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想清楚了再说
老太太面色不悦：“不必，已经请大夫瞧过了。”
“那便好。”
“咦？太太的脸色怎么也不太好看，不止是太太，侯爷，玉姨娘，徐姨娘，你们脸色怎么都不太好看？”
“莫非你们也肠胃不适，可有找大夫瞧过？”
老太太让大夫给府里众人看病这事儿直接忽略了虞棠。
这事儿若是传出去，老太太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老太太在众人回话前，忙抢先道：“他们都请了大夫，怎么，你没请大夫？”
“我自从病着，院里就常备着各种药物，故而这种小病小灾的，便没请大夫，只随意吃了两颗药，糊弄一下便过去了。”
“况且老太太您又不是不知道，孙媳还欠着外面印子钱呢，请个大夫动辄三五两银子，哪有那冤枉银子使去。”
老太太刚要点头，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被虞棠绕了进去，险些忘了正事儿。
她低咳一声：“虞棠，你且站起来，我有话要问你。”
老太太话音刚落，虞棠身边的青桔直接堵了回去：
“请老太太怜惜，我们家小姐这般样子您也是看到了的，有什么话不能坐着说，非得站着回答，若站出个好歹来，是老太太负责，还是谁负责？”
“咳咳，咳咳咳，青桔，没事，别为了这点小事顶撞老太太，我站一站也没什么。”
“早些年大雪天大雨天都站过了，只不过是一点小病，死不了……”
话音刚落，就听坐在一旁的韩渡开口：“还在病中逞什么强，坐下。”
虞棠一副为难的样子：“可老太太……”
“我让你坐你就坐，我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韩渡说完，转头看向上首的老太太，满脸不悦：“祖母，青桔说的不错，有什么话坐着说也是一样的，何必非要折腾。”
老太太没想到韩渡竟然会为了虞棠当众顶撞自己，脸色又沉几分。
“既然渡儿都帮你说话了，那就坐着吧。”
“今早大家在用过早饭后便腹泻不止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吧？”
“竟然有这种事情？”虞棠满脸震惊地看着老太太，说完她转头看向韩渡。
“侯爷可找大夫瞧过？严不严重。”
“坏了，卓儿还在学堂，青桔，快，快请大夫去学堂瞧瞧，卓儿可千万不能有事……”
说着，她撑着桌子站起来。
坐在一旁的韩渡呆呆地看着虞棠。
此时的虞棠就像是病西施一般，脆弱的禁不住一点风吹雨打，让人不自觉地想要疼惜，捧在手心。
韩渡握住虞棠的手：“好了，老太太已经请大夫给他瞧过了，这会儿已经没事休息下了。”
“真的，侯爷可莫要骗我。”
虞棠眼眶通红地看着韩渡。
她抽出被韩渡握着的手，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这好端端的，大家怎么会忽然腹泻不止呢？”
“查，必须要查，管家！”
“老奴在。”
虞棠擦着眼泪，看着跪在地上的管家：“我问你，给卓儿和侯爷诊断的大夫，可有说侯爷和卓儿为何腹泻？”
管家忙道：“说是吃坏了东西。”
“吃坏了东西？那就是厨房的事情，来人，把厨房里做饭、煮茶的管事婆子叫来。”
老太太满脸呆滞地坐在上首，完全想不明到底是哪个步骤出了错，主动权竟然落到了虞棠手里。
因为她提前吩咐，厨房的几个管事婆子此时都在外面候着。
这会儿听到有人叫他们进来，忙都小跑进来。
“夫人有何吩咐。”
“我且问你们，今早的早膳，是谁做的？”
“今早的茶又是谁煮的。”
掌管茶水的婆子忙道：“茶水是奴婢准备的，可茶水都是按往常主子们的喜好准备的。”
“老太太喝的是普洱，太太喝的是六安瓜片，侯爷和小少爷喝的是碧螺春，且茶水上去之前，奴婢都是事先尝过的，茶水是没问题的。”
虞棠放下手里的茶杯：“你且下去。”
“既然茶水没问题，那就是早餐了。”
那管事的婆子闻言，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
“夫人，早膳的主食和粥是奴才准备的，几样新鲜的时令小菜是帮厨准备的。”
帮厨闻言，忙道：“那几样蔬菜都是前些日子剩下，放在冰库里的，没道理前些日子吃着没事，现在忽然就有事了。”
“而且那些菜奴婢们也吃了，并无异样。”
“所以你的意思是，问题出在主食上？”
“是，奴才可是清楚地听采买说了，如今太太给的采买钱可买不了新鲜的猪肉，只能买三日前剩下的猪肉。”
“现在这天气，猪肉放一日味便不鲜，两日便稍稍有异味，三日前剩下的肉吃了会有什么后果可想而知……”
王氏闻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混账东西，钱不够不会省着些买？”
采买闻言也迅速站了出来：“冤枉啊夫人，小人是按照您的交代采买的，您每日只给我一吊钱采买肉类，如今一吊钱只够买两斤鲜猪肉，可您要一整日顿顿都有肉，尤其是早饭，肉包、肉饼。”
“午饭至少要三道硬菜，除凉菜外，没一道菜都要有肉。”
“按这样算，一日怎么也得十斤肉。”
“一吊钱想买十斤肉，只能买三日前的臭肉。”
“这些我明明已……”
“住口！”王氏一掌拍在桌上，双眼死死瞪着采买，示意他不准往下说。
做完这一切，她才站起来看向老太太：
“娘，我看虞棠早就和厨房串通好了，在这儿等着给媳妇下套呢。”
“您可千万别被她给误导了，玉奴，你来说你昨晚看到了什么。”
她可是早早让冬枣交代过玉奴的。
只要她不蠢，她知道该怎么说。
玉奴闻言白着脸站了起来：“老太太，昨晚半夜，妾身睡不着，在花园里散步，看到荷叶姐姐急匆匆从后门出府了”
说完，她眼睛偷偷看向虞棠。
可虞棠仍平静的坐在那，脸上没有半点波澜。
难道，昨夜是她安排荷叶出府的？
王氏皱着眉头看向玉奴，她可不是这么交代的冬枣！
玉奴这小蹄子耍的什么花招。
她不得不出声警告：“玉奴，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