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上党（震慑）
期间还有一天，死兵临阵倒戈。
被辅兵歼灭。
大致统计，死在攻城战当中的差不多五万人，死在黄巾军手中的两万余人。
可谓是惨烈至极。
死兵的大量伤亡，从河内各县源源不断的补充。
另外洛阳方面还有源源不断的青壮，正朝着上党而来。
估计用不了三四天，第一批先头部队就要到来了。
不过李渊估计也用不到他们了。
因为天井关已经摇摇欲坠了。
连续七天，不停的进攻。
让汉军见识到了黄巾贼的手段。
不计伤亡，不计代价，如此疯狂。
张懿总算是明白了天子为何西巡。
除了极大地震慑了汉军。
黄巾军这一方同样被李渊的心狠震慑到了。
黄巾军自从打下河内后。
大小数十战，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逐渐让黄巾军产生了不可一世的心理。
觉得汉军也不过如此。
如此娇纵的情绪充斥全军。
这固然能提升士卒士气，但也会带来隐患。
没准哪次打败后，就一蹶不振。
这种例子，在历史上屡见不鲜。
李渊深知其害。
这次让死兵冲上去送死。
一是为了将河南河内两地青壮摧毁，让河南河内从此一蹶不振。
二是为了消耗天井关守城力量，将箭矢，火油，巨石，滚木消耗干净，等精锐入场一战而下。
三是为了震慑黄巾军，让那些产生骄纵之心的士卒好好看看战争的残酷，熄了心中的骄纵，让他们冷静冷静。
这也好为李渊入主并州，为改革军制，减少阻力。
这些天，李渊很少再关心军事了。
天井关就辅兵看着就行，而他开始处理起政务。
从河南河内各地的文吏和将领汇报上来的情况。
各地士卒无法无天。
每日都有文吏和世家哭诉，士卒以下犯上，劫掠勒索所谓的“良善”。
当然，这些李渊只是看了一眼，就将之丢在一旁。
真正让李渊关心的是，各地士卒驻扎各县后，开始大手大脚的将赏赐的铜钱，锦帛花在了当地女人身上。
甚至有不少士卒都打起了娶媳妇的念头。
花上一笔钱，在当地娶上一门媳妇。
如果只是这一些，还没什么。
大不了离开的时候，将那些士卒的家眷也一起带上。
这能更好的控制士卒。
真正让李渊忧心的是，士卒好像已经喜欢上了厮杀。
不！
准确的来说，是喜欢上了劫掠。
从各地世家的哭诉以及文吏的汇报，以及李渊暗中派遣探子调查。
发现，相比较种地土地。
士卒更喜欢直接劫掠。
种地一年到头能有几个钱啊。
还不如抢掠一把，一年的地都不用种了。
这是最直观的解释。
李渊太大方了，大方到已经将士卒的胃口养刁了。
之前的劫掠，李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苦果要来了。
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那么唐末的牙兵可就要重演在李渊身上了。
入主并州后，李渊肯定要休养生息，这就与士卒的利益截然相反。
保不齐就有士卒开始闹。
对于这个问题，李渊现在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慢慢的磨，温水煮青蛙，慢慢将这股风气扭转。
就比如说，这次一连七日惨烈无比的攻城战。
两万亲兵，两万战兵，两万辅兵，可是眼睁睁的看着一座关隘吞噬了六七万人的性命。
原本还嚣张无比的士卒，在接连几天的观看下，已经慢慢沉默了下来。
一股害怕的情绪从心底浮现。
让狂热的黄巾军，如同泼了一桶冷水。
让原本还很火热的心彻底熄灭。
……
天井关前，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自张懿率军抵达此地以来，已连续七日对这座雄关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这七日里，双方都陷入了一场残酷而血腥的拉锯战。
张懿亲眼目睹了黄巾贼那近乎疯狂的进攻态势。
他们如潮水般涌向天井关，一波接着一波，毫不退缩。
城墙上，汉军奋力抵抗着敌人的冲击，不断地发射着火油和箭矢，但这些防御物资却在日复一日的战斗中迅速消耗殆尽。
无奈之下，张懿只得下令拆卸城中的房屋，将其木材，石料用作临时的守城器械。
然而，如果连房屋都被拆光用尽，那么所有的防御手段都将失去作用。
届时，汉军就只能赤手空拳地站在城头，凭借着手中的刀和长戟，与那些汹涌而来的黄巾贼展开近身肉搏。
尽管汉军拼死抵抗，但黄巾贼还是数十次成功登上了城头。
每一次的交锋，都伴随着鲜血的飞溅和生命的消逝。
短短数日之间，原本拥有两万三千名守军的天井关，如今已有不下五千人伤亡。
大量受伤的士兵被安置在后方，他们痛苦的哀嚎声响彻整个战场，这凄惨的景象极大地动摇了汉军的士气。
就在此刻，刚刚击退一波黄巾贼进攻的数千名精疲力竭的守军，甚至还来不及喘一口气，下一波更为凶猛的黄巾贼又如蝗虫一般蜂拥而至，再次冲向了天井关。
他们密密麻麻，源源不断，仿佛永远不会停歇，不给汉军丝毫喘息的机会。
“杀贼！”
张懿怒吼一声，他那花白的胡须，此刻已被鲜血浸染得通红。
只见他高高地举起手中那把染满敌人鲜血的锋利宝剑，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和无尽的斗志，以此来激励身边那些同样奋勇杀敌的士卒们。
“杀贼！”
汉军士兵们有气无力地齐声高喊，他们的嗓音因疲惫而显得虚弱不堪。
张懿见状，面露无奈。
只好以身作则，奋力杀敌。
数千名悍不畏死的死兵沿着云梯奋力攀爬，他们手脚并用，不顾一切地向着城墙逼近。
仅仅只是发起一轮冲锋，便已有英勇无畏的死兵纵身一跃，成功跳入了城头之上。
刹那间，城头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兵器相交时发出的清脆撞击声响彻云霄，汉军身上厚重的甲叶也随着激烈的动作哗啦啦作响。
越来越多的死兵顺着刚刚打开的缺口源源不断地爬上城头，与汉军展开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