诉她,他的秘密只能悄悄的隐藏在心里。

    在最初寻找穿越者的时候,他或许也抱着一丝寻找同类的想法,但如今他只想抹杀掉其他的穿越者,因为她掌握了他的秘密。

    哪怕这件事说出去像是无稽之谈,可他这样的身份一旦有了把柄,他的兄弟就会像鬣狗一样,凶狠的将他分食,而不是放他一条生路。

    裴云清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因此他很清楚。

    “啧,当初我还是太放松了些。”

    裴云清看着天边皎洁的月亮,却无心欣赏。

    他只觉得这月亮也格外的刺眼。

    而上一次他这样看月亮的时候,还是在现代社会的时候。

    不得不说,他也算是个命好的人,不论在哪个世界,都有一个优越的家庭,有一个富有的爹。

    只是无论在哪个世界,他都需要和兄弟们争抢一番,才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

    这并没有什么,裴云清觉得自己或许也是享受这个过程的。

    毕竟分来的,哪有抢来的香。

    “五皇子,您还没休息吗?”

    胡德全深夜来找裴云清,裴云清是没有想到的。

    他自认为他和胡德全的交情并不深厚,就算这些时日他是经常进宫,但胡德全也总是问个好也就罢了。

    裴云清心里头明白,胡德全这是在避嫌。

    作为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他不能和任何一个皇子走的近,否则就有人头落地的可能。

    哪怕他是心腹,皇帝一样防备着他。

    “胡公公我还没睡,你有什么要紧事吗?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裴云清打开了房门,疑惑的看着胡德全。

    他可不觉得胡德全来找他赏月的,他没这么闲,胡德全更没这么闲。

    “五皇子,老奴深夜打扰,也是为了三皇子的事。”

    胡德全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来找裴云清的,毕竟陛下已经说了,五皇子和三皇子到底是兄弟,总要比他好说话些。

    裴云清一听这话便来了兴趣,但面上仍旧淡淡的。

    “胡公公你是知道的,我年幼并不懂这些,和三哥的关系也没有那么的亲近,因此若是有什么,我也只能尽力帮忙。”

    裴云清这话说的有几分真,但其中也掺着假。

    不过胡德全没功夫和他打这样的机锋,而是直接开门见山,把过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老奴知道五皇子年纪轻,没经过什么大事,但这一回,老奴觉得,五皇子要比老奴顶事些,毕竟五皇子与三皇子是亲兄弟,就算再怎么着,也比老奴说话好使。而且来的时候,陛下也交代过老奴,凡事都可以与五皇子商量。”

    胡德全直接将皇帝搬了出来,裴云清自然没有话说。

    “既是如此,那胡公公就直说吧。”

    裴云清不再同他兜圈子,毕竟那也只是浪费口舌而已。

    “三皇子派人来请老奴明日一叙,老奴觉得,想必是那仆从传话的时候没有传清楚,这一叙的人必然还有五皇子,因此这来过来打扰五皇子。”

    胡德全也不说需要裴云清帮忙的话,毕竟不过是见面叙叙旧而已,有什么好帮忙的?

    裴云清自然知道这老家伙的想法,只是这并不是什么要紧事,因此他也没有揪着不放,而是琢磨起为何裴云照要见胡德全?

    胡德全虽然是皇帝的心腹,但要说有多大的权利那是没有的,若说顶事,恐怕还不如他送的那美人顶事。

    自古以来,枕头风都是最有用的。

    “既然是三哥来请,那自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

    裴云清笑着开口,但他心里并不觉得安心。

    裴云照这个人他是知道的,就是个贪图享乐的混蛋,眼高于顶,压根就不把其他兄弟放在眼里,就连太子也不见得他有多尊重,更不必说他这个五弟了。

    明日他若跟着去了,还不知道裴云照要做出什么混账事来。

    但他也知道,这或许是个探听消息的好机会,因此不舍得拒绝。

    “既然五皇子应了下来,那老奴也就不打扰五皇子休息了。”

    胡德全说话就要离开,他仍旧适时的和皇子们保持距离,哪怕已经离开了皇城。

    从一个小太监做到如今,若是连一点分寸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胡公公既然来了,月色又是这般的好,那就别急着走了,留下来喝杯茶吧。”

    裴云清开口,显然不打算就这样放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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