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平静之夜，暴雨前夕
集训结束后的晚上，苏明和柳清霜再次拿着饮料来到食堂的观景位，其实自从马尔默行星那次之后两人就时不时的来这里。
渐渐的苏明和柳清霜两人的关系也因此拉近了很多，柳清霜从原本的话少到如今已经和苏明聊的很来了，她也经常和苏明说起在地球时的事情，比如自己为什么要当改造战士。
对于这点柳清霜给出的说法是她以前因为一些原因很憧憬星际部队，但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有当年的憧憬了。苏明问其原因，柳清霜只是苦笑了一下没有解释原因，苏明也不再追问这个问题，毕竟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难言之隐。
不过柳清霜很少说自己家里的事情，倒是苏明说起自己家里的事情时柳清霜很有兴致地听着，并且还表示很喜欢苏明家里的气氛。
只是从柳清霜的只言片语中苏明听出了柳清霜和家里人的关系似乎并不好，但苏明也不是很确定，这些只是猜测。
“苏明。”柳清霜坐在桌子旁手抵着下巴看着仰望星空的那张充满阳刚和活力的侧脸，许久之后才开口道。
“嗯？”苏明没有转头，而是继续看着基地上空的无边星空。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吗？”柳清霜问道。
听到柳清霜突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苏明感到有些惊讶，现在的人类已经进入了星际时代，显然很多人都已经不再相信神，但也不乏还有人信仰着，以苏明的理解来看，神不过是人们用来寄托精神的载体罢了。
“不，我不相信，我是个唯物主义者，虽然这个宇宙里有着无数现代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但我觉得那些都不是神。”苏明摇了摇头回答。
“也许这个神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呢？”柳清霜接着说道。
苏明对这句话倒是提起了兴趣，于是转过头看着托着下巴看他的柳清霜，心跳加速的同时平静的说道：“那是什么样的？”
柳清霜的眼睛如同一坛清澈的水，只需要在其上轻轻一点就能看到微波涟漪的水纹，加上那长长的黑色睫毛和那张唯美的脸让人一看就不免心跳加速，平时苏明没有关注这些，但现在如此面对面的相视让他不由得仔细看着对方。
“其实神的概念不止存在于人类之中，很多外星种族也有着类似的神话，就比如亘垣族，他们有着近百万年的的种族历史，也是目前已知最古老的外星种族，他们的历史杂乱不堪，但有一个东西却贯穿他们的历史。”柳清霜所说的亘垣族苏明自然也在资料上看过，不过他倒是没在资料上看过他们的历史，毕竟这些没必要写在资料上。
“你是说，神？”苏明疑惑的问。
柳清霜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其实亘垣族并不称其为神，根据翻译他们在历史中对祂的描述是一个穿梭于天外，维持平衡的平衡者。”
“平衡者？意思是说类似一个执法者吗？”苏明倒也不是真觉得这个平衡者存在，毕竟这东西也是来自于亘垣族的神话之中。
“差不多吧，根据传说在亘垣星每隔一千年就能看到平衡者经过他们的星域，如同一道光穿过且不留下任何痕迹。”柳清霜解释道。
不过苏明在这话里也找到了漏洞，于是说道：“如果这个经过他们星域的是一艘拥有光速的宇宙飞船呢？这个技术也不是没有吧，就比如猎人族，他们的飞船就能有光速。”
“的确，不过你想想啊，亘垣族的科技水平也是已知种族中和猎人族处于顶尖的那一批，以他们的技术你觉得能让一艘飞船堂而皇之的穿过他们的星域吗？”柳清霜反问道。
“确实，这么看来的确是很像神，但不过终究是他们的神话而已，就像地球上的神话一样，并不能当真。”苏明当然坚持自己的想法，作为坚定的无神论者他不相信，也觉得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这样的东西。
“那可不好说，其实在其他几个外星种族的历史文献里也有类似亘垣族说的平衡者的存在，同样是一千年一次，如同一道光一样穿过他们的星域。”柳清霜的话让苏明差点喷出嘴里的饮料。
