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态度
上次家宴之后，林茵就通过多方面打听了关于胡芸的情况。
按照时间分析，胡芸是在林茵五岁那年嫁给沈平并且生下沈云未的，也因此落下了身体不好的毛病。
至于到底什么病，林茵还不清楚。
只知道，胡芸基本上不过问沈家公司的事，家里的大事也不插手。
除非是有什么重大要事或者节日才会跟着沈家人出席。
而且，胡芸也不和那些豪门阔太太有来往。
露面的次数不多，也就问不到太详细的内容。
林茵大约猜到她今天为什么会过来了。
没去看她投来的目光。
沈云成和沈云未俩人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她，紧张的模样好像生怕宴会上有什么人对她图谋不轨似的。
林茵的笑容收敛了一些，跟着沈霁川走上前去。
“老爷子，位置给你留好了。”沈霁川指着旁边主桌的位置。
沈老爷子绷着脸，眼神不悦地扫了眼林茵，丝毫不客气的说：“这个女人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把你迷惑了？”
林茵一怔，这一来就是这种话？
她并不知道在沈老爷子的心中，她是什么样的人。
但听着语气不好，又形容她是‘这个女人’‘迷惑’这样的字眼，肯定不是好形象。
沈老爷子并没打算止住，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很不屑的‘哼’。
“我搞不懂你，放着荟雯那样的好女孩不要，偏要这种交际花，真是让你一个人在国外放纵惯了！”
言语间丝毫不给俩人面子。
林茵也有些恼火，她怎么就是交际花了？
那只眼睛看出来她是交际花？
“老爷子，我不……”
她想要为自己争辩两句，还没说完被沈霁川给按住。
扭头一看，沈霁川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
冷着脸，似是在忍着心中的怒火，眼神也不再和善。
眼眸中涌动着寒光，声音极其冰冷，“今天是我订婚宴，我请你们来是给你们面子，但是你们不给我留情面。”
顿了顿，指着宴会厅正门，“自行离开！”
“沈霁川，这是你对爸说话的态度吗！”沈平不满的喊着，“我们大老远的过来，一杯水没喝你就让我们走，像话吗！”
看着他先跳脚，沈霁川只是冷眼看着。
沈家老大老二一直明争暗斗，这已经是事实。
现在沈平为了得到老爷子的支持，最近格外的殷勤。
平时特别忙的他也抽出时间围着老爷子，各种嘘寒问暖的关心。
就连沈云成都老实了许多，学着公司的业务。
明摆着就是在讨老爷子的欢心。
这些都瞒不过沈霁川的。
这会儿又急着替老爷子打压他，动的什么念头，沈霁川也是知道的。
态度并没有任何转变，“我说话就这样，二哥不想听就别听。”
“你！”
沈平没想到他这样嚣张。
和老爷子告状，“爸，你看看他，根本不把您放在眼里！”
说着，还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
“我说了，门就在那，不想留可以走。”沈霁川又重复一句。
林茵听着都感觉到了他们关系的紧张。
想着沈霁川是临时回来的，又带着那样的身份，是不是要劝两句。
可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倒是一旁很少说话的沈宏盛突然冒出一句：“三弟，没有家人支持的婚姻不会幸福。”
林茵忍不住看他。
上次家宴，她就记得沈宏盛。
因为他的样子比实际年龄要苍老一些，话也不多，整个家宴上就说了不到五句话，让人印象深刻。
这句话说出来，好像他深有体会似的。
沈霁川反问：“你们把我当成家人吗？”
忽然沉默。
沈老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轻轻叹息一声，“既然来了，就坐下吧。”
说完，坐在了上座。
他的举动已经表明态度，其他人也只好作罢。
林茵看不懂其中的情况，瞧着沈霁川的脸色不太好，也不好多问。
这场订婚宴到底邀请了哪些人，林茵并不知道。
