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曾经过去。
烛火摇曳,归木端坐,他周身的灵力如纯净的泉水,自体内缓缓流出。
三日月宗近的伤口触目惊心,他从容地将手躺在归木的手心,只是静静地立在那就是一道风景。
随着时间流逝,付丧神身上的伤口渐渐愈合,微风拂过发丝,他笑了笑:“是不想见到我吗?”
前田藤四郎听言一抖,刷的一下子站起来就拉着三日月宗近窜出房门:“哈哈,主人你们先聊,三日月殿好像有点事忘记了,我先带他去做——”
三日月殿,请不要打直球!
门外声音逐渐变小拉长,烛台切光忠无奈地起身关上门,看向床边安静坐着的人:“主人……”
末了,他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归木怀里抱着一只小老虎,小家伙身躯虽小,却异常温暖,浑身上下覆盖着一层细密而柔顺的短毛,如同一团精致的绒球。
他轻轻地抚摸着小老虎的背脊,指尖能清晰感受到细腻的毛发带来的舒适触感。
小老虎舒服地发出轻微的呼噜声,眼睛半眯着,嘴角偶尔露出一抹憨态可掬的笑容。
归木动作温柔,五虎退看着他低头看那只手,默默地思考自己钻过去的可能性。
房间里只是安静着,除了小老虎偶尔的呼噜声,再也没有其它声音。
归木身体微微倾斜,目光穿越薄纱般的窗帘,深深地陷入远方的那轮皎洁之中。
月色如洗,倾泻而下,将房间染上了一层梦幻般的银白,不像真实。
他的心情复杂而微妙,像是被某种莫名的情绪牵引,思绪飘忽不定。
月光下的世界总是带着几分神秘与浪漫,它似乎有着独特的魔力。
归木的眼中闪烁着星碎的光芒,他心中默念着,不要做无谓的事,他做不到,也不需要去做。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混合着夜晚特有的清新气息。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从这份宁静中汲取更多的灵感和平静。
随着夜色渐深,就像眼前的月光一样,他在慢慢消逝。
他真的不是所谓第二人格吗?归木突然质问自己。
到底什么是真的,他也不知道了。
破晓时分,太阳自东方而起。
血腥与暴力扫荡着这座本丸,五虎退抱着自己仅剩的老虎,虚弱地躺在角落里,金瞳无力地挪移。
“哦,他好像很喜欢你啊,如果你死了,他会伤心吗?”
“不、不要……”契约压制于灵魂,付丧神的反抗连猫的爪子也比不上,他甚至无法拿起刀。
刺目的阳光脱离了云彩的遮挡,烈日是无法逃离的。
归木沉默地看着眼前回归本体的短刀,他拿起擦拭干净,端正地摆放在刀架上,门在他背后合上。
他做了一个梦。
梦中……
“药研尼,快看!”橙色长发的付丧神开心地转圈,裙摆随着动作飞起,“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望着那双期待的眼睛,药研藤四郎故作深思,在乱藤四郎鼓起脸颊时抬手揉了揉:“裙边绣的新花纹,很漂亮哦。”
乱藤四郎满意地点头:“不愧是药研尼,观察得很仔细哦。”
“啊……小虎,不要这样,快从宗三殿身上下来。”五虎退手忙脚乱,“对不起,小虎太活泼了。”
宗三左文字提起一只轻柔地塞进快哭出来的短刀怀里,忧郁的眼眸轻垂:“无碍,只是观看,而完全不使用的话……真是抱歉,没有满足呢。”
打刀粉色长发垂下,刚被捉出来的小老虎已经顺着衣服勾到发丝,忧郁脆弱的美人无奈地矮下身子。
“三日月殿!请不要躲到这里,今天是你的马当番。”压切长谷部尽职尽责地满本丸找今天偷懒的某老刀,他气得激动,“藏起来也是没用的!”
“哈哈哈,可爱的家伙们。”三日月宗近捧起茶杯无辜地眨眨眼,“被马喜欢可是很困扰呀。”
“嘛,偶尔悠闲一下也是不错的呢。”作为茶友待在一旁的莺丸劝解道,他抬起头似是想到什么,“马也会喜欢我做的饭团吧,下次一定会的。”
悄咪咪凑过来的秋田藤四郎大惊失色:“请千万不要这样!”
三日月宗近和莺丸对视一眼,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
压切长谷部:-_-怒
没有任务的不动行光和次郎太刀凑在一块,两人一脸红晕,氛围极其和谐。
“没有工作喝酒实在是太棒了!”
“啊……赞、赞同。”
太郎太刀默默目移。
戴着红框眼镜的博多藤四郎紧皱眉头,忽的抬起头,恶魔低语:“你们,是不是拿钱买酒没有报。”
“哇!”不动行光猛地捂住耳朵,眼睛迷蒙蒙的,“干什么凑这么近啊。”
“不要,变得破破烂烂的就没有人关注我了,也不会被拿去比较了。”山姥切国广紧紧抱住自己的被单,瑟缩在角落里,不让有心之人有可乘之机。
浅紫色短发的付丧神不甘心地咬手绢,在暗处默默长成蘑菇:“真是太不风雅了。”
……
那是一个充满了生气的本丸,归木抬头看天空,恍惚间那个梦中的场景就出现在身边,他慢悠悠地走着,一路无声。
“主人?”
归木定睛一看:“前田,你在这里啊。”
“嗯。您看起来很不对劲,是有哪里不舒服吗?”前田藤四郎向前拉住他的手,仰头问道。
“诶?”归木眨眼,顺势握住小短刀的手蹲下,“我看起来是什么样的。”
“脸色不太好,好像……被吓到了。”前田藤四郎不再掩饰,他直白地说出自己看到的样子,“但是,您完全不一样了。”
月光下,少年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白皙如玉的皮肤透着健康的血色,长长的睫毛下一双金色眼眸晶莹剔透,此刻却蒙上了一层雾气。
月光温柔地拂过他的脸颊,映照着他眼中的泪光,闪烁着微弱的银芒。
归木轻轻眨眼,任凭眼泪沿着脸庞滑落,他唇瓣微启,眼神复杂。
“是吗?”
完全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