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狗蛋的请求
王招娣见事不可为,董森茂又在一旁吼她回去,她只得委屈的回去了。
许莲花和姜红霞兄妹俩,受不了大家的指责,哭着离开了。
大队长继续分肉,当最后一块猪肉被分发完毕,村民们都纷纷离去。
姜星星很高兴自己发现的野猪,没有分猪肉给姜红霞兄妹俩,还有讨厌的许莲花和王招娣。
她不知道的是,经此一事后,她讨厌的人和姜红霞兄妹俩结成了同盟,专门对付她三姐弟。
猪肉分完后,大队长提着分配给狗蛋的猪肉,去了狗蛋家。
狗蛋家就是一间土草坯房,房顶的草还是他大伯每年帮他翻盖的。
否则,冬天漏风漏雪,早把他冻死了。
此时,他正躺在房里唯一有点用的土坑上,双眼无神望着屋顶。
这时候,他才深刻的体会到了家人的重要性。
他想喝水,他想吃药,他还想吃饭。
可是,他的腿站不起来,手也出不了力,喉咙想大声喊两声,让隔壁的大伯来帮帮自己。
声音稍大一点,喉咙就如同针刺般疼。
他后悔了,后悔去招惹姜知青了。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狗蛋,狗蛋。”
大队长推开那扇破败的门,边走边喊人。
“我……在……床上。”
狗蛋艰难的吐出几个字,疼痛令他再也不敢出声了。
大队长手电筒照了照,看见床上的人,大吃一惊。
才两天不见,人咋就脱了形?
“狗蛋,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医生不是开了药给你的吗?”
大队长到床边去,掀开被子想扶他坐起来。
结果,一股臭味熏得他一下子就丢下了手里的被单。
“你,你怎么在床上拉了?
那不是尿桶吗?也就几步路。”
大队长后退两步,责备道。
“罗叔,不是,我,我站不起来了。”
狗蛋说着说着就哭了,一个大男人,像个孩子似的哭了。
这两天,真的是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大队长眉头皱了皱,疑惑的问:“医生不是说,除了右手骨头碎了,接不了了。
其他地方只是骨头移位,移正就好了吗?
怎么就严重到了站不起来的地步?”
狗蛋哭得打嗝,喉咙痛得上了嗝。
他声音很轻很轻地说:“我也不知道,就是没力气,面团似的。
而且,我这两天都没合眼睡觉了。”
大队长更是不解了:“不是躺着吗?干嘛不睡?”
狗蛋歇好一会儿才又轻声说:“不是我不想睡,而是眼皮合不拢。”
大队长看了看狗蛋眼皮,眼皮睁开的。
他用手去压了压眼皮,想让眼皮合拢。
结果,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无论他怎样压眼皮,眼皮就是压不下去。
大队长想不出什么原因会让一个人的眼皮合不拢,就问:
“你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
狗蛋想起那天晚上,小知青给他吃的药,突然就明悟了。
“罗叔,我求你一件事,求你一定要答应我。”
大队长疑惑的问:“你想求我啥事?”
狗蛋说了太多的话,喉咙痛得狠,停顿了一下才再次开口:
“我想见小知青,就是姜知青的妹妹。”
大队长更加不解了,问:“你见姜小知青干啥?你可别打她的主意。”
狗蛋心里说:“我避都避不过来,哪里敢打那个小姑奶奶的主意。”
当然,他也不敢把找小知青讨药的事情说出来,只得含糊其辞的说:
“罗叔,你看我这样子,哪里还能害人。
我是真有事找她,是关于她姐姐的。
真的,我知道还有谁想害她姐姐。”
大队长生气了,“好呀!你小子。
我给你送猪肉来,你知道背后害姜知青的人,却不告诉我。
你告诉小姜知青,她那么小一个人,除了害怕,知道了又能干啥?”
大队长说到害怕,心里感觉有哪里怪怪的,一下子又想不明白。
狗蛋恳求道:“罗叔,这块猪肉就当我请你帮忙的谢礼,求你一定帮我请了小知青来。”
狗蛋提到猪肉,大队长才明白过来哪里怪怪的了。
姜小知青连老虎都不怕,自然是不怕活人了。
大队长爽快的答应了:“行了,我帮你转告,小知青来不来,我可不能保证。”
大队长看见狗蛋狼狈的可怜样,忍不住再次劝告道::
“狗蛋啊,伤好了后,就好好下地干活。
不要再去外面,跟那些二流子鬼混,知道不?”
狗蛋这次是真的吸取了教训,痛定思痛,真心决定改正了。
他保证道:“罗叔,我听您的话,以后老老实实干活。”
大队长见狗蛋能认识到错误,老怀安慰。
于是说:“你能改正就好,我把这肉给你大伯家拿去,让他来给你收拾收拾。
肉煮好了,我让他记得端碗给你。”
大队长走了,提了猪肉去隔壁。
狗蛋大伯家,狗蛋的大伯娘正跟小儿媳妇处理猪肉。
“罗老大,罗老大在家吗?”大队长站在门口高喊。
狗蛋的大伯娘,一个里脚的小老太太,村里人都喊她小脚婆婆或小脚婶婶。
小老太太别看是六十岁的年龄了,耳朵比一些年轻人还灵敏。
她听见了大队长的呼喊,对堂屋的小儿子说:“儿啊,门外好像是你罗叔的声音?”
门栓被从里面打开了,罗狗剩打开门,看见是大队长,忙打招呼:
“罗叔,你有啥事?我爸不在家,去我姥姥家了。”
大队长举起手里的猪肉:“这是分给狗蛋的肉,让你媳妇煮了,你端一碗给他送过去一下。”
大队长又想到狗蛋被子里的污秽,再次说道:
“你爹回来了,让他去帮着收拾一下,太难闻了。”
罗狗剩接过猪肉,邀请大队长屋里坐。
“罗叔,要不你进来坐坐?”
大队长事情交待完了,又还有姜小知青那里的话没有传到,就拒绝了。
“不了,等你爹回来了,我再来找他喝一杯。”
大队长走了,罗狗剩提着猪肉回去了。
“儿子,是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