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离开
云海之中，赵涉川解开了齐珊珊周身的阵法，然后示意她跟在自己的身后。
对于刚刚出来的赵涉川，齐珊珊一脸担忧。一路上，大都是看着赵涉川，生怕赵涉川出了事情。赵涉川似乎也是感觉到了这一点，便是转过头，看向了齐珊珊。
“你为何总看着在下？”
“那个黑衣人让我最好盯着你看，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倒下了。”
齐珊珊眨着一双大眼睛，这般说道。
呵。
赵涉川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齐珊珊的头，而后便觉一阵剧烈的疼痛，自胸口处传遍整个身体。他的双目，陡然睁大，左手紧紧抓着胸口。
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赵涉川倒在地上，身体虚弱得几乎连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那黑衣人，比赵涉川，都要清楚他的身体状况。
“你没事吧？”
齐珊珊被赵涉川这一下吓得有些不知所措，赶忙低下身子询问道。
“无碍那人还跟你说了什么”
赵涉川问道。
“他让我与你说，他将是你此后无尽生命长河里，唯一的对手。但我不太明白，什么叫做无尽生命，难道你是永生的吗？”
齐珊珊歪着头问道。
无尽生命长河里，唯一的对手赵涉川小声重复着这句话，却与齐珊珊一样，完全不清楚这句话的意思。
若是自己能得永生，那便意味着，那黑衣人也是永生的。如此，不管千年百年，只要他愿意，自己就会陷入无尽的战斗之中。
可世上永生者，必定跳脱轮回，成为那三界之外的存在。但以他的气息来判断，完全不像是永生者。
除非，这句话暗示的，是浩劫之后的事情。
“你想明白了吗？”
大约是见着赵涉川沉默太久了，齐珊珊再次问道。
“虚无缥缈之言，不过是为了虚张声势罢了，无须在意。走吧，下山去。”
赵涉川说道。
“那，那里面的东西”
“东西已经被解开，七件宝物也已损毁，此方结界已无用。李大人世世代代的使命，到这，就结束了。”
说到这里，赵涉川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悲伤。
何止是李大人的使命，身后的龙玄和无仲，也到这里，就结束了它们的使命。白穆和无仲，更是彻底消失在人间了。
“嗯。”
齐珊珊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北申郡。
回到熟悉的家里，却没了熟悉的人。偌大个地方里，现在就剩下自己，还有老管家守在一旁。面前的桌子上，还放着李和风最爱的文玩，椅子上铺着一张薄薄的毯子。上方“清白做人”四个字，也是李和风自己写的。左右两边，挂着李和风生前即兴画的画，画中山水，美不胜收。
然而如今齐珊珊看着它们，也只是触景生情。
坐在这大堂之中一个时辰，她想了许多。只是最后，她还是决定，离开这里。
“我会变得跟你一样厉害么？”
她就这么问着赵涉川。
“嗯。”
赵涉川点点头，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从现在开始，你能当我师父么？我想变得跟你一样强，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还有身边的人。”
齐珊珊的眼神，坚定无比。
“在下不过江湖浪客，拜在下为师，只怕朝不保夕。”
“我不怕！”
十三岁的孩子，将手中的长刀，朝着赵涉川挥了挥，高声喊道。
“哼，门下不练刀。”
说罢，赵涉川便是将那长刀自齐珊珊手中夺过，只单手一发力，便将那刀震得粉碎。随后，右手凭空撕开一道裂缝，自其中拿出一柄青色宝剑，丢给齐珊珊。
“徒儿拜见师傅。”
得了宝剑，齐珊珊兴奋不已，朝着赵涉川跪下，行了拜师之礼。赵涉川微笑，将她扶起，随后，便领着她离开了北申，顺着密林，准备回去找林子岸他们。
巧的是，这路上，竟然是见着约有一千翰州军，朝着那北申赶去。看他们行色匆匆，似乎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很快，后方约一万的骑兵，奔腾而来。赵涉川将齐珊珊拉到一旁，避开了大军的行径。
紧接着，又见着顾熙，领着三千步兵，缓缓而来。马背上的顾熙，一扫眼，便见着赵涉川站在一旁。于是，与身后的人吩咐一番之后，便是离开了军队，来到了赵涉川跟前。
他跳下马，朝赵涉川行了礼，恭敬说道：“翰州侍郎顾熙，见过太子殿下。”
赵涉川微笑，只挥挥手说道：“在下还是喜欢听着顾侍郎喊在下赵公子，听得舒服些。”
“如今大战在即，还是区分开得好，免得这翰州军某些小，说我里通外敌，在魏王面前参我一本。到那时候，只怕是再也无缘听赵公子说笑了。”
说罢，顾熙看向了那骑兵打头阵的一名将军。那将军长得有些贼眉数目，见着顾熙朝着他看，便是赶忙扭过头，装模作样的指挥着军队前进。
“大战？什么大战？”
赵涉川问道。
“久在江湖，你不知道倒也不出奇。帝王州已经发兵昊州了，若是不出意外，这两日就该越过昊州边境，一路奔袭，往北申进攻。虽说不一定是这么做，但毕竟那是帝王州的黑流军，不得不防。”
顾熙说罢，便是叹了一口气。
黑流，乃是帝王州五大精锐军营之一，拥有九州最精锐的武器。若是黑流军出动，那便意味着帝王州势在必得。魏王有此顾虑，倒也正常。
“如此，便不打扰顾侍郎了，告辞。”
“告辞。”
二人道别之后，顾熙便是快马加鞭，回到军之中。赵涉川只再远远看一眼，便是带着齐珊珊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