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阅读体25【新修版】
[只见一群道人聚在路上,似乎在围着什么人怒叫。上去一看,才发现这群道人中间蹲着个小孩儿,满头卷发,满脸是血。]
看到这一幕,众人才反应过来这是陷入新梦境——引玉和权一真的回忆中去了。
不得不说,权一真一开始被打得也是有够惨的。
沈清秋发现自己看不得这样的情节。
没办法,同样是小孩儿,同样是被人围着打骂,这很容易让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梦魔梦境里那个小小的洛冰河。孩子才那么小,明明没做错什么事,却要平白遭人打骂,受尽欺凌。
[“掌门师伯?!”
谢怜:“啊?”]
魏无羡:“谢兄,看来你又有新身份了呢!”
谢怜心想:他也没有想到他在引玉的梦里的身份居然是这样的,也没有想到在引玉心目中他地位居然这么高,一来就给他弄了个掌门师伯的身份!
似是看出谢怜的不自在和疑惑,引玉这时出来解释道:“太子殿下也不必这般拘谨,殿下你是个好人,在我梦里有个高地位的身份也不奇怪……咳,我是说太子殿下,掌门师伯这身份挺适合你的,真的!”
没想到他这解释越解释越尴尬,搞得谢怜也尴尬起来了:“是吗?那还真是倍感荣幸呢……”
[谁知,这一句后,那小儿忽然停了下来,点点头,搓着泥巴兮兮的双手,点头道:“喜欢。”]
好吧,沈清秋是彻底不敢看了,直接闭上了双眼。
谁懂啊!这一幕幻视感也太强了吧?简直是把权一真换成洛冰河来说这话也毫无违和感呐!
想到这,沈清秋又悄悄睁开眼看向了洛冰河,确认过后又重新闭上了双眼。
被他这一连串奇怪的举动搞得莫名其妙的洛冰河此时一脸疑惑:“???”
谁来告诉他,师尊这是怎么了?
[这心境里的“掌门”,果然就是花城啊!]
有人刚想说花城去哪了,而且都有掌门师伯了,那掌门呢?没想到这就出来了!
裴茗拍了拍手掌,道:“看得出来你二位在引玉心中地位都挺高的。”
连在梦里给二位找个身份都得绞尽脑计地把这二位给凑到一起,怎么不算一种地位高的提现呢?
引玉刚想解释,但又觉得这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花城也算是他上级了,在梦里给上级安排个最好的职位还把他跟谢怜凑在一起,这安排应该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吧?
而谢怜想到这不免怀念起了限定版的白衣花城。
毕竟花城平日里都是一袭红衣,唯独在那次的梦境之中穿了一身白衣,还是掌门的派头,足以令人难忘。
见谢怜一直在用看似不经意实则很明显的眼神看着自己,花城忍不住笑道:“哥哥这是怎么了?莫非是怀念当初梦里的那个我了?”
见自己心思被戳破,谢怜尴尬道:“没有,没有,我方才只是在发呆而已……”
“哦~”
[明眼人都能看出, 众师兄师弟之所以处处看权一真不顺眼, 不是因为他饭量大, 不是因为他起床气大,也不是因为他总是不顾及他人、只顾自己出风头。
归根结底,他们真正受不了的,只有后面一段:他来得最晚, 得到的却最多。]
来得最晚,得到的却最多。
这总结,当真是一针见血。
人啊,有时候就是如此。总喜欢以资历论实力,总觉得自己是最早的,那那些来的晚的就是不如自己的,看到比自己来的晚的人待遇比自己好,无论对方真正的实力如何,总会下意识觉得这是不公平的,凭什么你来的最晚,得到的却最多?我来的最早,得到的就只有那么一点?你说你实力比我强,那我还比你来的早呢!
也得亏权一真是个脑子不太灵光的,听不懂也不会听这些话,不然当初被那些人那么一针对,换其他人估计都得被说的羞愧地离开了。
[花城道:“要用一个人,不把对方老底兜个底朝天可不行。是引玉交上来的。类似的东西我这里还有不少,日后如果想掏谁的底,我倒是可以找找。”]
几位被花城掏过老底的瞬间就脸色一凝。
灵文心想:难怪……难怪……
裴茗忍不住道:“我就说花城主对我们那些事怎么都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原来是早就翻过我们老底了!”
不得不说,在花城掀老底的人里,他虽然只是顺带的那一个,但却是受害程度最大的一个。
先是压制的半月关突然被人挖出来,又是座下的裴宿被贬,再然后就是他身边的两位挚友,一个被黑水寻仇没了,另一个叛逃了,他可谓是一下子就四面楚歌了。
这也就算了,他还老是被针对。
他就想问,他又招谁惹谁了?
[谢怜啼笑皆非,这回他竟是变成花神了。]
师青玄奇道:“太子殿下原先不就外号‘花冠武神’吗?”
