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你们感动吗?真不敢动!
“死丫头,你不同意也没有用!”
“对,虽然你不是我们亲生的,但我们好歹是你的养父母,还是能够做主签了这卖身契的!”
司家夫妇生怕会被那二百两的债务拖累,连忙是出口训斥了司青瑶,然后转身让司小丫回屋里拿了笔墨纸砚出来。
于是,在宋瑞白的推波助澜下,在里正和一众村民的见证下,哪怕司大壮拼命阻拦,司家夫妇还是签下了司青瑶的卖身契,将他们之间的亲缘关系彻底断了干净。
“宋小黑兄弟,卖身契已经签完,你赶紧带人离开吧!”
一签完卖身契,司家夫妇是怎么看司青瑶怎么不顺眼,便嫌弃地摆手,无情地赶人。
司青瑶还有些问题想要弄清楚,便给了宋瑞白一个眼色,示意他拒绝。
见状,宋瑞白把一式两份的卖身契塞进腰间藏好后,语气淡然道:“不急,我腿脚有些疲惫,想在这里暂歇几天。”
听到宋瑞白的话,司家夫妇顿时黑了脸,正想翻脸不认人,却猛地见到他拿出了二两银子。
司母眼疾手快地把银子拿走,摆出一副慈母的模样:“当然没问题,大丫毕竟是我们亲手养大的,你作为她的主子,你们喜欢歇息几天都随意!”
司母跟司父对视一眼,眼底都有着得了意外之财的欢喜,只要银子给足,一切都不是问题。
见司家两口子不仅轻易就清了一笔巨额债务,还能赚二两银子,看得眼红的村民愤愤然地离开,司家真是走了狗屎运!
不到半天,司家两口子无情卖掉假闺女的消息就传遍了十里八乡。
进了司家的门,司青瑶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司家的一切。
土砖砌成的低矮土屋,屋顶是灰黑色的粗瓦,地面虽然是夯实的泥地,但在雨天过后也是一片泥泞。
虽然司家低矮的黑瓦土屋跟赵家高墙青瓦的大宅子差距极大,但在大多都是茅草屋的青山村,算是豪宅的存在了。
正厅两旁各有两个狭窄的房间,司家夫妇、司大壮和司小丫各住一间,而原身的那一间房子早已堆满了锄头、坛子、木柴等杂物,床早已被拆成了一堆木头。
“我们住哪?如果没地方住的话,要不然我们还是拿回银子去县上住客栈吧?”
“乖乖,你的房间不是还空着吗?娘这就让大壮把房间给收拾了,客栈哪有自家里舒服啊!”见司青瑶说要把银子拿回去,司母连忙是使唤司大壮去收拾房间。
见司母喊她乖乖,还自称娘,而在不久前,她嘴里可是骂骂咧咧地骂着死丫头的,司青瑶直接冷下脸:“这位大娘,我们之间可是什么关系都没有,这称呼可不能乱叫。”
见司大丫竟然敢顶嘴,司母顿时沉了脸,正想借着身份打压说教一顿,却正好跟她幽黑的眸子对上,顿时被她可怕的眼神,吓得不敢再吱声。
司青瑶房间的杂物大半都被司大壮搬去了他的房间,实在是塞不下的,只能放进司小丫的房间。
身形纤瘦的司小丫倒是司家里另类的存在。
天然卷还单眼皮的司小丫显然是司家夫妇亲生的孩子,不仅穿着绢布青裙,头上的木簪子还是雕花的。
跟司大壮说话就像吩咐一般,司小丫脸上下意识带着司家夫妇一样的轻慢,显然她十分明白,她才是家里真正受宠的孩子,所以,说话都带着两分高高在上的味道。
“娘,我的房间都变成柴房了!”
司小丫愤怒地瞪了司青瑶一眼,忍不住跺着脚反对:“真的是讨厌死了,为什么要留这些外人?”
