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逛街
第二天，俩人破天荒的赖床了，最后在满院子的鸡鸭鹅牛马羊齐声抗议下，我按下要起身的娜塔莎，出门给它们喂食，顺便做早饭。
娜塔莎根本没躺多久就起来了。两人笑闹着吃了早饭，就铺开地图做去县城的计划。
县城距离家里直线距离只有不到二十公里，但二者之间是一片林子，所以，必须要走公路，这公路距离就要远很多了，结合之前去军营的经验，路况肯定好不了。如果再算上搜集物资的时间，一天之内肯定没办法赶回来的，所以，最起码需要在县城住一个晚上。
制定好计划，俩人就着手开始准备，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这几天送快递的几位兄弟送来的东西完全足够了，但为了防止县城里没有舒适的落脚之处，我还是带上了两张狼皮褥子。
中午的时候，铁根把拖拉机送了过来，这次还是他看家，索性晚上就住了下来。也正是因为有这小子在隔壁，我俩第二天没有起晚。
吃过饭，又叮嘱了铁根一番，我们两个人开着拖拉机向着县城进发了。
果然，去县城的路好几处被雪埋了，几番折腾下来，等我们到了县城，已经是下午了。
县城不大，只有一条主街，但两边的商店门类也算齐全，其间还夹杂着几家饭店，其他的一些街道跟主街一起把整个县城分成了几块，医院，学校，农贸市场和一些政府机构散布其间。其他的地方都是民居。整个县城以平房为主，为数不多的几栋三，四层的楼房，显得十分突兀。只不过，跟之前的镇子不同的是，整个县城显得破败了许多，有些院子的门口都长出了杂草。此刻，我终于明白了百分之五十物资保存率的意思，果然，时间能摧毁一切。
俩人开着车沿着街道转了几圈，简单了搜集了一些物资，然后，这狗日的天就阴沉了下来。
于是我俩找了一户院子，把拖拉机停了进去，不出意外，未来的一段时间内，这就是我俩的存身之所了。
房子的门很完整，除了屋里有些脏，窗户有点漏风，家具有些损坏，之外，还是一个很不错的容身之处。不过令我满意的是，这家用的是砖砌的炉子，还有火墙和火炕，烧起来还算顺畅。我俩引燃炉火，用防雨布封好漏风的窗户，然后就是开始打扫。
我拿着扫把清扫墙上的蜘蛛网，扫地，娜塔莎则拿着一块抹布，开始擦各处的灰尘。
不得不说，这房子里的灰太多了，刚擦完炕，娜塔莎手中的抹布已经看不出本色了。于是小妮子找到一个盆子，四处找水龙头。就在我准备嘲笑她缘木求鱼的时候，娜塔莎开始焦急的呼唤我。我跟着声音来到厨房，只见到水龙头正在源源不断的涌出水来，虽然很浑浊，但那是因为管道长时间没用了，现在正在肉眼可见的变清澈，这城里的给水系统还能用？但娜塔莎却十分的惊恐“亲爱的，刚才水龙头里淌出来血了。”这小妮子一定是恐怖电影看多了，我给她解释了一番，她才放下心来，冬天的自来水很凉，但好在有个能用的水壶，我刷洗干净，装上水，放在炉火上烧热，这才让娜塔莎用。
跟娜塔莎把屋子里大概擦拭了一遍，天色已经很暗了，雪也落了下来，我抓紧最后一点时间从外面弄了两筐煤回来。
雪很大，只这么一会，我已经落得满身的雪，看到我这幅样子，小妮子心疼的不行，就要往我身上扑，我因为身上有雪，怕弄她一身，连忙闪身躲避。但身上的衣服厚重，还是被小妮子扑到了，然后就靠到了墙上，咔哒一声。我们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紧接着，房间顶棚上的灯管闪动了两下，亮了起来！
有电？这么破败的县城，供电给水系统都能正常工作，这也太不合理了吧，游戏空间设计者脑子果然有屁！
为了测试一下这设计者脑子有屁的程度，我打开了屋子里的电视机，简单调试一番，这台黑白电视的屏幕上竟然真的出现了画面。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我能确定，确实是电视节目。
我连忙关掉电视，然后让娜塔莎关掉了直播。娜塔莎看着我紧张的样子，毫不迟疑的执行了。然后才来到我跟前，问道“这电视，有信号？”我点点头，“放的是今天的新闻。”
娜塔莎立马意识到“那岂不是说咱们能跟外面沟通了？”
“对，能沟通这件事对求生空间里的参赛选手助力很大。咱们要是想一直占据优势，最好是让其他选手没法知道或者最起码晚一点知道！”
“那我一会开直播的时候用暗语试试？”
“不行，你们那些暗语无非就是代号什么的，想破译太容易了。”
