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与落魄皇子29
阮白被结结实实地绑在柱子上,秋司打开一墙的刑具,拿着刑具在阮白身上比划来比划去,看着阮白露出惊恐的神色,他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龙大侠,怎么,这就让你怕了?”
阮白:“……”
这秋司怕不是个变态吧,望着这满墙的刑具,他能不害怕吗?
秋司挑来挑去,最后从墙壁上取下一把锋利的剜骨刀,“这刀是庖丁用来解牛的刀,最适合剜肉。”
阮白脸色白了又白,“八八,我要是凉凉了,会直接离开这个世界吗?”
“是的宿主,宿体死亡,任务算是失败。”
眼看着秋司拿着刀一步步走进阮白,阮白闭上了眼睛,心里那个后悔,早知道今日就不该让小十出去买糕点的。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模样的人匆匆赶来,附在秋司耳边说了两句。
秋司脸上的笑容收了回去,“来得可真是时候,扫兴。”
秋司将手上的剜骨刀丢了回去,看了一眼阮白,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再次弯起,“把沈老板叫过来吧,今天这个货正好给他开开眼。”
不一会儿,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身材修长的黑衣男子,两人都带着银色面具,看不出真容。
“沈老板,大驾光临。”秋司笑着迎了上去。
“秋老板,听说今日可有好戏看,我来得可真是赶巧了。”
“这位是?”秋司看向沈老板身边的黑衣男子。
沈老板笑着介绍身旁的人,“这位是我的至交好友,楚老板。”
“楚兄,这南风馆可是隐龙镇最妙的地方,秋老板更是一位妙人。”
秋司瞧着沈老板对男子恭敬的态度,心道又是一位金贵的主,立刻笑脸相迎。
阮白看着那黑衣男子,只觉得他看上去十分的眼熟,银色面具边缘露出清晰的下颚线,白皙的脖颈上喉结看上去也十分的性感。
他、他是谢衡之!
阮白和谢衡之朝夕相处四年,他绝对不会认错人。
就在阮白盯着谢衡之的时候,谢衡之也看了过来,只是,他的目光落在阮白身上,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带着些打量和兴趣的神情。
“楚公子,这位便是我们今日的主角。”秋司发现谢衡之似乎对阮白颇感兴趣,于是介绍道。
谢衡之点了点头。
秋司走到满墙的刑具前,从里面拿出一根鞭子。
阮白松了一口气。
秋司附到阮白耳边,“你真要庆幸,沈老板见不得太血腥,不然我会把这满墙的好东西都往你身上来一遍。”
看到阮白露出惊恐的神色,秋司轻笑一声,“对,就是这个神情。”
秋司第一根鞭子落下时,阮白闭上了眼,却没有感觉到痛,回头看到谢衡之抓住了秋司手上的鞭子。
“楚公子,这是何意?”秋司看向谢衡之,眼底有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谢衡之看了一眼阮白,压低声音道:“我不喜欢见血。”
秋司笑了,“难怪是沈老板的朋友,喜好也一样,既然如此,那也有不见血的玩法。”
秋司拍了拍手,小厮立刻应声,从拿出一对印着囍字的红烛,火折子点燃了红烛,看向谢衡之和沈老板,“两位老板,要不要来亲自体验一下?”
沈老板犹豫了一下,没接,看了一眼谢衡之。
谢衡之起身走了过来,他接过红烛,问:“要怎么做?”
秋司笑着看了一眼谢衡之,“公子是南方人吧?”
沈老板道:“秋老板真是厉害,我这好友的确是江南人士,他难得过来一次,我这也不是为了好好招待他,所以才带他来你这里了吗。”
阮白却有些怔愣住了,刚才,黑衣人说话的声音和谢衡之完全不像,口音也有点南方的感觉,难道,是他认错了?
