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魅毒后被主角攻……19
为首的弟子姓郭,他和沈今安同时被元青道人收做徒弟,资质在同辈中也算是优越,奈何一直被沈今安压了一头,如今沈今安本命剑碎,自然是顶上了沈今安的位置。
相对于不近人情的沈今安,郭田仁更会来事一些,虽然心底瞧不上阮白这位大师兄,但是知道他身后是掌管青翼峰的长老,对阮白态度还算恭敬。
阮白问:“你们可有用招魂术?”
郭田仁摇头,“招不到魂魄,应当是被魔修拘走了。”
“郭师兄地上有血迹!”
郭田仁顺着血迹看向沈今安的房门,笑着问:“大师兄,这屋子里住着什么人?”
阮白一阵沉默,心道这人是真不知道沈今安住在这里,还是故意借机发挥,来找沈今安麻烦的。
就在几人要推门而入时,吱呀一声,门被打开,沈今安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他依旧是一身白衣,气质清冷如霜,和之前别无两样。
“原来是师兄,恕师弟眼拙,不知此地竟然是师兄的居所。”瞧见沈今安,郭田仁语气里带着几分惊讶与夸张,实际上眼底全是戏谑。
“师兄,您几日未来青云峰报道,宗里出这么大的事,师尊还念叨着你这几日又跑到哪里去了,没想到您在屋子里躲清闲呢。”
当日剑冢沈今安本命剑被毁,几乎大半个修真界都知道,元青道人必然不会不知,这么多天元青道人也没有派人过来,或者传个书信,态度上已经表明他放弃沈今安了。
郭田仁这般说辞,是在故意羞辱。
沈今安神情依旧平静,垂下眸子,淡淡道:“多谢师尊挂念。”
郭田仁盯着沈今安的脸仔细看,想看到的是那张平日里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脸上露出受辱时应该有的反应,然而让他失望的是,沈今安就连眸子都没有眨一下,神情平静到几乎没有丝毫波澜。
“师兄倒是道心如常。”
沈今安面无表情:“修道之人,本应如此。”
郭田仁笑了,笑得揶揄,“那师弟在这儿就祝师兄能一直坚守本心吧。”
“郭师兄,没有发现异常。”几个师弟拿着寻灵罗盘搜索了一番别院,没有发现任何情况。
寻灵罗盘上会附上一缕死者身上气息,在死者死亡三日内靠近杀人凶手,罗盘便会有反应。
“那边不是还有一间屋子么,去搜!”
“那是今惜师弟的屋子。”阮白解释道。
“原来是今惜师弟啊。”郭田仁眼底露出几分钦慕的神色,“算了,既然是今惜师弟,那便不用搜了,走。”
郭田仁离开,沈今安唇畔流下一滴血,身形有几分摇摇欲坠,阮白连忙上去扶住他,“你还好吗?”
沈今安沉默不语。
阮白发现自从沈今安本命剑碎了之后,原本就话不多的人,变得话更少了。
“我扶你进屋?”阮白问。
沈今安点了一下头。
阮白扶着沈今安进屋,这屋子被沈今安住了几日,变得和他本人一样的清冷,空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什么别的装饰。
阮白把沈今安扶到床边,有些担心地问:“你刚才手上的伤,处理了吗?”
沈今安漆黑的眸子看着他,声音冷冷淡淡,“你不去关心今惜,来我这里做什么?”
阮白挠挠头,“他刚醒来需要休息,我不想留在他那打扰他。”
沈今安垂下眸,黑长的眼睫在白皙如玉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他的语气冷淡了几分,“我也要休息,你出去吧。”
“沈今安,我可以看一下你手上的伤吗?”毕竟是为了救他受的伤,阮白还是有些不放心,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
沈今安扶起衣袖,伤口已经被包扎上了,看上去处理的很好,阮白的担心显得有些多余。
沈今安拉下袖子,“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阮白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口哨,递给沈今安,“这是小白的哨子,你只要吹一下,它就会过来。”
宗门里,没有交通工具几乎寸步难行,这些天沈今安一直待在别院里,恐怕也有这个原因。
阮白不想欠沈今安人情,“就当是我还你一个人情。”
沈今安这次没拒绝,拿过哨子,冷冷道:“行了,人情还了,你可以滚了。”
阮白心道这人脾气一如既往,还真是,让他很不喜欢,好在阮白是个大度的人,沈今安本命剑断,一朝天之骄子沦为世人眼里的废物,心里有气也是正常,算了,不和他计较,走到门口的时候,阮白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既然沈今惜醒了,只要他将那本地级心法给沈今安,沈今安按照那本心法修炼,是完全有可能恢复的心脉的。
他回头,“沈今安,你别灰心,肯定有办法修复心脉的。”
说完,阮白推开门走了出去。
沈今安抬起头,漆黑的眸子看着阮白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口处,不一会儿,听到门外传来阮白略显谄媚的声音,“今惜师弟,我可以进来吗?”
