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辨血，鼻识天才
“第二门考核，走山，此番考题为辨血……”
李道银朗声宣布考题。
逐鹿堂，以猎为本。
以麾下七山为根基，获取大量资源。
之所以立“走山”为一门独立科目。
就是希望选出能在恶山之中，取得诸多至宝的能人。
武者走山，可非寻常猎户，其中涉及的类目极多。
例如辨别猛兽，锻炼五感，熟悉诸多宝贝，都是学问。
并且，逐鹿堂有其公正之处。
为了避免考题一成不变，每年都有变化。
诸多长老，严格审核，确保万无一失。
若有考题提前泄露，有关长老，便是重罪。
李道银一番解释，众学徒武学顿时明了此番辨血考题——
每个学徒武者，面前将会放上十个小碗。
每一个小碗，其内放置猛兽鲜血。
需武者通过目力，嗅觉，甚至味觉。
猜出每个小碗之中，放置的是什么猛兽的鲜血。
猜出数量越多，成绩便越好。
“青冥有路，之前所学，就是为了这一刻。”
林轩暗自给自己打气。
这一个月来，林轩除了练武之外，便是学习庞大的走山知识。
世间恶山何其多？
逐鹿堂所传，不过是恶山冰山一角。
却足以苦煞诸多武者。
林轩身负金手指，在武学一途上，算是天赋异禀。
可这走山知识，繁琐如牛毛，数不胜数。
只有死记硬背。
好在林轩足够刻苦，理论知识倒也充沛。
每个学徒武者，面前都摆放着一张檀木桌子。
其上分列十个小碗。
其上都有猛兽鲜血。
林轩默默观察。
而后蹙眉。
只见林轩面前的猛兽鲜血，黯淡无光，极为粘稠，血迹干涸，且出现了分层现象。
一股淡淡的恶臭，若隐若现。
林轩又看了一眼旁边人桌子上的猛兽鲜血，色泽鲜亮无比。
林轩又看了几人，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他被针对了。
林轩顿时将目光投向了李道银。
“林轩，请专心考核！”
李道银冷哼一声。
面露不善。
林轩没有作答，再度将视线投向自己面前的猛兽鲜血。
“定然是李道银无疑了，他给我用的是……陈血！”
所谓的陈血，乃是指陈旧之血。
猛兽受伤，猎人可通过鲜血痕迹追击。
故此，辨血，本就是逐鹿堂武者必备技能之一。
可鲜血一旦放置时间过长，便会散发恶臭，血液凝结，甚至其内各种物质出现分层效应。
对于猎人辨别，便产生了巨大干扰。
“我的难度，是别人十倍不止。”
“这老匹夫，待寻个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做了他！”
林轩没有气愤，心中平静想着。
他非心胸宽广之君子。
只不过是形势不利，将此账记下，日后连本带息，赚个盆满钵满罢了。
林轩闭上眼睛，开启“闻香识途”。
诸多细微气味，纷纷涌入到林轩鼻腔之中。
借助这些气味，如同画卷，在林轩脑中展开。
林轩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面前的十份猛兽鲜血。
……
“这小子，是打算仅靠气味辨血么？”
“这李道银，暗中使了手脚，给他了陈血。”
“若他真有鼻识上的造诣，倒是我寻踪院的好苗子啊！”
自从林轩展现出鹰爪功炉火纯青造诣之后，时若鸿再也不是昔日懒洋洋的样子，反而是将大部分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林轩身上。
寻踪院，本就是干着追踪的活儿。
其感官之力，乃是最为重要的能力。
诸如鼻识，眼识，舌识等。
时若鸿自身，便是鼻识大家，山间至宝，精怪诡谲，难逃其一鼻之力。
当然，寻踪院对武学根骨和悟性，也有极高的要求。
只不过，其中武学，大部分都是以锻炼感官之力以及速度。
时若鸿看林轩闭目，低头，鼻子一动一动，顿时明白林轩的意思。
这让时若鸿大为有兴趣。
场中学徒武者，千奇百怪，各展神通。
有人端起碗细细端详。
有人轻捻兽血，感触其内变化。
更有甚者，直接用舌头品尝。
……
诸如林轩这般，以嗅觉为主之人，极为罕见。
片刻之后，林轩提笔，在旁边的宣纸上不断书写。
笔走龙蛇，毫无停顿。
看起来……
就像是在乱写乱画。
此番考核，若是仅仅写出猛兽名称，仅算是合格。
若是不但能写出其兽血出自何种猛兽，且写出猛兽特性，则能加分。
“此子……”
时若鸿蹙眉。
这小子，是自暴自弃了么？
时若鸿心中有些不悦。
他自然是看出了李道银的小手段，但是若鸿并不打算出手干预。
武道维艰，想要在武道上有所建树，哪个强者是一帆风顺？
跃过千山，历经千帆，方得始终。
时若鸿打定主意，要看看林轩面对不公环境，有什么坚忍不拔的表现。
结果……
“这小子，毕竟太过年轻，天赋虽高，心性却不佳。”
“小小挫折，竟放弃了……哎……难堪大用！”
时若鸿轻轻摇头。
在时若鸿看来，林轩这般狂写，显然是心中放弃，开始胡乱蒙猜。
心中顿生失望。
“自暴自弃了么？”
李道银看到这一幕，顿时露出得意之色。
陈血和新血，二者难度差了十倍不止，如何能够辨认出？
就连陈玄，看到这一幕，也是脸色铁青：
“完了……完了……走山这门学问，往往需要长年累月的经验，来印证所学。”
“往年学徒，耗费些钱财，亲自入逐鹿七山。”
“林轩……毕竟入门太短了！”
陈玄唉声叹气。
武学天赋，是先天。
但走山这门学问，更多却是依靠经验的积累。
林轩，底蕴还是不足。
……
啪！
林轩将狼毫笔放在笔搁之上，起身行礼，然后平静说道：
“弟子林轩，已作答完毕。”
作答完毕？
听到这话，其他学徒武者，顿时汗流浃背。
如此考核，本就是紧张。
突然有个人，提前交卷，这种压迫感，如何道哉？
简直刺激。
尤其是那个用舌头品尝兽血味道的学徒武者，急得差点将兽血给直接吞了。
“呵呵，不管答对几种兽血，倒是开创了交卷时间的纪录。”
李道银取走林轩答卷，轻笑一声，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充满了讽刺意味。
“他的卷，老夫亲自审。”
时若鸿摆了摆手，对李道银下令道。
李道银将答卷，交到时若鸿手中。
「三阶猛兽，岩铠鼠，血液其色暗红，其气息，为金属与岩石混合，微微散发着灼热，带着一种干燥而炽热的感觉，好似硫磺之味，此物喜好……擅长……」
映入眼帘，为第一种兽血。
“嗯？第一题，倒是答对了！”
时若鸿眉毛一挑，略带诧异。
答对了？
听到时若鸿的话，李道银和陈玄等人，也是错愕。
不同之处在于，李道银是震惊而又失望。
陈玄则是狂喜。
“第二题，对！”
“第三题，对！”
“第四题，对！”
……
时若鸿口中轻吐，判定林轩成绩。
但渐渐，时若鸿的语气，从平静，开始变得激动，甚至略带颤抖……
“咕噜！”
时若鸿一口气念了九题，林轩皆对。
难道……
此子不但是武道奇才。
还是一个擅长走山怪才？
老子……捡到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