司母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道:“小丫,你再忍忍,等他们走了,娘就给你买银簪子。”
听到银簪子,司小丫忍耐了下来,但见她如今穿得比她还好,忍不住是故意跑到司青瑶面前冷嘲热讽。
对此,司青瑶只是朝她笑了笑,然后跟司母坚决指定说她还要司小丫的那张床,毕竟她跟宋瑞白男女授受不亲。
司小丫气得是咬牙切齿,但奈何司家夫妇眼里银子为重,连忙是让司大壮搬床,让司小丫睡司大壮的床凑合一两天。
但司大丫哪里看得上司大壮那张用门板拼成的破床,最后是哭着跑去了隔壁婶娘家,跟那家闺女挤一个晚上。
司青瑶从车厢上拿下来干净的两套新被褥和枕头分别铺在床上。
宋瑞白坐在轮椅上,待在狭窄的房间里,眸光幽深地思索着这辈子的司家夫妇对司青瑶的态度为什么跟上辈子截然不同。
上辈子他和姓司的被猎户雷大叔救了之后,大多数时候都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他们在雷家喝了大半个月的汤剂才从生死边缘缓过来,而他们汤剂的银钱则是用他头上的玉簪抵押换来的。
等他好不容易缓过来,还没有等他联系上家人,倒是来雷大叔家做客的村民认出了姓司的,让司家来接了他们回家。
为了避免姓司的作死,连累他也死掉,他只能跟着一起回到司家。
那时候,债主同样也上门来闹,但司家那两口子却是英勇地挡在了姓司的面前,不仅还拿出了银钱替她还债,还一口一个乖乖地唤个不停。
那时候的他虽然也觉得司家一下子就能拿出二百多两有点不可思议,但因为他根本不在意司家人如何,便没有多想。
如今想来,司家不过是普通的农户人家,根本不可能赚得了那么多的银子。
而且,为什么司家夫妇对司青瑶两辈子的态度会如此的天差地别呢?
宋瑞白抿着唇角,下意识地用食指敲着轮椅的扶手,仔细地斟酌着变化的原因。
或许是他们在雷大叔家养伤时,司青瑶的有钱二叔又露面了,还给了司家一笔巨款,所以,司家夫妇才会重新接纳姓司的。
土屋前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
靠近土屋的院落处盖着一间简陋的厨房,靠门的院落处则养着几只羽毛丰盈的老母鸡。
马车的车厢被卸在院子的墙脚处,马富贵在一处避雨的地方系着。
知道司青瑶十分看重马富贵,司大壮不仅给它准备了干草,还偷偷给它喂了几嘴黄豆。
见宋小黑在蹙着眉头思考人生,司青瑶便从车厢里拿出一剂补血益气壮骨的中药包,拿去厨房里熬煮。
趁中药煮着,司青瑶便在房间里翻起了原主用一个破木箱装的东西,除了一块刻着“乔大福”名字的木牌子外,其他的簪子、口脂、手帕之类都脏兮兮的。
察觉到司青瑶散发出来的不好招惹的气息,司家夫妇直接躲回了房间,生怕她会使唤他们去买大鱼大肉。
当中药熬煮好,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见司青瑶皱起眉头,司家夫妇这才不情不愿地点起油灯,然后把饭菜端上正厅的饭桌。
见司家夫妇端来红薯稀粥和咸菜,司青瑶顿时黑了脸,伸手让他们把二两银子还回来。
司石勇哪舍得把银子还回去,连忙是一脸肉痛地从他的房间里拿出酱肘子,还让司大壮把厨房闷好的大米饭给端上来。
对于司家夫妇的各种骚操作,司青瑶当时只是瞥了他们一眼,便没有说什么。
吃饭后,她和宋瑞白各自换了干净衣衫,便直接分床歇下了。
夜黑风高,冷雨潇潇。
大晚上被唤来当威胁工具人的宋瑞白冷着脸,把宝剑横在司石勇的脖子上。
当司青瑶摇醒他,说夜游一下更助眠的时候,宋瑞白就知道准没好事,果不其然,她还真的是肆无忌惮啊!
司青瑶将锋利的匕首横在司母的脖子上,笑靥如花道:“这大晚上的,我牺牲宝贵的睡眠时间,特地来跟你们谈心,你们感动吗?”
被利刃抵着脖颈的司家夫妇吓得是彻底白了脸,身子更是僵硬如石头。
他们敢动吗?
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