感觉从沈老爷子来了之后，来的人也多了。
这些人林茵并不认识，只从穿着、言谈举止看出，一定是历城的有钱人家，和沈家有来往。
站着应酬了一会儿，沈霁川看出林茵有些累了。
带着她去桌前坐下。
眼神留意到她的脚，“选这么高的高跟鞋？”
林茵平时上班都是坐着办公，偶尔穿一下没什么。
而且跟高也只在五公分左右，完全能吃得消。
后来去了市场部要发传单，就换成了舒适的运动鞋。
但是今天为了搭配礼服，以及碍于沈霁川的身高在这，选了一双十公分的鞋。
许久不穿，还真是吃力。
林茵揉了揉脚踝，小声嘟囔：“还不是为了迁就你。”
带着一丝的娇嗔。
沈霁川的心情好了许多，扬了扬眉轻声一笑，“要不要我帮你揉揉舒缓一下？”
“别了吧。”林茵赶紧拒绝。
今天这样的场合，做这种事不适合。
而且她也发现了，虽然是他们的订婚宴，但更像是互换资源的一场宴会。
名媛和公子哥相互认识熟络。
林茵也注意到，不少人的目光都盯着沈霁川。
那些眼神似有侵略性，甚至想要占有。
毕竟他们只是订婚，又不是婚礼。
说句难听的，结了婚还有离婚的呢，谁都有机会。
真要让沈霁川给她按摩一下，那些名媛们的眼神不得把她鲨疯了？
“那你在这休息会儿，我去招呼。”
“嗯，去吧去吧。”林茵对他挥挥手。
等人走远了，田园才提着裙摆快步走过来。
“你怎么才来啊。”林茵重新把鞋子穿上。
田园笑嘻嘻的说：“我哪忍心打搅你和沈先生你侬我侬啊。”
林茵的脸色微微一红，“别胡说八道，我和他就是各取所需。”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身为局外人的田园更相信她眼睛看到的。
当下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没多解释。
“人来了吗？”林茵问。
田园点头，“半小时前就到了，在那喝闷酒呢。”
“走！”
这么重要的场合，林茵自然没忘记邀请周娇。
此时她正一个人站在角落里，拿着香槟独饮。
两人走到了后面也没有察觉。
林茵叫她：“小师妹，怎么一个人在这呢？”
“师姐。”周娇回头，双颊泛着淡淡的红晕，“你今天好漂亮啊。”
“沈云成呢？”
周娇摇头，“我没看见他，给他发消息也没回我。”
“不应该啊，我刚才还看见他了呢。”
林茵和田园对视一眼。
随即又说：“这人怎么当男朋友的，不来陪女朋友真是不像话，等下找到他一定帮你好好说说！”
“就是！太不像话了！”田园跟着帮腔。
今晚来的人非富即贵，周娇家庭普通，和这些人没有共同话题，也没有圈子。
作为男朋友的沈云成不想着给她介绍人认识，还不回信息，让周娇觉得被孤立了。
林茵和田园的出现让她感觉终于不是一个人。
也没有设防，顿时红了眼眶。
“怎么还哭了呢？”林茵从袖珍小包里拿出纸巾给她，“这么好看的妆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田园紧跟着说：“我们帮你去找他吧。”
“真的吗？”周娇抽泣着问。
“当然！”林茵立刻跟上，“好歹我现在是他小婶婶，敢不听长辈的？”
说着就拉着周娇去找人。
与其说是寻找，不如说是有目的的走。
夜晚，月色温柔。
户外的小花园处僻静无人打扰，孤男寡女的最容易发生点什么。
带着周娇刚从小门出来，就听见了小花园里传来的说话声。
“凝凝，我可想死你了……”
伴随着的还有亲吻发出来的噗叽声。
这声音不只是林茵，周娇都听出来了是谁。
走近一看，和一个女人搂抱在一起的人不正是沈云成么！
“你，你们……”周娇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事被打断，两人也停止，钟凝被亲的七荤八素，浑身无力的靠在沈云成的怀里，对眼前的一切不明所以。
沈云成最先反应过来，张嘴想要解释。
周娇不顾两人的阻拦，上前推开俩人。
“小师妹，别冲动啊！”林茵提醒她，但已经晚了。
周娇甩手就给了钟凝一个大嘴巴子。
好，简直太好了，林茵差点就要鼓掌了。
周娇真是好样的，完全按照她设想的那样发展，也是林茵想要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