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出头
于长老言罢,目露坚定之光,转向月华:
“宗主,虽此刻我等手中空无实证,
然此中曲折离奇,疑云密布,断不能就此罢了!”
月华微微点头,声若空谷幽泉,清冽悦耳:
“此事我已深知,即刻便会遣人去往北齐国都,必令其国君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复。”
药阁二楼,百川,莺儿、雪儿,皆在柱子塌旁守护。
莺儿俏脸之上,愁云笼罩,忧心忡忡:
“师父,师弟睡了这么久,究竟何时才能醒啊?”
百川轻叹一声,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丫头,你心系柱子,为师岂能不知?
然你此话,已问不下十遍,叫为师如何作答?”
百川说着转向柱子,续言道:
“苏醒之期,全看体质,索幸他并无大碍,你等也莫要太过担忧。”
百川挥了挥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温和:
“你等且退下吧,此处有老夫一人足矣。”
雪儿轻摇螓首,步履坚定地向前:
“百师傅,您一夜未合眼了,还是我留下来照看柱子吧,您回房好好休憩一番,柱子醒了我去叫您。”
百川轻轻摆手,神情坚毅:
“心中挂念,即便强卧亦难成眠,听话,都去吧。”
两位女子闻此,目光交汇,流露出不忍与担忧,终究还是依言退去。
莺儿立于门口,声音带着一丝期盼:
“师父,若师弟醒来,您可要叫我们。”
百川微微点头:
“去吧。”
待屋内只剩下师徒二人,百川沉重地叹息,心中暗自呢喃:
“你既已踏上修仙之路,为师亦无法永远庇护,
诸多磨难,
你须亲身经历方能成长,那轻薄雪儿之人,终须你亲手斩之!”
然而,百川的话语至此,忽如风云突变,神情一凛:
“然命外之事,为师方可管之!”
在赤阳城赵知府家的密室之中,一名女童眼含泪水,
今日归家途中,她突感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已身处此异境。
“嗯,果然是个绝色美人胚子。”
那魔修的目光如狼似虎,紧紧锁定在幼女身上,一只干枯的手缓缓伸出,抚摸她的面颊。
女童惊恐尖叫,声音划破寂静,却无力改变眼前的局势。
“再大声点,小丫头。”
那魔修阴笑着,手臂继续下移,触摸她的脖颈,动作愈发肆无忌惮。
女童在恐惧中颤抖不已,身如风中残叶,
而那魔修却似在享受这凌辱游戏,面露狰狞之色。
幼女双腕被束缚,无力反抗,只能拼尽全力挣扎,发出绝望的喊叫:
“哈哈哈哈,小女娃倒是颇有几分蛮力,本座愈发觉得有趣了。”
他边说边将那双枯瘦大手探入女童的衣襟之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魔修突感一股巨力紧紧钳制住自己的咽喉,瞬间天旋地转,整个人如同败革一般被狠狠掷向墙壁,深陷其中。
他挣扎着定睛一看,面前是一位须发皆张的老者,怒目圆睁,气势如虹,仿佛一头暮年雄狮,威猛不减当年。
那魔修忍着剧痛,咬紧牙关,艰难地挤出疑问:
“你是何人?你究竟是如何找到此处的?”
百川沉默不语,步伐坚定地向那魔修逼近。
“你这是自寻死路!”
那魔修狂吼一声,手中血色长钩再现,然而离开了滋养的大阵,仅几个时辰,那钩上的血色便已暗淡了几分。
百川见状,不躲不避,径直伸手抓向那长钩,紧接着猛地一握,那血色长钩便如同冰晶一般,应声破碎。
“你…你究竟是谁?”
那魔修声嘶力竭地大吼,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那不断扩大、最终覆盖他视线的巨大手掌。
瞬间,百川的大手捏住了他的脸颊,
力道之大连脸部都为之凹陷,那魔修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般被摔在地上。
随即,他周身黑雾翻滚,化为一道道锋利剑气,直取百川要害。
百川冷哼一声,周身灵力如潮涌动,
那由黑雾凝成的利剑,瞬息间如烟消云散。
魔修在此刻,惨叫凄厉,响彻四壁。
百川那灵力凝实如刀,一瞬将魔修衣衫剥裂,皮开肉绽,景象惨不忍睹。
魔修急切之间,从储物戒中取出一纸符箓,催动法力,意欲逃之夭夭。
然而,百川目光冷凝,视其遁逃如儿戏,
一束黑气打入魔修躯壳,顿感千虫噬体,痛不欲生。
那裸露的骨骼,转瞬被黑气侵蚀,如同墨染。
然符箓之光已现,脚下法阵启动,魔修身影一闪,终是借着传送之力,消失无踪。
百川双眼微眯,语气淡然:
“在柱子手刃你之前,便以这副模样,在这世间苟延残喘吧!”
话音刚落,他转目望向那惊魂未定的女童,温言安慰:
“丫头莫怕,爷爷这就带你脱离此地。”
言罢,他大手一扬,束缚女童的绳索应声断裂。
与此同时,那魔修已被传送回了自己的小院,
此刻的他,浑身肌肤尽失,血肉模糊,宛若一具行走间的血肉骷髅。
他此刻已然意识到,那黑邪毒并非取他性命,而是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些被腐烂之血肉,仅是片刻便可恢复,
他意识到若无法隔绝周遭灵气,毒素便会不断地将其转换、凝为血肉,而后再次腐蚀,循环往复,永无宁日。
然而,最令那魔修困惑的是,方才那老者爆发出的灵力,以及这诡异邪毒,分明都昭示着对方是与自己一般的魔修。
他扪心自问,并未曾得罪过此人,为何那老者会对自己下此重手?
时光潺潺,悄然逝去,
转瞬间已至午时,
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柱子的面庞上,
他缓缓睁开双眼,只见百川端坐在自己的榻侧:
“师父,我这是怎么了?”
百川睁开双眼,温和询问:
“感觉如何?”
柱子慢慢地坐起身子,扭了扭发酸僵硬的脖子:
“还好,只是觉得有些疲惫。
”他话音刚落,想起了什么,语气变得焦急:
“对了师父,其他人怎么样了?”
百川缓缓站起,语透宽慰:
“皆无大碍,若非于长老及时施以援手,恐怕你们才是真的陷入危机。”
他轻笑一声,随即伸手取过一只水杯:
“喝些水吧,你体内之毒虽已无大碍,但仍有些许残余,多饮水有助于将其排出。”
柱子点头接过水杯,感慨道:
“师父,那魔修的手段真是狡猾至极。”
百川长叹一声,语重心长:
“是啊,魔修之流,多诡计多端,与之交锋,切不可轻率行事!”
柱子喝了一口水,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师父,非是徒儿鲁莽,实是那魔修竟敢轻薄雪儿,还是在我二人共眠之时,我实在是实在难以忍受”
百川摆了摆手,温和安抚:
“好了,为师听说了,日后好生修炼,再报此仇不晚。”
他接过水杯,轻轻放回桌上,
“如今阳光正好,你且下楼去走一走,雪儿与莺儿都在下面,担心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