“那怎么办？”
“我可以试试暗示一下，就看老王头能不能理解到位了！”
此时的直播间
“咋回事，咋关了？”
“就是，有什么是我这个尊敬的会员不能看的？”
“看什么看，人两口子办事，你看什么？”
“不会吧，这么狂野，这还没吃晚上饭呢？”
“切，要是我跟远哥在一起，我管他白天晚上。”
“楼上的是个狼女子！”
就在这时，直播再次打开，
我俩装模作样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坐在桌子前，打开一份军用口粮，开始吃晚饭。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看起来无比正常。
“丫头等休息的时候，我带你去认识认识王老爷子”
“谁啊？”
“一个抠门的老头，请客吃饭都舍不得多花钱。”
“那还是真抠门”
“那老头，其实特没意思，跟他聊天都不如看新闻联播有趣。真的，你别乐，新闻联播里的话我感觉比他说的话更能让我听进去。”
娜塔莎被我讲的话逗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直播间一帮吃瓜群众在吃狗粮。
而王老爷子则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视频中的小两口。
“联系下电视台的同志，下一个时段的新闻插播一条讯息。”
吃晚饭，俩人照常关掉直播，上炕休息，但我俩却没真的睡觉，更没有干什么其他的事情，而是打开了电视机，整点新闻，很快，一条新闻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关于餐饮行业的新闻。只不过，外景的取景地点，赫然是之前老王待我去的饭店，在那记者的身后，老李和他那辆破车赫然入镜。
我一下子激动了起来，看来，王老爷子看懂了。
有了这个沟通手段，我们这一伙人相当于打游戏时窥屏一般。最起码接下来的明枪暗箭，防范起来会容易许多。
娜塔莎倒是没那么多想法，在这妮子看来，跟着我就好。太复杂的事，她实在懒得想。
外面风雪呼啸，屋内，灯火通明，两个人窝在被子里，看着电视。
第二天，雪没有停，我给铁根打了个视频提醒他扫雪。虽然白天开着直播，没办法看电视，但我俩在电视柜里找到了一台游戏机和几张游戏卡，于是我俩就窝在沙发上，吃着零食打游戏。
这场雪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傍晚的时候，就慢慢停了下来，我们俩来到院子里，呼吸着雪后凌冽而清新的空气。一股舒爽的感觉油然而生。
由于天色近晚，我俩并没有大规模搜刮，只是转了转附近的几户人家，但几乎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怎么说，百分之五十的物资保存率也不应该是这样的啊。但很快，我就明了了，电力和水也算资源，百分之五十的资源保存率，扣除掉完整的供水供电系统之后，剩下的估计也没多少了。不过，这难不倒我，有资源咱搜刮资源，没资源，咱还可以搞拆迁嘛，这么多房子，拆回家那岂不是想建啥就建啥？
至于搬迁到这县城，我俩只是简单讨论了一下就放弃了，一是目标太大，容易被偷袭，再有就是县城里的食物资源太匮乏，至于这里的水和电，咱只能想想别的办法了。
转天，俩人就开始正式搜索物资了，在娜塔莎的坚持下，第一站选在了商场。果然，任何时候，逛商场都是女人的天性。
商场一共三层，很有年代感的布置，第一层卖的是食品，我俩只是简单逛了一圈，就难掩心中的失望，毕竟，那长满绿毛的饼干，生出蘑菇的坚果，颜色异常的果脯，怎么看都不适合拿来吃。俩人不甘心的有查探一番，最后，终于找到一样东西——白酒。白酒有瓶装的也有散装在酒坛子里的，只可惜大多数的坛子和瓶子都破损了，只剩下有限的包装完整，没落进杂物的，清点下来偌大个酒水柜台，瓶装的酒有十瓶，散装的酒一坛。就在我想继续找找有没有遗漏的时候，娜塔莎捧着一个玻璃罐子，舔着手指头走了过来，不等我询问就把她那如小葱一般的手指头塞进了我的嘴里。我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蜂蜜，这可是好东西，而且，这玩意理论上的保质期是无限的，所以想来能保留下来不少，但小妮子却是告诉我，除去包装破损被污染的，就剩下两罐。这特么该死的物资保存率，这特么该死的电力和自来水！
