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与落魄皇子25
谢衡之闭着靠着石壁,一头乌黑的长发垂落在水中,如美人沐浴,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白皙的脸上,像是画中蛊惑人心的妖孽。
阮白吞咽了一口口水,往谢衡之边上移了一点点,他坐在温泉池子里,背贴靠着光滑的石壁,水温舒服地让人忍不住喟叹。
不断从水面冒出的温热水气让阮白嫩白的脸蛋红扑扑的,他脑子一热,忽然说道:“谢衡之,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谢衡之抬眸,“哦?”
“那个,其实我不是太监。”阮白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谢衡之这件事,反正现在他也不在皇宫里,不需要再隐瞒自己太监的身份。
而且,遮挡的亵裤被水打湿之后,很容易显形,与其让谢衡之发现,不如他主动说。
阮白说完,他发现谢衡之在得知这个秘密的时候,竟然一点也不惊讶。
阮白结结巴巴:“你……该不会早就知道了吧?”
谢衡之唇角勾起,“嗯,很早就知道了。”
谢衡之当然不惊讶,在他十三岁的时候,意外在河边撞见阮白洗澡,那个时候就知道了啊。
阮白:“……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没想到对方竟然十分平静地告诉他知道了。
“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谢衡之忽然说。
阮白好奇地过去,却见谢衡之朝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一点,这个事情不能让外人听了去。”
究竟是什么秘密,阮白在水中移动着屁股,往谢衡之身边再靠近了些。
谢衡之穿衣显瘦,脱衣显肉的身形,常年习武,尽管只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却已经十分高大,肌肉线条也很是漂亮,看着瘦,紧实,却一点也不瘦弱。
阮白不敢细看,只是稍微瞅了一眼,不小心望到水中若隐若现的腹肌与人鱼线,心中忍不住羡慕。
“什么秘密?”阮白耳朵凑了过去。
“秘密就是……”下一秒,谢衡之轻笑一声,吻上了阮白的耳朵。
阮白的耳朵极为敏感,在温泉池子里,这种敏感更是放大了无数倍。
谢衡之低沉的声音在阮白耳边响起:“阿软,我想要你。”
阮白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被谢衡之拉了过去,差点在水里呛了一口水,好在谢衡之扶住了他。
慌乱中,阮白的手不小心碰触到谢扬坚实的胸膛,感受着对方的心跳,阮白心跳得也相当的快。
看着谢衡之那张绝美的脸,阮白感觉自己再拒绝,是真的有点不识好歹了。
“八八!我能不能……能不能……那啥?顺从了他?”阮白弱弱地问。
系统轻咳了一声,“宿主,一定要坚持住!拒绝黄赌毒,从你做起。”
阮白:“……”
问题是,真不想拒绝啊。
谢衡之吻上了阮白的脖颈,阮白最后的倔强是两手提着裤带:“系统,你还在吗?”
“在。”
“那你快想个办法啊!”
系统:“那个,你要是没办法,也是可以的,毕竟你俩两情相悦。”
阮白看着凑过来的少年好看的眉眼,闭上了眼睛,算了,既然系统都没说啥,他也没办法。
看着阮白脸上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谢衡之轻笑了一声,白皙修长的手指带着水珠儿,轻弹了一下阮白的脸,“逗你玩的,看把你吓的。”
阮白睁开了眼。
谢衡之一张好看的脸上带着笑意,只是眼底的欲色消失,恢复了清明。
阮白:“……”
……
舒舒服服泡了一个温泉,仆人准备好了一些美味的吃食,阮白一天马车上赶路,没吃什么东西,于是吃得多了点,有点撑。
谢衡之带着他在院子外面走走,消消食。
夜里的庄子外面几乎没有什么人,阮白白日里看到的那些在地里干活的农户们都回家休息了。
折返时走到一处高粱地旁,阮白听到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好似夹杂着人声。
阮白起初没意识到那是什么声音,直到走近了些,听到其中一人嗷了一嗓子,阮白很快明白,他们这是撞破了一对野鸳鸯。
阮白没有听人墙角的爱好,谢衡之悄无声息地指了指另外一条回去的路。
有风吹来,高粱叶被吹动,影影绰绰,阮白回头隐约看到了一抹晃动的雪白,在月色下犹如白脂。
…
回到庄子,阮白躺在床上,莫名的感觉身体有些发热,像是低烧一样。
“八八,我有点不对劲。”
“咳咳,宿主,你太久没有和男人……应该是想大餐一顿了。”
“宿主,你算是魅魔里比较冷淡的啦,有的魅魔吃到肉,每天满脑子都想的吃肉,你还好,只是偶尔想一想而已。”
阮白:“……”
关键是,就算他想,谢衡之还没有满十八岁。
“宿主,忍忍就过去了。”
好吧,他忍!
