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阅读体10
[ 他抱着魏无羡,踹开了门。
两扇房门一弹开,扭扭捏捏坐在里面的人立刻哭道:“含光君,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
待看清门外两人是用什么姿势进来的之后,他目光呆滞地勉强接完了最后一句:“……我真的不知道。”
果真是“一问三不知”。]
谢怜心想:这可真是让人看着有些尴尬呢!
沈清秋捂住了半只眼睛,不忍直视,他这替人尴尬的毛病又忍不住犯了。
蓝思追心想,真不愧是含光君跟魏前辈,以这样的姿势被旁人看了居然还能这般面不改色。
金子轩惊讶于蓝忘机居然会直接在外人面前抱魏无羡,但转念一想这好像也没什么毛病,只是抱一下而已,又不是……
聂怀桑简直想直接“呵呵”两声,他应该早点看出来当时这两人的关系不一般的才对,这样至少还可以及时避嫌,也不至于有了这样看了就令人尴尬的场景。
他当时不过只是想来查看一下计划进度罢了,谁曾想会被这两人防不胜防地秀了一脸呢?
[魏无羡摆手笑道:“聂宗主,砌墙呢?”
聂怀桑拿着手巾擦汗,都快把额头擦掉一层皮了:“是是是……”
魏无羡十分同情三分羞涩地道:“不好意思。可能要麻烦你待会儿再砌一次了。”
聂怀桑:“是是是……啊?!等等!”
话音未落,避尘出鞘。聂怀桑眼睁睁看着他刚刚才补好的石砖墙,又裂了。]
沈清秋有点想为魏无羡鼓个掌了,说拆墙就拆墙,兄弟你可真是个狠人!
谢怜不知怎么的,看到这莫名就想到了风信砸柱子那段,心想:魏兄跟风信做事方式都挺简单粗暴的……
就在这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尚清华又忽然来了句:“不懂就问,这位兄弟,后面你家这墙修好了没呀?”
“……多谢关心,早就修好了。”也就花了那么将近一个月左右吧,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聂怀桑一想到这,就觉得肉疼。
也是,毕竟谁能想到魏无羡说拆墙就真的把那面墙给拆了呢?
[魏无羡道:“这有什么羞耻的,大家都是男的。帮个忙,把尸体的裤子都脱了。没女尸的事,只脱男尸!”说着就对地上尸体的裤腰带伸出魔爪。可怜聂怀桑没料到,昨日才把老底交代了,今日居然还要在先祖的祭刀堂里脱尸体的裤子,而且是男尸的,只觉下地之后一定会被清河聂氏列祖列宗一人一个老大耳刮子,扇成下辈子投胎也是个天残地缺,忍不住泪流满面。好在魏无羡的动作被蓝忘机截住了,聂怀桑刚要赞叹不愧是含光君,便听他道:“我来。”]
沈清秋:“嗯……魏兄倒还真是胆大呢。”
别说了,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有人会去扒si/尸裤子的。
魏无羡:“害,也就一般般吧,这也不算什么。”
谢怜:“……咳。”这个时候,他该说些什么好呢?魏兄果真是艺高人胆大???
而其余人关注的重点却都在蓝忘机要代替魏无羡来帮忙扒si/尸裤子身上。
蓝曦臣忍不住问道:“忘机,你当时果真……去干这种事了吗?”
蓝忘机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微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迅速回答道:“兄长,并无此事……忘机当时只是用避尘将那些si/尸的裤子割开罢了。”
蓝曦臣:“既然如此,那便好。”
而蓝启仁听到他的回答后,那颗悬着的心可算是放了下来。他就说他的好徒儿怎会做这种有辱斯文、伤风败俗之事?
蓝景仪原本还挺惊讶的,还差点以为自己出现幻觉看错了,含光君身为君子岂会干扒si/尸裤子那种事?
但现下听到蓝忘机本人的澄清后,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又有一种难言的失望之情。
[ 小伙计这才想起了自己说过的“喝完了还能站着我跟你姓”,忙道:“哦哦……哦哦哦!这个呀……厉害!不是我吹,我这是第一次看到喝完了一坛站得稳稳当当舌头还能不打结的。公子您姓什么?”
魏无羡道:“我……”转念想到刚才这伙计说的“魏无钱”,抽了抽嘴角,从容地接道:“姓蓝。”]
“以你之姓,冠以我名。”
沈清秋脑海里忽然就冒出来这么一句话,忍不住揶揄道:“魏兄,你当时这还没过门吧?就直接随夫姓改名了?”