又在一楼转了一圈，找到了一些精盐味精之类的调料，所幸的是，花椒八角桂皮香叶之类的调味料也保存下来了一些，这下炖肉的滋味更足了。而小妮子看到我对这些树皮树叶树籽这么开心，满脑子疑惑。
搜刮完一楼，我俩来到了二楼，这层的货品保存的稍微好一些，但这一层都是些水壶，脸盆，电器一类的用品，拿的再多也没用啊，只能是挑一些有用的，此刻我俩化身刚成家的小两口，在一种货品中开始了挑选，炒勺来一个，砂锅来一个，暖水瓶来两个，脸盆来四个，澡盆来一个，水壶来一个，镜子来一个，彩色电视机，来一个，冰箱，来一个，洗衣机，来一个，高压锅来一个。一路上，娜塔莎想个领导干部一样背着手溜达，相中了啥，一伸手，我立马跟个小跟班一样，屁颠屁颠的上前往楼下车里搬。不一时，车斗里就装上了大大小小的一堆纸箱子。而娜塔莎，就像是触动了什么特殊的机关一样，逛完二楼，迫不及待的拉着我来到三楼，三楼是卖衣物等纺织品的，棉麻制品大多数都风化了，但娜塔莎还是期待在犄角旮旯能找出好东西，而我则是看着那些风化的只能看不能碰的衣服，那是记忆中家里老照片中的那些人，穿的就是这些，自己远去的记忆中，看到的也是这些，一瞬间，我有些感慨。但还没等我酝酿出什么情绪，娜塔莎就把我拉走了，然后我就看到了一堆，鞋。那个年代的鞋，根本没有什么颜值啊，设计风格之类的花里胡哨的东西，主打的就是实用，耐用！娜塔莎找来两双翻毛皮鞋，样子类似现在的马丁靴，但土黄色的皮面，再加上里面厚厚的毛，看上去就很厚实很暖和，俩人一人一双试穿了一下。虽然比之前穿的棉鞋硬了一些，但无论是暖和程度还是舒适程度，都远远超出了。确定了尺码，我和娜塔莎翻腾半天，又找出几双还能穿的。没办法，这鞋是男款，三十九码的男鞋什么时候都是少见的。小妮子穿着新鞋蹦跶了一会，突然一拍脑门，“老公，你问问小弟穿多大码的！”我这才想到家里还有个倒霉蛋，于是给铁根发了个视频。
铁根听说有新鞋穿，还是复古款马丁靴，乐的鼻涕泡都出来了，啊，其实也不完全是高兴的，他在清理羊圈，鼻涕是冻出来的。
问好尺码，又给他找了两双，娜塔莎又带着我逛了起来，但衣服针织品保存的实在太少，最后找到的只有，额，各种内衣。装在塑料袋放在盒子里的线衣线裤，在当年是可以当礼物的，还有单独包装的袜子也是高级货，就是这种高级感，让它们被保存了下来。娜塔莎就如同见到苞米地的野猪，一头就扎了进去，挑选了起来。其实那个年代的衣服真没啥可挑的，这种高级货一般都是纯棉的，款式基本都是一样的，能挑的就是颜色了。娜塔莎给自己挑了几套颜色喜欢的，给我和铁根挑了几套看起来舒适的，就没有再挑下去的兴致了。又在针织区转了几圈，我很开心的找到了一堆厚袜子和皮手套，其中一双红色的女士皮手套可以说是深得我心，想一想娜塔莎那嫩如水葱一般的手如果带上这手套，哎呀，美得很啊！就在我要去跟娜塔莎献宝的时候，小妮子捧着一堆内裤满脸疑惑的走了过来。“老公，咋没胸衣。”那个年代，这种小县城，哪有那种高级物件。我跟小妮子解释了一番，小妮子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把手上的东西往我的身上一放，洒脱到“行了，就这些吧，走，下楼！”
哎，下楼，确实该下楼了，这楼里属实没啥用得上的了，至于拆迁，这钢筋混凝土的，我自认为我没那个实力，不过那些玻璃柜台的玻璃，已经被我放到了计划之中了。
在这地界，我相中的，那必须是我的，必须拉回去！
走出百货大楼，俩人又奔向周围那些商店，但娜塔莎明显是兴致缺缺了，不为别的，这些商店里我俩能看的上的东西太少了，一路转到农贸市场，也只是弄到一些电线，插座，灯泡，灯管和一些工具类的东西。不过，有一家店确实让小妮子有了兴趣，那家店里有好多玻璃制品，茶壶，茶杯，酒杯，甚至小妮子还在犄角旮旯找到了一盒子四只高脚杯。
看着把这些东西小心翼翼的安防在合适位置的小妮子，我苦笑着摇摇头，这妮子，兴趣点还真是不一般！
一直逛到天黑，车斗装满了，俩人本来计划着明天就回去，但转过一个街角，我俩分别看到了两样东西，娜塔莎看到的是一排仓库，我看到的是，一排车库。
仓库应该是酒厂的，作为一个资深的酒类爱好者，娜塔莎坚信里面肯定有酒，车库应该是运输站的，作为交通工具爱好者，我坚信里面肯定有车。
于是俩人略一商议，就做出决定，明天先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