谢衡之洗漱完回来,看到阮白缩在床的一角,背微微弓着,薄薄的布料下,露出些脊骨的凸起,阮白很瘦,即便谢衡之每日大鱼大肉喂养着,这些年却一点肉也没长。
谢衡之一度怀疑,阮白吃的饭菜都去哪里了,为什么不长肉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阮白臀部,那儿倒是稍微有点肉。
谢衡之上了床,想如往常一样,将阮白搂进怀里睡觉。
“别、别碰我。”阮白的声音有些哑。
谢衡之收回手,“怎么了?”
“没事。”阮白背对着谢衡之,声音听上去有些闷闷的。
“是哪里不舒服吗?”谢衡之凑近了些,阮白感觉到自己的嗅觉仿佛都变得灵敏了起来,他能清晰地闻到谢衡之身上的味道,谢衡之换了干净的亵衣,身上有股好闻的熏香味。
“我没事,”阮白吞咽了一口口水,“你……你离我远点。”
阮白怕自己真的忍不住,忍不住去扑倒谢衡之。
谢衡在阮白身后躺下,撑着手侧着头看着阮白的背影。
阮白感觉自己再不分分心,满脑子都会被黄色废料给占据,“谢衡之,你有什么心愿吗?”
“心愿?”谢衡之一时间没想到阮白会问这个问题。
“如果可以让你做一件事情,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问出去之后,阮白就后悔了,他脑子里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去扑倒谢衡之,如果谢衡之回答的是,想和他……
他怕是半秒也忍不住,要扑过去。
谢衡之停顿了半秒,“阿软,我不喜欢做设想。”
“能做得到的事情,不需要设想,做不到的事情,就算设想也没有用。”
他早已不是那个需要希冀的小孩,他更喜欢将命运把控在自己手里,不需要靠幻想,也不需要靠人施舍。
阮白:“……”
说得挺在理。
很小的时候,谢衡之偷偷地跑出冷宫,去见父皇。
那个时候的他就明白,有时候,不要抱着希冀或许更好。
谢衡之看着窗外,窗外的月色明亮,他想起了母后去世的那一夜。
月亮也这般圆。
“谢衡之,你恨皇帝吗?”
昏庸的皇帝在位二十几年,在其位不谋其政,沉迷享乐,整个朝廷,从上到下就是歪的,而当初的谢衡之,何尝不是因为皇帝,而造成了他童年的悲剧。
“不恨。”
谢衡之不恨皇帝,因为他对他来说,几乎是个陌生的人。
“在我的母后去世前,我曾经怨过她,怨恨她为何那般冷漠地对我,从来不肯对我稍缓脸色,后来,她死之后,我看到了她的手记。”
“我的母后,不仅恨父亲,也恨自己,恨自己亲手将这么一个人推上了皇位,害的祖父一家人全部惨死,她也想亲近我,却自虐般的觉得自己不配,同是也恨我,恨我身上流着那人的血。”
“我想,恨是一个复杂的情绪,我在看到母后的手记之后,我的恨意那一刻,全部消散了。”
那个时候的谢衡之很茫然,十二三岁,无依无靠,幸好,阮白出现在了他的生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