听到这话,魏无羡愣了下,反应过来后也揶揄地说道:“害,这有什么,我人早已经是含光君的了,不过改个姓而已,这有何难?不过有一说一,我也是‘夫’,按常理来说,蓝湛他也可以跟我姓……”
“……”蓝忘机听不下去了,赶紧咳嗽了一声及时打断了魏无羡这越说越离谱的言论。
魏无羡只好闭嘴了,不过沈清秋还是用打趣的目光打量着魏无羡就是了。
谢怜看到这,则是想到了自己在半月国那会曾经取过的那个假名“花谢”,又想到了花城的名字。
谢怜忍不住开口问道:“三郎,既然你小时候叫红红儿,为什么后来取名的时候要给自己取这个名字,莫非只是因为听上去好听?”
花城挑了挑眉,随即用一种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反问谢怜道:“哥哥,我为何要取这样一个名字,你该不会真猜不到吧?”
听他这么说,谢怜仔细回想了一下花城的名字跟他的关联:他曾经被贬去做过花冠武神,仙乐太子时的那些神像基本都会带有花来装饰,以及当时在神庙的那朵小白花……
别说,还真是不想不要紧,一想吓一跳。
花城看他表情,心知他这是想明白了,又挑了挑眉,觉得谢怜这反应迟钝、慢半拍的样子当真是有趣极了。
[听完这个长长的故事,魏无羡轻轻吐出一口气,生出一阵遗憾惋惜:“因为一件与自己本来无关的事情,落到如此下场,当真是……若是晓星尘早生几年,或是我晚死几年,事情便不会这个样子了。若我在世,这种事情怎会置之不理。这等人物又怎会不与他结交!”
随即又啼笑皆非,暗暗自嘲:“我管?我怎么管?若我当时还活着,说不定栎阳常氏灭门案根本不用追查,直接就被推成是我干的了。这位晓星尘道长路上见了我,我向他搭讪套近乎,请他喝酒,他没准用拂尘抽我一顿,哈哈。”]
看到这,晓星尘有些嗤笑非蹄地替自己澄清道:“嗯……不至于,用拂尘抽人这种无理之事我不会去干,魏兄大可放心,我不是你想的那般不明真相就蛮不讲理之人。”
阿箐也跟着说道:“就是就是,道长不会这么做的。”
他俩这一唱一和的样子看得魏无羡十分想笑,他也就这么笑了出来:“这不是我当时不是很了解晓星尘道长随便胡扯的嘛,道长您莫要当真,晓星尘道长这话说的当真是很有趣呢。”
“不过,生……之前没能认识道长您,当真是着实可惜,按辈分来看,你还是我师叔呢,来,晓师叔,要不当众一起干一杯?”
说罢,魏无羡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就要以茶代酒来敬晓星尘一杯。
他这个举动着实把晓星尘吓得不轻,忙连声制止,毕竟他自己方才也不过只是随口一说,本意只是想打个趣,哪知,魏无羡却这般热情,他自己反被吓了一跳。
不过最后,晓星尘还是喝下了那杯茶,认下了“晓师叔”这个称号。
薛洋冷眼旁观着这一幕,等晓星尘喝下那杯茶后,才从嘴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哼”声。手上也不消停,从方才到现在一直都在把玩着手里的那把水果刀。
他又是抛到把水果刀抛到空中,又是把水果刀抵在桌角不断磨来磨去的,发出刺耳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把水果刀是哪里得罪了他一样。
若是水果刀能说话,怕是会来一句:“你清高,心情不好拿我来撒气。”
[一般人在喝了这么多酒之后,应该先醉,然后再睡。蓝忘机怎么能跳过了醉这一步,直接就睡了?!
他想看的就是“醉”这一节!
魏无羡对着睡着也是一脸严肃正直的蓝忘机挥了挥手,在他耳边拍了拍掌。不应。
居然是个一碗倒。]
沈清秋在心里吐槽道:“这哪是什么一碗倒,分明就是一杯倒吧?”
活了八百多年,基本没喝过什么酒的谢怜看到这,有些惊讶,虽然他不是很懂酒,但才喝了一杯酒就倒了的,还真是头一次见……
这酒的杀伤力真的有那么大吗?
蓝思追也在想:难怪……从来都不见含光君碰过酒,原来是因为这个。
作为一个曾经也经常悄悄喝酒的蓝景仪看到这,非常震惊。
原来真的有人喝酒会是一杯倒啊……
[ 人家都是醉了再睡,蓝忘机却是睡了再醉。而且他醉了之后,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以至于让人难以判断。
昔年魏无羡酒友无数,看过人醉后千奇百怪的丑态。有嚎啕大哭的,有咯咯傻笑的,有发疯撒泼的,有当街挺尸的,有一心求死的,有嘤嘤嘤“你怎么不要我了”的,还是头一次看到蓝忘机这样不吵不闹、神色正直,行为却无比诡异的。]
众人都看出来了,蓝忘机的醉态真的是既跟普通人不太一样,又跟普通人一个样。
沈清秋看到那句“你怎么不要我了”的时候,就觉得越看越眼熟,好像在什么时候听到别人在他耳边说起过一样……
而后,他忽然一拍大腿,茅塞顿开:这不就是纯纯洛冰河本河吗?!
