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画家

    瑞福楼里，周睿、青兰和刘昭三人在吃饭。青兰刚赚到稿费，决定请两人好好吃点。俊表哥因为被托付去盯玩偶的制作进度，大清早就驾车赶往灵山脚下的那处玩偶工坊了，刘浩则在家补觉。玲表姐照常窝在家里看小说、刷剧，她十一点起来吃的早饭，此时才十二点，显然还没有到饿的时候。

    周睿默默地吃着饭，倒是青兰和刘昭，两人围绕近期的一系列案子又探讨起来。

    “我觉得那个倩倩不像是罪犯绑错的人。她的案子像是一个单独的案子，这是罪犯没有杀人，说明这回的罪犯很可能和之前的六个人的死无关。一般任何凶手，都不会随意改变自己的作案形式的。杀人就是杀人，绑架就是绑架。这回绑架了再大张旗鼓送回来，不像是连环杀手的做派。连环杀手之前只在阴镇作案，而这次横跨了阳镇和新镇，也不符合常理。”青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刘昭则说出了自己的推理：“变态是不讲常理的。我觉得，这起案子凶手和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是一个人。他们都在传递某种信号，在我看来都是炫耀和挑衅警方。”

    青兰不再吭声，她觉得，刘昭说的似乎有道理。“为什么要绑架女性呢？绑架女性不是为了谋财就是劫色吧。罪犯有这个动机吗？”她提出了一个疑问。

    “谋财或劫色等常规动机不适合变态罪犯。他们的心理和常人本来就不一样。我觉得你之前说的祭祀，或许也是一种动机。”刘昭说道。

    “嘿嘿！两位，这里是中国，你们是看日本推理小说入迷了吧。吃饭时间，能不能安静一点，好好吃饭。”周睿打断了两人，他实在是为两人兢兢业业破案的态度所折服。这两人在家里谈论，在外面吃饭也是谈论，让他不胜其烦。他给刘昭夹了块牛肉，给青兰夹了个鸡腿，试图堵住这两人的嘴巴。

    青兰和刘昭会意，不再讨论了。

    这时候，伴随着叽叽喳喳的声音，一群女大学生簇拥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吴良哥，你说带我们来吃，还是瑞福楼啊。我们吃过的。没想到这个镇子也有呢，也属于玩偶镇。这个镇子也蛮好玩的。”

    那个吴良的男人带着一众女生坐在了一个六人位上，喊来服务员，拼了两个桌，点了菜。然后才对着那群女生说道:“我看你们这几天闷闷不乐，想带你们到这里散散心。那个丽丽，估计自己出去玩了，到时候就会回来的。这家是老店，和你们在那个破镇子上吃的不同。我也是听房东大妈说的。”

    周睿看到那群人就头痛，听到吴良说话，想到了失踪的那个女大学生，怎么都觉得这个吴良的心太大了。谁自己单独出去玩不会跟同伴打招呼啊！那个女生，失踪那么久，估计凶多吉少了。

    “早知道她乱跑，我们就不带她出来了！”一个女生絮絮叨叨。“我们那天也不去南镜湖公园了，在家陪她好了。她说不舒服，我该留下来陪她的。”

    第一道菜已经上来了，女生们如饿虎扑食，一扫而光。那个吴良倒是没有动筷子，他看着那帮女生，喊来服务员，又加了好几个菜。

    “对了，等下你们成群结队地回到那边的镇子上，听到没有。几个人一组，分开打车回去，不要乱跑。我还有事，不跟你们回去了。”吴良喝了。茶水，对那群女生说。

    好几道菜都上来了，那群女生根本没有理会吴良，一个劲地往嘴里夹菜。他重复了好几声，才有几个女生点头应允。“嗯嗯嗯，好的，吴良哥。”回答的女生嘴里含着菜。

    周睿仔细听着他们的谈话，他似乎很感兴趣。这个吴良带着这群女生来到这么远的镇子，又让她们自己回去，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这些女生人生地不熟的，而且已有一个人失踪，其他人自己回去，找得到路吗？不怕再丢了吗？

    他突然看到了对面刘昭停下的筷子，心里暗道：这家伙难道也在偷听？刘昭不动声色地瞄了他一眼，正静静地听着隔壁的动静，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他心中暗笑，毕竟大家都是人，都有着各种各样的兴趣和欲望。

    他还发现，旁边的青兰没有咀嚼声了。他转头一看，只见青兰竟然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竖着她那可爱的小耳朵，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他不禁哑然失笑，心想这丫头还真是个好奇宝宝呢！看着她专注的神情，他忍不住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怎么啦，这么好奇呀？”

    青兰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小声说道：“我只是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嘛……”

    他无奈地摇摇头，宠溺地看着她，轻声道：“不耽误吃饭”说着，他夹起一块鱼肉放到青兰碗里。青兰开心地点点头，开始大口吃起来。而他则一边吃着饭，一边留意着隔壁的动静，心中暗自好笑。

    “对了，吴良哥，你等下要办什么事情啊？我们不认识路的，你就这么放心我们单独回去啊。”一个女生娇滴滴地声音响起。周睿心想，终于有人问到点子上了。

    吴良推脱道，“良良画社，这个名字你们还记不住啊。打车直接过去。搜索那个目的地即可。你们平日里自己出去的。这回非赖上我。等下我还是看着你们打到车，再去办事情。对了，回到住所不要再外出了。关好门。”

    另外一个女生应声道，“好啦，好啦，知道了。”

    “你跑到这个镇子上，就是为了办事情啊！吴良哥，这个镇子你有什么地方要去啊？”又冒出来一个女生打破砂锅问到底。

    吴良有些不耐烦，“去警局啊！那个镇子只有派出所，没有警局。这个镇子是镇警局的总部。我要去接受警察问话，你们去吗？”

    那群女生终于不说话了，很显然他们不想去警局。

    刘昭暗笑，这个吴良真会骗人，镇子的警局办公中心就是在阴镇，因为那里扩建得很大。阳镇和新镇都是老警局了。

    三人吃完后买单，跟着那群人出了商场。那个吴良帮着女生们打了几辆车，特意在每辆车面向司机的窗口叮嘱了几句，目送车辆离开后，径直穿过马路，向着一个方向走去。那个方向，跟阳镇中心的警局完全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