他垂下目光,望着手中的哨子,冷冷地扯了扯嘴角。
阮白站在沈今惜门口敲了几声门。
沈今惜温润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请进。”
阮白推开门。
“大师兄你有何事?”沈今安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在剑冢中心魔幻境时伤了神识,脸色依旧苍白。
“你昏迷了几天,我想告诉你一件事。”阮白说着,走到了床边。
沈今惜肯定也会知道他哥哥本命剑是被他新收地剑弄碎的事情,倒不如他提前告知他。
沈今惜若是知道沈今安现在是什么情况,肯定会将心法给沈今安的,毕竟他们是感情很好的兄弟。
阮白是这么想的。
“你还记得那日,你在剑冢的事情吗?”阮白问。
沈今惜点头。
“记得,那日我感应到一把灵剑的气息,于是从木剑层到了无妄之境,只是,”沈今惜垂下眸,“说来惭愧,我似乎没能通过剑灵的问心考验,后来不知怎的昏迷了过去,醒来时,发现手里多了另一把剑。”
沈今安说着,手里多出了一把黑色的长剑,剑身通体乌黑,像是把附近的光源都吸进去了一样,和他白皙的手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阮白感觉到手指微微发烫,低头,发现自己手上带着的宝石戒指在轻微发颤,似乎有些害怕。
阮白用手覆盖住了手上的戒指,“那日,你昏迷了,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接着他将那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沈今惜脸上很是惊讶,“哥哥的本命剑,碎了?”
阮白点头。
沈今惜看着手中的长剑,“这剑太过于古怪了,为何要伤人兵器?又为何会到我手里来?”
“师弟,你别多想,或许一切都是机缘巧合罢了。”阮白安慰道。
沈今惜摇头,他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我去看看哥哥。”
“你神识还没有恢复,多休息吧,你哥哥他现在没事的,”阮白犹豫了一下,“今惜师弟,你还记得我上次给你的那片羊皮纸吗?从回春心决里找到的那张羊皮纸。”
“自然是记得的。”沈今惜点头,他下意识地摸向储物袋,却低头一看,腰上空空如也。
沈今惜掐了一个法诀,等了一会儿,四周毫无反应,他迟疑了一下说到,“大师兄,我的储物袋不见了,羊皮纸放在了储物袋里。”
阮白:“……”
弄丢了!竟然弄丢了?!
沈今惜满脸愧疚,“对不起,大师兄,我弄丢了你给我的东西,是我没有保管好。”
阮白见他愧疚的模样,也不好指责什么。
只是,沈今安的心脉,还能续上吗?
“大师兄,那张羊皮纸我还未来得及细看,羊皮纸是有什么独特之处吗?”
“没,没什么。”
事到如今,既然弄丢了,说出来也只会徒添烦扰。
阮白从沈今惜房间走出来,看向另一侧沈今安的房间,微微叹了一口气,或许,这就是命吧。
接下来几日,宗门风平浪静。
阮白偶尔会去青翼峰看看,大多数时间都在修炼。
天道酬勤,原本阮白只是个虚假筑基,现在已经能够御剑飞行了,在掌握了御剑之术后,阮白又去藏书阁找了几套剑法练习,现在的他再面对当初江维刺他的那一剑,应该能挡住了。
他本来是去练武场练习剑术的,只是每次当他掏出黄金宝石大剑,周围原本修炼的师兄弟们都会对他行注目礼。
他往日恶名在外,这些人不敢当着面嘲笑他,但是他们脸上憋笑的神情让阮白实在是忍无可忍。
好在自家别院足够大,他选择在院子里练习剑术。
沈今惜偶尔会在一旁指点着他的剑术,沈今安倒是不常出来,在发现断剑难以重新续上之后,他现在多数时间在屋子里打坐疗伤。
除了江维偶尔会红着眼在门口求着沈今惜见他一面以外,日子过得竟然意外的平静。
话说回来,平静才是修道人的常态,多数修士大半部分时间都是在修炼,哪有那么多恩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