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都选C
“好听的歌多了，菲姐的也好听啊……”肖贝贝表示不服。
“第一个原因，是你的嗓子很适合，从《送别》就能判断，而且也很容易体现出你的个人风格。”陈澄今天明显很有耐心，
“同样的如果是唱菲姐的，或者邓丽君的，或者杨钰莹，孟庭苇的，唱的再好，也会容易被说是模仿，”
“第二个原因，就咱们团队现在的组成来说，这类歌能发挥配器特长，”说着陈澄看向聂大帅，
“说的就是你，聂大帅，俄罗斯歌，我们演出可以很正当的上手风琴，”
“第三，这类歌在圈子里，有很强的地域色彩，一听，咱这个队伍就是东北来的，”
“第四，这类歌因为很多是老民歌，即使我们后面出专辑，没有什么版权问题，”
“第五，这类歌原本就都有很深的群众基础，如果我们出去演出，不怕台下观众没听过或者听不懂，很多人可能甚至都没听过菲姐的《容易受伤的女人》，但你街上随便拽个人，说没听过《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估计都少的多。”
五大原因，逐个排开，有理有据，照顾到了方方面面。
“陈澄，我好像明白你为啥说自己是制作人了……”马小喵叹道，“想的咋那么明白呢？玩音乐的人都想这么明白吗？”后一句，马小喵则是看向聂大帅问的，这里面其实聂大帅更像是个玩音乐的。
“我觉得应该不是……但是啥样我也不知道。”聂大帅摇头。
“我觉得绝大多数应该不是吧，”陈澄自己做个总结答疑，“绝大多数的人，凭的应该是一腔喜欢和热情，但盲目或者按部就班，跟为了升学工作，上学，考试，不管考的怎么样，继续上学，考试，考试的时候选择题，开始不知道怎么选，都选c，和上学还不一样的是，这帮人能凭着自己的乐意，理直气壮的选c，可能碰巧蒙对的比较多，这人就能小火一下，尝到了甜头，下次考试来了，依然全都选c。
绝大多数，就只会选c，就一直选c，最终稀里糊涂的漂完了自己的青春，现在那帮北漂的，很多都这样。”
“其中有一小部分人，会关心考完的正确答案，是选a的比较多，还是选b的比较多，为什么选a，为什么选b。等到下次考试来了，就凭着上次的经验，该选c的选c，其他会的也会改a或者b。”
“还有更少的人，想的不是现在的abcd，而是根据其他先进的国家，或者未来趋势的审美改变，预测会不会以前的abcd，都干不过以后的xyz。提前做xyz。”
“我大概，就想做这波更少的人吧。”
陈澄有感而发于未来的一部热血电影，《缝纫机乐队》，说的同样是他们吉省的一个小城吉安，诞生了一支情怀向的摇滚乐队的故事。这片当年上映，毁誉参半，又过几年，口碑逐渐转好，因为里面的情怀，就真的还挺有情怀。
但陈澄当时看完这个电影，就理智的认为，这支贩卖情怀的乐队，即使能成功，也不过是个成年人的童话，是一场投机的胜利。这支乐队的主打歌就叫《都选c》。歌本身在颂扬追逐梦想的义无反顾，在陈澄的理解中，也恰恰侧面证明了这行当里，非常普遍的，以梦想和自我为假面的极小概率豪赌，赌注是一去不复返的青春。
每个人都号称做自己，却没考虑过自己不是人民币，不是每个人都有理由接受和喜欢。
所以陈澄做乐队，既不靠自我裸奔，也不依赖贩卖梦想，陈澄是要用未来的模具，塑造这个时代民众的审美。
陈澄苦口婆心，其他人却依然似懂非懂。但听到陈澄的计划和歌单，每个人都似乎有了干劲。尤其是聂璇和王赫鹏，王赫鹏是头一次听陈澄谈他们“飞鸟与夕”的未来，让他明显有了些“自己人”的感觉；而聂璇，则高兴于自己会的乐器，长笛，手风琴，钢琴，接下来都有更大的发挥空间。
“飞鸟与夕”也终于在艺术节大考前，开完了第二次政治扩大会议。
等待了3个半小时后，陈澄他们终于被通知正式候场。又两个节目过去，就听主持人师兄提到：
“截止上个节目，本次我们学校各年级所选送的节目已经全部演出完毕。但是，
就在今年夏天，我校初三年级毕业典礼现场上，响起了一首由我校学生作词作曲，并由同为初三毕业生的同学演唱，作为他们对母校的献礼。
而这首歌，不仅在这个夏天，在吉省的广播电台争相传颂，同时也在今年的11月，正式登陆《正大综艺》‘名歌金曲’节目……”
陈澄他们几人已经在这段解说词中，站到了舞台的各自位置上。因为陈澄的伤员身份，他这次的副吉他，享受了个老弱病残专座。
老弱病残……还挺贴切的，四项基本都占。
陈澄举目四望，可能是因为其他年级的节目全都演完了，所以这会儿看台上是前所未有的齐整。
“……下面，就请欣赏这支全部由我校高一同学所组成的乐队组合，‘飞鸟与夕’，为大家带来《凤凰花开的路口》！”
台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高一那边的掌声尤其醒目，还伴有叫好声。
但是陈澄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阿耶！计划没有变化快，变化总在计划外。
前面本已站定的肖贝贝，此时也转过头来，带点儿疑问的看着他。
其他人的目光也同样投了过来。
忘了把改变歌曲顺序这件事儿跟主持人对口径了。
无奈，陈澄对着肖贝贝和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右手凭空压了压，又指了指自己。
他因为要给肖贝贝和声，所以面前有麦。
决定既然是他做的，那事儿就他来扛。
“大家好，我们是高一年级‘飞鸟与夕’组合，很高兴再次有机会，唱歌给大家听，在《凤凰花开的路口》之前，我们还将带来两首新排练的歌曲，希望大家喜欢。”
“‘top of the world’，世界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