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人类是有极限的，除非……
“门口的那位，你看到了吧？”
“嗯，看得很清楚。”
果不其然，神威也察觉到了四谷父亲的守护灵。
不过两个人都不是那种鲁莽的个性，因此都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这几天来了大概几百只，用你的话来说……怪异。”
神威指了指四面八方的黑色痕迹。
那些都是他净化怪异后留下的残留气息。
“四谷见子的存在，很异常。”
两个人同时扭头，看向坐在客厅里，一副平常表情看着电视的女生。
如果不是瞳孔一动不动，以及身体不经意地颤抖。
或许还真会让人以为她什么都看不见。
真是个坚强的女孩。
“与其说是怪异被她吸引过来，倒不如说……”
“她的存在，造就了这些怪异。”
不愧是业内的资深人士。
一眼就看出了事情的真相。
“我给你的那个水晶，给我看下。”鸣海清隆突然说道。
虽然不清楚他要做什么，但神威还是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水晶。
感受了下里面积攒的怨灵能量。
鸣海清隆若有所思。
“看起来，你净化的那些怪异，并不能被我制造的怨灵吸收器采集。”
“所以，确实是不同的源头。”
两个人小声交换着意见。
过了一会儿，叫来了在客厅如坐针毡的四谷见子。
“你之前说，是几天前突然能看到那些……”
“坏家伙。”
话说到一半，注意到四谷见子僵硬地按着膝盖，视线若有若无地盯着自己的背后。
鸣海清隆还是换了个委婉的说法。
“在那之前，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吗？或者你去过哪里？”
他不相信这种程度的变化是突然产生的。
站在科学的角度，一定是有一些外因介入。
事关自己的生死，四谷见子拼了命地开始回忆。
半晌，才有些不确定地抬起头。
“前一天，我去诊所配了些药。因为低血糖和经常失眠的缘故，我定期需要配一些糖丸带在身上，里面有一定的安定剂成分。”
“新配的糖丸好像换了个种类，医生说之前的那种暂时缺货，下次来配大概就有了。”
绞着手指，四谷见子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
生怕不小心就和四周的怪异对上视线。
每时每刻都在响起的“看得见吗”，几乎快要把她逼疯了。
“糖丸还有剩下的吗？”
神威也有所怀疑，插话问道。
这可能是现在仅有的切入点了。
“原本还有半袋的，但好像在学校里弄丢了，正好是神威先生您来我家里前。这几天我母亲带着弟弟去老家了，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我也没太注意。”
这么巧？
鸣海清隆和神威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个眼神。
“你去的是哪家诊所”
“手冢诊所，在附近很有名。”
这家诊所鸣海清隆也听说过，似乎老板兼主治大夫以前是东京国立医院的王牌。
后来因为理念不合，自己独立出来开了诊所。
貌似还是东大医学部的名誉教授，年轻有为。
“下次配药是什么时候？”
“我记得是明天。”
“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
注意到边上神威想要说什么，鸣海清隆摇了摇头。
“这几天你都没怎么睡觉吧？”
“好好休息下吧。”
神威是个有趣的人。
在见到后续的故事前，鸣海清隆还不希望看到他死。
即便拥有【净化】的能力，他终究还是有极限的。
或者说，人类都是有极限的。
除非不做人。
走出见子家，眼角余光瞥过院子。
玛莉卡正在摸着某只“大狗”的脑袋。
似乎很喜欢这个外表丑陋的怪异。
虽然阴森恐怖，身形巨大……但本质上依旧是个纯粹由善意组成的守护灵。
就跟见子的父亲一样。
“家里收留的宠物够多的了，而且这是有主人的。”
“走吧。”
……
翌日，鸣海清隆陪着四谷见子来到了手冢诊所。
尽管挂着“诊所”的招牌，但某种意义上这里更像是医院。
整整有五层楼，面积跟一般性的学校都差不了多少。
即便在日本这个医疗行业普遍发达的地方，这种规模也是很少见的。
“那里是做什么的？”
鸣海清隆注意到，除去最显眼的门诊部和住院部，稍远些的地方还有一栋稍小些的小楼。
大概六层的样子，不过面积相对没那么大。
入口的位置有门禁，看来并不对外开放。
四谷见子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那是和药厂合作开发药品的实验室，因为涉及机密，所以一般不让进。”
某个拄着拐杖的小女孩从边上经过，特意搭话道。
左腿残疾，一只眼睛也明显有些不协调，多半是假眼。
“你很熟悉这里？”
鸣海清隆收回视线。
继续打量的话，多少有些冒昧了。
身体残缺的人，一般都会有异乎常人的自尊心。
他不想无缘无故引发矛盾，毕竟今天来这里还有其他事要做。
“毕竟住了好几年院，不过今天以后，大概也不会再来了。”
“那还真是恭喜了。”
礼貌地点了点头，彼此没有过多交谈。
不一会儿，女孩坐上了某个高个子男生推来的轮椅。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离开了诊所。
“走吧，去配药。”
拍了拍身体突然又僵硬起来的四谷见子的肩膀，鸣海清隆带头走进诊所。
“见子酱，你又来啦~”
一进门，负责登记的护士就热情地招呼了上来。
眼神直勾勾地落在鸣海清隆身上。
“这小帅哥是你男朋友吗？”
“我是她朋友。”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刨根问底，鸣海清隆直接澄清道。
诊所内部非常明亮整洁，无论是工作人员还是患者都有说有笑的。
在其他医院可看不到这么和谐的医患关系。
说明这里的口碑确实不错。
“惠子姐，加纳医生在吗？”四谷见子抓着裙摆，有些不安地问道。
不出所料，在诊所这个地方。
她看到的“脏东西”更多了。
甚至眼前相熟的护士姐姐，身上都爬满了数之不清的小个子怪物，显得分外狰狞恐怖。
“嗯，刚好接待完一个患者。我去问问医生有没有空。”
护士小姐姐很热情，带着两人上了三楼。
还没等她敲开办公室，房门就被从里面推开。
一个个子不高的黑发男生，正从里面走出来。
侧着身朝着房间里，一个白发苍苍的医生不住道谢。
“啊，是金木君啊。”
护士笑了笑，小声跟鸣海清隆和四谷见子解释道。
“这孩子前不久遭遇了事故，加纳医生主刀的肝脏移植手术，还好恢复的很顺利。”
随后就主动问起了男生情况。
“检查结果还顺利吧。”
“嗯，加纳医生说已经完全康复了。真的十分感谢大家~”
这是一个很懂礼貌的男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