“是吗?我之前都没注意到。”经他这么一说,谢怜这才想起来自己原先是有过这么一个外号,那年仙乐国游街时也表演过花冠武神,一手捻花一手执剑。
不过由于时代过于久远,外加当时是在引玉的梦境之中,所以他竟也没联想到这一茬。
如今想到了,不免有些想笑。
[花城道:“就是他。假笑罢了。这人在仙京起码有五十多个分身,每个身份都不同,可以同时监视八十多个上天庭神官和三百多个中天庭神官。否则,只有地师一个身份,远不够用。”]
众神官皆沉默了。
好家伙,他们虽然早就知道血雨探花在他们身边安插眼线的事了,但这数目还是令他们吓了一跳。
五十多个分身?这说明啥?说明他们每几人中间就至少有一人是黑水沉舟的分身,是血雨探花的眼线!
一想到自己身处的不常注意到的那些人都是黑水沉舟的分身,众神官暗自佩服其精力充沛、演技精湛的同时心里又忍不住还是慌乱起来:嘶,血雨探花该不会连那种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吧?!
[权一真却不以为然,道:“飞升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飞也罢。”
引玉有点好气又有点好笑,道:“什么叫没什么大不了的!要不然你试试?”]
魏无羡感慨道:“事实证明,东西既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说。”
闻言,引玉禁不住苦笑起来。
是啊,当年他说这话纯属是气话,还是看不下去权一真这般看不起“飞升”这时才胡乱说的,谁知,竟一语成谶,权一真还真飞升了,而且一飞升就达到了跟他一样的地位。
他可望已久的、为此呕心沥血的飞升当神官,在权一真看来确实也“不过如此”,因为权一真确实比他更有那份“飞升”的资本在,而这些资本是他无论修炼多少年都换不来的。
[谢怜道:“这次黑水藏在哪里?”
花城道:“你看看谁在吃东西。”]
而此时此刻,贺玄本人也刚好正在吃东西。
叫谢怜忍不住在心里感慨:这家伙无论何时何地真的都在一心一意地吃东西呢。
嗯,从某种定义上来讲,能吃也是种福分。
师无渡则冷哼道:“不怪天天要吃这么多东西,毕竟还有五十多个分身在天庭混呢,不多吃点东西补充力怎么行?”
闻言,贺玄立马停止了进食,沉声道:“那是自然,毕竟当时我还要想办法把水师您拉下来的,不多吃点东西怎么够?”
眼见战火就要一触即发,师青玄忙上前拉住师无渡,道:“好了,哥,你少说点话吧。来,喝点茶,降降火。”
给师无渡倒了杯茶后,师青玄又对贺玄说道:“那个,贺兄,你别在意我哥说的话,你…你接着吃,这里一堆吃的呢!”
贺玄闻言,也不屑再与师无渡计较,接着埋头苦干去了。
[权一真点头道:“有人跟我说了,因为认错了。”
他浑然不觉,扬起嘴角道:“太好笑了,笨成这样!”]
现场顿时一阵静默。
在众人无形的沉默声中,权一真这才反应过来似的,道:“所以,师兄,你当时是生气了吗?为什么?”
引玉:“没有。”
谁会跟你这个傻子生气啊?你又不懂!
现在想来,引玉觉得当时的自己也挺傻的,明知道权一真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可被权一真那么一说居然还真生气了,也是够可以的。
权一真又问道:“你真的没有吗?那我怎么感觉你现在就像是生气了的样子……”
引玉又回了句“没有”,便不再说话了。
权一真小声嘟嚷道:“……还说没有,我看师兄这是真生气了吧?”
[如果说引玉前面的反应都是情有可原、手忙脚乱,那么,他最后的一句“去死”,真是无论如何也没法给他开脱。]
不过只是一时的慌乱和一时的气话,却成了判死刑的原因。
这么想想也挺倒霉和可悲的。
权一真突然一把抓住了引玉的袖子道:“不,师兄,这不是你的错,要是我当初没惹你生气,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见他居然把所有过错都推到了自己身上,引玉不免有些想笑,郑重地摇了摇头,道:“不,一真,这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一时鬼迷心窍做错了事,如今的下场是我咎由自取。”
谁让他和权一真就是注定不同的人呢?
他虽是块美玉,但只是块还需精心雕琢的美玉;而权一真生来就是块珍宝,无论怎么蒙尘,都遮盖不住其亮眼之颜色。
以前的时候那些师弟都说权一真是块顽石,若不是他发现了这块顽石,权一真也不会拥有如今的一切;但那些师弟这话终究还是错了,权一真哪怕一开始真是块顽石,后面经过百般磨练也依旧能成为一块雕琢的美玉,而他引玉不过只是起到了个“抛砖引玉”中抛砖人的作用罢了。
如今的引玉,经过几百年来的磨练,早就把这些都看开了。
如果是以前刚被贬时的引玉,回想这事时可能还会有些懊悔:自己怎么就跟权一真生气了呢?怎么就让鉴玉把那锦衣仙送出去了呢?怎么就脱口而出那句“去死”了呢?若是当初没做这些事,是不是就不会被贬了?
但如今的引玉已经不会再这般懊悔了,无论当初事情的真相如何,已经无人在意了,结果都是注定了的。
他说错了话就是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就是做错了事,如今这个结果他也认了。
不就是被贬吗?不就是做不了神官了吗?他如今做这下弦月使不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