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灰层和半步升维】
趁着炽天使乌列尔的亡魂还没有破裂，耶兰得赶紧将他投放到天神道里面，进行回炉重造。
炽天使乌列尔重生而来，仍旧双眸紧闭，脸色灰败。
这是终生后遗症！
哪怕重生，也无法祛除！
唯一不同的是，
他的脑海中，早已忘记了某一段记忆。
不管耶兰得如何询问，对方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耶兰得眉头紧蹙。
“祂是宇宙的尽头，祂居于纬度之上。”
“祂是不可名状者，不可直视者。”
“祂，到底是谁？”
传言天庭众仙常年闭关修炼，是为了突破更高的境界。
难不成……
祂们知晓此方世界的真相？
按照炽天使乌列尔给出的只言片语，耶兰得做出一个推断：
或许，在灰雾之中有答案！
自从这个世界诞生之初，便存在着灰雾。
谁也不清楚，灰雾是如何产生的。
灰雾一直笼罩在此方世界之上，宛如一层隔离双方的玻璃罩。
因此，
也有人称之为，灰层。
曾经有神只试图深入灰雾，却再也一去不回，令灰雾成为一个禁忌般的存在。
耶兰得自诩创世神，并非浪得虚名。
得益于西方圣教千年来的疯狂拓张，吸纳诸多信仰之力，祂早已达到至高神的层次。
消耗信仰之力，唤出神力护盾，护全自身安全。
耶兰得一头栽进茫茫灰雾之中。
“噗通”一声。
宛如鱼缸中饲养的金鱼，猛然跃入江河之中。
下一瞬，
一道恐怖的眸光自天外而来，投注在灰雾中的渺小身影中。
尽管，耶兰得号称创世神，
可在罗兰眼中，自己随手就能够掐死对方。
看似神只的位格，也仅仅只是在斩神世界而已。
高纬度生物与低纬度生物之间，天然地存在着碾压的优势。
看着耶兰得奋力向上游，一头白发在脑后乱舞，一副竭力想要摆脱灰雾束缚的模样，
罗兰面色古怪。
“这小家伙，到底想干嘛？“
“难不成，是想爬出灰雾来见我？”
霎那间，
罗兰有种二次元壁纸里的人物，想要来到现实世界的既视感！
“现在，”
“还不是时候……”
罗兰随手一指，【进化】之力落入茫茫灰雾之中。
下一瞬，
灰雾产生某种可怕的变化。
耶兰得首当其冲，眼前幻影重重，耳边响起长笛吹奏声响。
认知污染，视觉幻觉，精神污秽……
灰雾接连翻滚，产生海啸般的污染浪潮。
在这一刻，
号称创世神的存在，也仅仅只是大风大浪下的一叶孤舟，只能勉强抵挡。
信仰之力剧烈地消耗下，笼罩在耶兰得身上的神力护盾，如同即将报废的电灯泡一般，忽明忽暗。
仿佛下一刻，神力护盾就要破裂开来。
一旦神力护盾消亡，以祂弱小的身躯，定然会被茫茫灰雾所吞噬。
“我绝不放弃！”
“我一定要探明此方世界的真相！”
任何一个成就神只的人类，不管其手段如何，都是性格坚毅不屈之辈，绝不会轻言放弃。
正如同笼中鸟，始终渴望自由地在蓝天下飞翔。
人类对未知的渴望，对世界的探索，深植于dna中。
如果，
人类没有梦想，那和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耶兰得手中一翻，《圣经》落在掌心中。
祂调动神系本源，源源不断地注入《圣经》内。
霎那间，
《圣经》骤然绽放温和光芒，宛如夜空中的指明星辰。
周遭磅礴的污染，肉眼可见的减少。
耶兰得身上的压力骤减，立即爆发出可怕的速度，笔直地朝着灰雾尽头进发。
“就这么想见我？”
罗兰有些头疼。
耶兰得的心性和做法，都不是他用以扶植来取代旧神的对象。
幸好，
罗兰的担心是多余的。
灰雾宛如无穷无尽，将低纬度宇宙和高纬度宇宙切割开来，是类似裂缝一般的存在。
就如同，
小说中的罗兰，再怎么努力，都无法从屏幕中出来，爬到番茄读者老爷们的面前一样。
耶兰得费尽心思，耗费大量信仰之力，最终也是徒劳无功。
“呼哧！呼哧！”
耶兰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再也无力动弹。
对于永恒生命的神只而言，能够令祂都感到力竭。
可想而知，
这灰雾到底有多么诡异！
眸光透过无穷尽的灰雾，耶兰得隐隐约约看到一颗巨大的光球。
在光球之中，伫立着一尊无比伟岸的身影。
祂是宇宙的尽头，祂居于纬度之上。
祂是不可名状者，不可直视者。
耶兰得头发潦草，身上神袍凌乱，
祂的神识向前竭力延伸，仍旧无法到达灰雾的另一头，触及到那位存在的衣角。
耶兰得眼角，不断地流淌出血泪。
唯独一双眼眸，愈发明亮。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我等只是低纬度宇宙的生物，低纬度无法影响高纬度，但高纬度却可以掌控低纬度。“
“若有朝一日，能够到达灰雾的另一头，那便是更高的境界，我愿称之为：”
“升维者！”
“而我，卡在灰层中间，再也无法寸进，勉强称得上是半步升维！”
朝闻道，夕死可矣！
下一瞬，
由于信仰之力消耗殆尽，笼罩在耶兰得身上的神力护盾终于达到极限。
“咔嚓”一声，
神力护盾，破裂开来。
手持《圣经》，耶兰得感受到，自己即将堕入无尽的疯狂，立即转身离去。
“趁着我陷入疯癫之前，拉几个邪神垫背！”
这一夜，
天穹之上，传来一声通天彻地的巨响。
众多无知百姓惊恐地跑到大街上，仰头便能看到：
夜空中的那一轮明月，居然被活生生地打碎！
数道令众生感到不安的身影，投落下大片阴影。
尽管距离地面极为遥远，可耶兰得与克系神明之间的大战，仍旧在世间刮起了天灾级别的狂风暴雨。
太空中，
耶兰得一头白发乱舞。
祂手持《圣经》，双眸赤红，癫狂大笑。
“以我自身和天国本源为代价，从此刻封印尔等邪神！”
一轮崭新的新月，忽然出现在太空中。
诸多克系神明，纷纷被镇压新月内部。
奈亚拉托提普逗留在奥林匹斯，和诸神们远远地眺望着太空中的激烈大战。
祂们的脑海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个念头：
“耶兰得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