秋司说道:“公子且试试将这蜡油滴在他身上,要轻,要缓,蜡脂碰触到白嫩肌肤,所到之处绽开一朵朵娇艳的红莲,娇儿泛粉,吐气如兰,别有一番知味。”
阮白一头黑线,真尼玛会玩啊,可惜的是被玩的人是他,阮白紧张地看向这位拿着蜡烛的楚公子,心中大叫系统救命。
“宿主要灵魂离体吗?灵魂离体就不会感受到疼痛了。”
阮白想着这倒也是一种方法,他的身体恢复能力好,也不会感觉到痛,而且,他觉得这几个人应该也没有喜欢尸体的兴趣吧。
装晕做不到,但是真晕他们也拿他没办法吧。
“行,要是他一动手,就赶紧把我灵魂抽取出来。”
楚公子拿着蜡烛走到阮白身边,阮白轻轻地颤了一下,就在蜡烛上的蜡快要往他身上落时,楚公子将蜡烛收了回去。
“楚老板?”秋司疑惑看向楚公子。
楚公子看了一眼身旁的沈老板,沈老板立刻会意,“楚公子喜好干净美人,尤其爱完美无暇白皙娇嫩肌肤,这妙人儿已经入了楚公子的眼,不舍得糟蹋。”
楚公子手指抚摸过阮白脸颊白皙的肌肤,“秋老板,他多少钱,我包了。”
秋司捂嘴轻笑,“既然是沈老板介绍过来的贵客,谈钱多伤感情,只是这人今日刚来南风馆,怕是不太懂怎么伺候人,我们楼里还有许多调、教好的小倌,公子要不要再看看其他人。”
“我就要这个。”楚公子望着少年迷醉的眼睛,眼神再次暗了暗。
秋司能感觉到这位看上去正人君子的楚公子,实际上并不那么正人君子,他轻笑一声,“既然楚公子喜欢,那小龙,你可要好好伺候楚公子。”
小龙……阮白已经无力吐槽。
“阿冬,还不领楚公子去上上房?”
“是,主人。”不知站在一旁多久的老鸨一脸谄媚地凑了上来。
“公子请这边走。”
沈老板笑得脸上的肥肉挤成一团,“我这楚兄一向十分挑剔,还是秋老板有手段,能让楚兄寻得满意的人儿。”
秋司笑得眯起了眼,“沈老板,长夜漫漫,我这儿又进了一批新人,要不要去看看?”
“那就却之不恭了。”
阮白浑身僵得厉害,下一秒被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感受到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他下意识的想喊出谢衡之的名字,瞥见谢衡之脸上银色的面具,生生地将快要脱口而出的话给止住了。
这个地方并非寻常,竟然让谢衡之都如此小心谨慎。
谢衡之抱着阮白跟在老鸨身后,来到了一间极为奢侈的房间,屋子里挂着名家书画,精美瓷器,珠帘玉翠,暗香浮动。
阮白被谢衡之放在床上,一记冷眼看向老鸨,“你还在这儿做什么?”
“官人,我就在外面候着,您有什么需要,叫我就行。”
谢衡之脸色一冷:“我不喜欢有人听床脚,滚远点。”
“官人别生气,我这就走,这就走。”老鸨看了阮白一眼,笑眯眯地走了。
等到门关上。
谢衡之俯身在阮白耳边,“门外的人还没有走,你叫两声。”
阮白:“……”
阮白试着喊了两嗓子,半响过后,他问谢衡之,“人走了吗?”
面具下,谢衡之耳根通红,点了一下头。
谢衡之将阮白的衣服拉好,“你没有受伤吧?”
“没有,我好着呢!”阮白爬了起来。
“谢衡之,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阮白起初以为这里只是个简单的南风馆,可是看上去,这里并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这里叫隐龙镇。”
“这里有赌坊,有妓院,有各种让人想不到的销金窟,白日里像是一座死镇,晚上的时候汇聚了各种寻求刺激的达官贵人,富商巨鳄在这里一掷千金。”
“虽然近天子脚下,却像是一个隐形的地方一样,从未被外人察觉。”
“隐龙……”阮白默念着这两个字,古代龙代表着真龙天子,“莫非,这里有人想谋朝串位?”
谢衡之挑眉看了一眼阮白。
“你也是这么想的?”阮白注意到谢衡之的神情。
谢衡之点了点头,“上次我查到在温泉山庄不远处,有个十分隐蔽的山洞,里面有人在私造兵器。”
阮白想起了阿宝一家人被强占的地,“阿宝家的地被占,是否有关联?”
谢衡之再次点头,“他们在这附近弄出的动静太大,当然是把村民赶走,免得被发现。”
建销金窟敛财,造兵器,下一步,是不是要造反了?
“所以,这事儿和皇后的弟弟有关?”
谢衡之这次摇了摇头,“许子堂是个草包,外强中干,色厉内荏,他没有那个胆子,也没有这个脑子。”
所以,许子堂是在那人手下做事。
究竟是谁?
“难道是皇后?她想让十皇子做皇帝,若是陛下不同意的话,她就发动宫变!”
谢衡之摸了摸阮白的脑袋,“别乱想了,或许用不了多久,那人就会自己露出马脚。”
门外响起敲门声,“公子,需要热水吗?”
“若是不让他们进来,或许会起疑心。”
“你趴下去。”
阮白红着脸点了点头。
谢衡之扯了扯身上的衣裳,又将被子盖在阮白身上,“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