“真的假的啊，他们不会是串通好的吧。”苏明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柳清霜，对方怎么越说越真了。
“哈哈哈，开玩笑的啦”，看到苏明此时的表情柳清霜不由得一笑，随即解释道：“有类似的不是很正常嘛，毕竟神话说来说去不也就是那样的模板，能不一样到哪去。”
听到柳清霜只是开玩笑而已苏明松了口气，差点就被她给骗了，自己可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差点就破功了。
“喂，你不会当真了吧？”柳清霜看着苏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倒是给苏明整的无奈了，只不过没想到柳清霜还会开玩笑，这倒是第一次，所以苏明摇了摇头觉得还是算了。
将军办公室。
孙权可正坐在办公室里的茶桌旁沏茶，而此时坐在他对面的则是一袭黑衣的白夜。
“泡茶要讲究水质，水温，时间，我这个人就喜欢标准，泡茶也是”，孙权可边说着便拿起水壶热水倒入他和白夜的茶杯中，“就像这个克莱德特产的茶，水用的是地球上最好的地下水，水温热至九十五度，然后泡开七秒，可以了，喝吧。”
白夜虽然对茶道并不了解，但奈何孙权可是个茶道爱好者，对方说什么时候喝最好他就什么时候喝，毕竟不能辜负别人的一番好意。
“怎么样，不错吧？”见白夜喝下茶后孙权可开口问道。
白夜点了点头，道：“有一些苦涩，不过喝下去后又在喉咙处留存着一丝甘甜。”
白夜虽不懂茶，但作为改造战士他的身体各项机能都远超普通人，味觉也一样，所以茶的味道如何他还是能评价的。
“哈哈，所谓先苦后甜嘛”，孙权可说着也将自己面前的茶一饮而尽，随后他看着白夜缓缓开口：“阿夜，我也算从小看着你长大了，有些事我也不能总是瞒着你，当年你的爸妈还在宇宙监测局时我还只是个小小的军官，我们遇袭的时候飞船上只剩下一个逃生舱，我原本是想你的爸妈上去的，不过他们不想抛下对方于是把我推进了逃生舱，还将你托付给了我。”
“没想到作为一位军人却被本该被保护的科学家救了，这件事让我惭愧不已，我回到地球后就马不停蹄的去找你，那时候你还只是高到我腰的小孩子，我怕我告诉你这些你不能接受，所以我只能告诉你你的爸妈去很远的地方做研究去了。”
“其实那时候你想去报考宇宙文学院我并不反对，跟随你爸妈的脚步也并没什么不好的，只不过命运使然，你检测出了高度适配改造手术的基因，所以最后我还是决定让你来星际部队。”
白夜没有说话，表情很是平静，但内心的翻涌是从外表上看不出来的。
“这些年你在部队也经历了很多事情，我知道你很辛苦，这么多事下来有压力是很正常的事情，虽然你不说，但是我看的出来，你的眼睛告诉了我，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孙权可指着自己的双眼说道。
过了许久白夜才下定决心开口：“我有时也会在梦里看见他们，尤其是凌雪，我忘不掉她掉下深渊时那惊慌失措的脸，也忘不了她最后所说的话，我很后悔，如果当时我没失误，她现在应该还活着，只是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过去的事情也无法改变。”
孙权可起身走到白夜身边，然后用那沧桑的手拍了拍白夜的肩膀开口道：“你要知道，真正肩负重任的都是那些活下来的人，没有人会怪你当时做的不够好，这个世界没有完美可言，我们是人，不是无所不能的，有时候不要只顾着回忆过去，也要看看当下，当下还有重要的人在等着你继续向前。”
孙权可的话让白夜的脑海里浮现起程琳的脸，那张平时严肃但偶尔会俏皮的脸，那时常会和他说“我就在这里”的样子，这么些年到现在，还等在他身边的人。
“另外，你的事不用太担心，会找到办法的，程琳和我说了机械帝国的事情，那个叫迪拉斯特的机械人好像知道你身上有什么，等那艘飞船的资料破译完成后说不定可以找到些线索。”孙权可说着便回到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文件和笔开始批阅。
白夜也缓缓起身和孙权可道别后离开了办公室，不过当他刚走出门口时就看到了一个红发身影双手抱胸倚靠在门边，那张冷艳俊美的脸对他笑眯眯地说道：“走吧，今天姐心情好，请你喝点不一样的。”
白夜见此也只能无奈一笑，看着程琳的笑脸最后很多话最终还是化做了一句“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