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梧桐院里一串红
来都来了,木已成舟,生米煮成了熟饭,崔老师也没再一味的帮陈澄惋惜,甚至像ms萧一样为陈澄不平,点到即止,跟陈澄说既然都进来了就好好念。对陈澄这边也没提什么其他的期待。
陈澄也没问她,省外国语那边要怎么交代,自己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但是从崔老师那边出来,下楼回班里的路上,陈澄却在心中默默笃定,以后这九层妖塔塔顶,就是他高中另外一个根据地了,不说要早晚上香,晨昏定省啥的,但崔老师这边,他自有其他办法建立长效链接,时不时就上来跑一趟。
回到班里,这会儿是午饭时间,但教室里只有十几号人,左一堆儿右一堆儿稀稀拉拉的在座位上吃饭,打眼望过去,基本上都是原来本校的。
也是,除了原来本校的,其他学校来的大概还不清楚市一附中的带饭热饭制度,饭盒尺寸要求……今天估计要么门口盒饭,要么出去吃,回家吃的……估计从明天开始,中午在班里吃饭的人就会多起来。
此时坐在靠教室门边的一堆儿女生中,就有马小喵和袁郁清,见陈澄进来,马小喵和袁郁清都抬起了头,露出个笑脸。
陈澄专迎着马小喵的眼光,回了她一个微笑,但袁郁清,陈澄就全当没看见。
其实今天间操陈澄上台宣布班委会余光的时候,余光也瞥到袁郁清,一双眼睛脉脉含情的笑望着自己,他在讲台上也当没看见。
回过来从一个已经40好几的老男人的眼光看,这时候的袁郁清,眼神儿确实勾人,心里明明是有想法的,并非他自己当年剃头挑子一头热。也难怪自己当年把持不住,入她人彀中。
但是重活一次,他对旧情重拾,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那个年代都是点到即止,虽然初中时候有过眼神交换,但他此时应该也跟袁郁清连一句话都没说过,碰上她这种眼神儿,估计陈澄再忽视几次,她自己应该也就懂他啥意思了,也不至于再跟他掰扯不清。
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但是可以冷着脸。
过去不值得眷恋,没必要冰释前嫌。
我甘心就这样,对你不挂也不牵。
匆匆那年的那点苗头,掐灭了就拉倒。
稍微有点问题的就是马小喵,看来又跟上一世一样,这才刚进校一个上午,就跟她混成了闺蜜。初恋陈澄没兴趣,但这只猫脸朋友陈澄还想要呢,要是她俩在一起的时候,陈澄太过明显的区别对待……算了,这会儿懒得想。
“咱大班长咋这么忙呢?中午饭都顾不上吃?”马小喵嗲着嗓子问陈澄。
“哦,我就又跟崔老师聊了两句。”陈澄就只支应马小喵,不管是对旁边的袁郁清,还是她对面的俩姐妹儿,都主打一个视而不见。虽然对面俩也是本校的,但前世混了高中三年也没那么熟,现在就更不熟的理所当然。
“《凤凰花开的路口》现在可火了,我这几天在家,天天开着广播,每天得放好几遍。”
“那你不应该去对门恭喜一下肖贝贝么?哦对,那两下三角铁还是你老人家做的贡献呢,同喜同喜!”
“那这歌不还是你写的吗?我越听越觉得凤凰花这个意头特别好……”
“哈哈哈,别人不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凤凰花不就还是一串红么?”
“不,还是凤凰花好听,就好像咱们学校飞出去的都是凤凰一样。我一想这是写咱们学校的歌儿,我就觉得可骄傲了!”
“哈,照你这么说,市一附中改名叫凤凰窝算了……”
“啥凤凰窝,真难听……”
“嫌凤凰窝不好听,那咱起个好听的……额,凤栖梧么,那叫‘梧桐院’怎么样……”
“‘梧桐院’?怎么这么别扭呢?”
“有啥别扭的,我做主了,封你个‘梧桐院’头牌!”
“啥头牌!陈澄你个混蛋!”马小喵气鼓鼓的,抄起她桌上一本什么课本就朝陈澄砸了过来。
陈澄嘻嘻哈哈的躲过,也不跟马小喵纠缠,跑去饭盒筐拿了自己特意购置的缩小版饭盒,就奔教室后面吴猴儿所在的那一堆儿。
本来都在安安静静小团体吃午饭的中午,就变成了陈澄隔着一个教室跟马小喵吵,到底市一附中该不该被称为“梧桐院”的辩论赛。
这场辩论赛的正方主辩为陈澄,吴猴儿和张枟也偶尔在旁边帮个腔。
陈澄还没回来的时候,张枟就也被吴猴儿拉过来一起吃饭了,一堆儿的还有张闲泽,不过张闲泽那个社恐,吃一顿饭屁都不放一个,这种场景更是啥忙都帮不上。
反方主辩就是马小喵了,不过虽然她那边也有几个女生,却明显是没那个泼辣劲儿,还不怎么熟呢就愿意参与跟她一起的对陈澄斗争。
袁郁清也帮腔说过两句话,但是陈澄完全就不接她的茬,彻底当她是个透明人。
陈澄背对着马小喵她们,那边说一句,他就嚼着饭,嘻嘻哈哈的回一句。
辩题逐渐跑歪,没有集中在“市一附中是不是梧桐院”,而歪到了“梧桐院出去的雌性凤凰不如鸡,而雄性凤凰却是虫二,玩的就是个风月无边”这种挑动性别对立的话题上。
至于雄性为凤,雌性为凰这种细节,陈澄就嘴下留情,不跟她们掰扯了,毕竟不写字儿只有读音,一口一句她们黄……即使是那个年代跟骂人也没啥大区别。
场面变成马小喵那边气鼓气鼓的辩称自己不屑当梧桐院头牌,陈澄张枟洋洋得意的宣称,为词人若能如柳永,让当世名妓为自己收尸戴孝,也不枉一场游戏人间。
这种辩题上,不得不说,张枟那个货,也当得起是个优质捧哏。旁征博引,喻古讽今。给这场戏谑之言增加了不少技术含量。
吴猴儿就有点上不了台面了,“我觉得陈澄说的对!”“嗯,有道理,就是该这么叫。”来来回回就这么两句车轱辘话,有他没他区别不大。
一场骂战陈澄不过是图一乐呵。也就是中午没见聂璇在,倘若聂璇在的话,陈澄就不敢这么嘚瑟了。
即便说不过,人聂大帅还有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