当然,这最大的区别(不同之处)只是在于洛冰河其实一般都不怎么喝酒就是了,除了偶尔开心的时候会拿来助兴罢了。。。
想到当时的那个所谓的“助兴”方式,沈清秋就想穿越回去痛扁尚清华一顿:你丫的教什么不好,偏偏要教这玩意?!
随后,沈清秋又看了洛冰河一眼,心想:那次记忆点不是很深刻,冰河的酒量,想必应该还可以吧?要不有空再去实验一下看看?应该不可能也是个一杯倒吧?
不知道自家师尊心中所想的洛冰河被自家师尊这一眼看得非常疑惑:“?”师尊这是又在想些什么事呢?
谢怜则想到了自己曾经被花城劝酒以及与花城共同喝酒的情形。他不禁庆幸自己酒量并没有那么差,醉了之后的醉态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问题,除了……
想到这里,谢怜的脸就止不住地开始红了起来,心想,若是当时没有听花城的好心劝告,喝了那么多久的话,自己当时也不会那般……令自己现在每每回想起来都会非常地羞耻了。
这下子,温宁也终于明白蓝忘机当时忽然打他的原因了。
他忍不住揉了揉当初被打的部位,但还是有些想不明白为何蓝忘机非得要打自己,觉得自己当初被打当真是有些冤枉了些,明明他当初什么也没干……
温情则默默地揉了揉温宁的肩膀,忍不住替自己的这个又倒霉又傻乎乎的弟弟叹息了一声。
面对着自己醉酒后这丢人的醉态,蓝忘机面无表情。
……如果不是魏无羡看到蓝忘机那微微发抖的手指的话,倒还真会给直接就这么信了。
魏无羡好心安慰道:“蓝湛,你别怕,别难过,我也丢过好几次脸的,只是这回轮到你丢脸了而已。”
嗯,他这份好心,是真的很“好心”。
蓝忘机欲言又止,最后干脆什么也不说,继续面无表情的保持着他的高冷人设了。
虽然他这波高冷人设早就被这波给搞得不成样子就是了。。。
蓝景仪跟蓝思追都有些不忍直视,当真是没有想到,含光君醉酒后竟会是这般作态……
金凌也明白过来为何当初蓝忘机在他们这一众小辈面前的举止会那般怪异、惹人注目了。
他忍不住喃喃道:“原来,原来当时就是蓝忘机喝醉了的样子吗?”
“……”作为曾经见证过蓝忘机醉酒后醉态之一的蓝启仁扫了蓝曦臣一眼。
而后,像是不愿再多看一眼怕会回想起什么一般,他又转头叹了口气。
浑然不知自己当初醉酒后的醉态比蓝忘机更为严重的蓝曦臣被这一眼看得满头问号:“?”
心中更是不解:叔父这是作甚?为何要这般看我?我又做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吗?
[忽然之间,魏无羡的嘴角重新弯了起来。
那根剧毒的小针被拔出,不知扔到哪个角落里去了,什么刺痛都顷刻之间一扫而光。魏无羡自言自语道:“奇也怪哉。这么闷的一个人,怎么能总是让我这么开心呢?”]
魏无羡忽然用一根手指轻轻弹了弹蓝忘机的鼻子,邪笑着道:“来,蓝二哥哥,给小爷我笑一个!”
蓝忘机便真的轻轻扯了下嘴角,在魏无羡面前笑了笑。
魏无羡神色忽然变得非常正经地说了句:“蓝湛,谢谢你。”
以前是他感情迟钝,什么都不懂,现在他懂了,为什么以前看到蓝忘机就会想笑呢?真的只是为了戏弄他吗?当然不是,是因为他内心深处就已经喜欢蓝忘机这个人了,所以看一眼,就会想笑,自己笑了还不够,有时候还会想着逗蓝忘机笑一笑。
毕竟,或许早就在很久以前,他便在心里埋下了一颗名为“喜欢”的种子,随着水的滋润不断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当然,如果魏无羡知道有一句话会更贴此刻的心境的话,怕是会直接用那句话来代替。
“你就是我的开心果,只要一见到你,我就会开心,忍不住地想笑,哪怕你这个开心果并没有对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