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一败涂地
炫目的电光吞没了一切。
恍惚间，上层的天选者们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芒，什么都看不清了。
等到视线恢复，再去看水池中的情形时，众人都惊呆了。
只见，水中寂静无声，久久不见正机之神和白棠浮出水面。
“这……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发生了什么？该不会是同归于尽了吧？”
“不，你们快看！好像有什么东西！”
言语间，水面上突然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无数气泡翻涌而出，宛如沸腾了一般。
与此同时，一个个巨大的黑影也浮出水面。
定睛一看，竟是正机之神的一只巨手！
直到这时，所有人才终于回过神来，反应过来刚才水底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的妈！芙宁娜她……她斩杀了那个大诡王？！”
“卧槽，简直是奇迹啊！一个人类，居然凭借一己之力，击败了那样恐怖的诡王！”
“不，应该是芙宁娜和她的契诡水龙王联手，才勉强战胜了那个怪物吧？否则，哪里那么容易对付得了？”
“可是，芙宁娜人呢？怎么没看到她？该不会……”
有人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难道……难道芙宁娜和水龙王，已经牺牲了？”
“不，这不可能！她可是华夏的芙宁娜啊！区区一个诡王，怎么可能奈何得了她？”
“可是，那诡王那么强大，就算是她也讨不了好吧？更何况，刚才那一击，分明是同归于尽的架势啊！”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都为白棠的安危担心起来。
此刻，高台之上，大贤者目不转睛地盯着下方的水池，神情愈发紧张起来。
虽然刚才看到的正机之神浮上来的残躯，但他还是相信，自己造出的神明没那么容易被打败，心存侥幸。
但让大贤者感到不安的是，池中竟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方才还在水下激战的双方，此刻竟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了踪影。
连一点打斗声都没有，难道胜负已经……
不！
大贤者猛地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打消这个可怕的念头。
他颤抖地将手搭在栏杆上，眼睛盯着下方，拼命呼唤道：
“正机之神！我伟大的神明啊！快回应我！”
“告诉我，你还活着！告诉我，你已经杀死了那个该死的芙卡洛斯！”
然而，无论大贤者如何呼喊，水中都是一片死寂。
他甚至感受不到正机之神的存在，感受不到祂强大的气息。
就好像，这尊完美的新神，已经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一般。
一股寒意袭上心头，大贤者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翻腾。
“不，这不可能……那可是我倾尽心血，耗费了无数材料，才制造出的完美神明啊！”
“区区一个旧神，怎么可能打败正机之神？！肯定哪里出问题，对，一定是我太紧张，出现了幻觉……”
大贤者喃喃自语着，声音都有些变调了。
他死死地盯着池水，似乎要用目光穿透那片蔚蓝，看清水下的真相。
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的脸色却愈发苍白。
大贤者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冲破喉咙。
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水池中却突然发生了变化！
只见那片寂静的水面突然泛起了涟漪，池中的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刹那，无数气泡翻涌而出，将那片蔚蓝搅得天翻地覆。
转眼间，整个血池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
原本满满的池水眨眼间褪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随着最后一滴水流入地底，一个硕大的圆形深坑，就这样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刹那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在那深坑的中央，赫然伫立着两道身影。
一个是浑身湿漉漉的少女，一头蓝白相间的长发犹如水母一般飘舞在身后。
而在她身旁，则是一只硕大无比，长得像是水獭的巨兽。
此刻的它气喘吁吁，爪牙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
不用说，这两个身影，正是白棠和她的眷属水龙王。
而在与他们相隔不远的地方，却是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巨大的零件。
仔细一看，竟是四分五裂的正机之神！
此刻的祂，曾经高大威猛的身躯已经支离破碎。
硕大的头颅滚落在一旁，面目全非。
四肢和身体散落一地，犹如被拆解的玩偶一般，凄惨无比。
鲜血和黑色的机油混杂在一起，从破碎的伤口中汩汩流出。
而那双本该熠熠生辉的金属眼眸，此刻却黯淡无光，空洞得仿佛两口枯井。
生命的迹象，已经从这副残躯上彻底消失。
死亡，已然降临。
目睹这一幕，所有人都惊呆了。
有人惊恐地捂住了嘴，连连倒退。
有人面带惊讶，欢喜连连。
而更多的人，则是目瞪口呆，僵立当场。
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然而，没有人比大贤者更加震惊了。
此刻的他脸色惨白如纸，浑身上下都在剧烈地颤抖。
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上。
大贤者死死地盯着下方的惨状，双眼都快要凸出眼眶了。
嘴唇颤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看着白棠和水龙王毫发无损站在那里，心中掠过无数念头。
难以置信，不甘心，愤怒，恐惧……
种种情绪交织，几乎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
“这……这不可能……”
大贤者喃喃自语，语无伦次：“我的……我的造物……怎么会……”
“那个芙卡洛斯……她怎么可能……区区一个旧神……怎能……”
话到嘴边，大贤者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颓然跪倒在地上，眼神空洞，面如死灰。
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再也无法动弹。
而与此同时，下方的白棠似乎也发现了高台上的动静。
她缓缓抬起头来，正好与大贤者四目相对。
刹那间，后者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是一凛。
少女眼中的冰冷和轻蔑，几乎将他的灵魂都冻结了。
那是胜利者的目光。
仿佛是在无声地宣告——
你输了。
彻底地，一败涂地。
“不……不！！！啊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