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中古篇： 何为喜欢（下）
碧蓝的晴空下，貔貅兄弟缓慢的走着。
微风轻轻的吹拂，使他们身上的毛如同地上被吹动的青草，微微颤抖。
风仍然吹拂着，它掠过草地，在林间穿梭，树叶被它弄得沙沙作响，有的枯叶因为根部不稳被风直接吹落。
枯叶在风中起舞着，像是一只蝴蝶，阳光则透过树叶的纹理照射在地上，留下了点点光斑。
调皮的风卷起一片落叶，将之吹到了司辰的头上，司辰轻轻的将落叶拿下，放在爪中细细把玩。
永不停歇的风此刻已经脱离地面，在高空中自由的奔跑，自由的飞翔，它将一朵朵白云吹向荒山，吹向远方。
司辰用树叶遮住眼睛，透过树叶的纹理，他看向了天空，看向了一朵朵白云，看见了高悬天穹的太阳。
他又将树叶转过方向，他看向了麒麟山的方向。
在他的身边，天禄在辟邪身边叽叽喳喳的讲着。
“辟邪，你看那里有只小蝴蝶，你说它为什么飞到花中啊？”
辟邪并没有搭理他，他只是平静的扫视了一眼蝴蝶，随后就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天禄见他这样也不恼，他很快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观察起天上的白云的形状。
他很快有一个惊喜的发现。
“辟邪，你看你看那朵云的样子，是不是像江江？”
辟邪听到他的话，默默的抬起了头。
他的视线顺着天禄指的方向开始移动，他看见了那朵云。
“像。”
辟邪冷淡的答了一句，随后便不再说话，冷着脸向着麒麟山的方向走去。
天禄眼见辟邪不搭理他，便决定去烦司辰。
他看见司辰正在透过枯叶四处张望，心中生出一股好奇。
“小辰，你在干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好奇树叶眼中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
听司辰这么说，天禄也感到十分好奇。
他凑到司辰身边，透过树叶观察起了世界。
他很快感到了失望。
“小辰，树叶眼中的世界都是褐色的吗，一点也不好看。”
“而且还很黑，连光也透不进来。”
司辰仍然在透过树叶观察世界。
他平静的开口了。
“不清楚，但至少此刻我眼中的世界正是如此。”
“在这个褐色的世界里，连太阳也失去了自己的光泽，所以星星也发不出一点光辉吧。”
天禄听不明白司辰到底在说什么，他很快不再纠结，他决定去抓那只蝴蝶。
天禄活力满满的跑开了，司辰的视线透过树叶紧紧跟随着天禄的身影，直至天禄跑了很远很远。
司辰将树叶放下，看向了旁边一直盯着天禄的辟邪。
“辟邪，需要去追吗？”
“不用，等天禄抓到那只蝴蝶，自己会回来的，我们保持这个速度就好，走太快的话他可能追不到。”
“好，那就按这个速度走吧。”
两兽随后归于沉寂，他们无声的走着路。
司辰突然觉得好无聊，他想起了被自己遗忘许久的时辰，他决定找时辰聊天了。
“表表，你说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星星吗？”
“有啊，夜空中到处都是。”
“不，我指的是像星星一样的兽。”
“你指的是四不相吗？”
“嗯，除了他，还有谁呢？可他现在好像失去了自己的光泽呢。”
“他没有失去啊，他不一直都这样吗？”
“可他今天……”
“你是说他未经允许摸你。”
“不是，只是突然发现四不相也有很多缺点呢。”
“你跟大地交谈的时候不列了很多他的缺点吗？”
“那些我其实都不在意，可他今天不尊重我，是不是说明我在他心中并不重要？”
时辰没有回答他，他突然平白无故的问了一句。
“你为什么突然那么在意他，你们才认识两天啊。”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觉他好像那个更好的我，那个更加完美的我，那个理想中的我。”
“所以你跟他那么亲近？那么在意他？”
“嗯，我想了解他，每多了解一分，我就能更接近完美一步。”
“模仿，模拟，学习，我们不一直在这样做吗？”
“我已从辟邪身上学到了冷静，从天禄身上学到了活泼与童真，从江江与大个儿身上学到了温柔。”
“我们一步步了解他们，他们为何而喜，为何而悲，我们全部知道，也因此我们逐渐变成了他们。”
时辰听到他的话突然恍然大悟了。
“原来如此，代价我们早已支付多年。”
“什么代价？”
“当初你跟我融合之后，我的一部分神性就融合到了你身上。”
“那本该让你失去自我，可这么多年下来，我却从来没有发现你失去过自我，我还以为那份代价其实是假的呢。”
“原来你早已失去自我，或者说你根本没有自我。”
“你把自己活成了别兽，从来都没有活成自己。”
“所以啊，所以你才这么痛苦，因为你早已失去自我。”
“所以你从来都无法爱自己，只能通过爱相似的他们来爱自己。”
“所以你喜欢上了四不相，因为他比你像你自己，那个你一直都不知道的自己，那个你觉得更好的自己。”
“嗯，当然了你的确很爱他们，就算你能爱自己，你应该也会义无反顾的去爱他们吧。”
司辰听到时辰的话陷入了沉思，他在这些话中抓到了一个重点。
“表表，你知道喜欢是什么？”
“你为什么在意这个？”
“对啊，我很在意，我还想知道喜欢到底是什么感觉，是那种想要跟四不相永远在一起的感觉吗？”
“没错，根据我的资料显示，就是那种感觉。”
“那种想要相伴一生，那种渴望了解他的一切，那种愿意无条件为他付出的感觉，那种把他的生命看的比自己还要重要的感觉。”
司辰感觉自己明白了，明白这几天他为什么这么在意四不相了。
“我喜欢上四不相了！”
“对啊，你绝对喜欢上他了，你想要跟他永远生活，你想要建立一段亲密关系，你还想要跟他贴贴，抱抱，亲亲，甚至更进一步。”
时辰没有说下去，司辰的脸却红了起来。
“表表，你在胡说什么呀！”
“他那么差的兽，我怎么可能跟他干这些？”
时辰开口反驳了他。
“你可别忘了，我就是你，你想什么我都知道。”
“自己想还不承认，死傲娇。”
司辰听到了熟悉的名词，他又疑惑了。
“表表，所以傲娇到底是什么意思？”
“怎么阿娘跟你都说我傲娇。”
“傲娇啊，傲娇是一种很可爱的生命，我是在说你好呢。”
“真的吗？”
“真的，我怎么可能骗你呢？”
时辰的语气诚恳，成功的骗过了司辰。
“好吧，暂时相信你。”
司辰随后开启了下一个话题。
“表表，你说四不相对我到底是什么态度啊？”
“你还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
“不是，你那强大的洞察力呢？你怎么这个都看不出来。”
“我真的不知道啦，你知道答案，你就快说呀。”
“算了，那我说了，四不相那个家伙绝对喜欢你。”
司辰对于这个答案始料未及，脸又红了起来，他迅速的追问时辰。
“四不相他真的喜欢我？”
“当然喜欢你啦，他不跟你有一样的想法，总想着贴贴，抱抱，亲亲。”
“晚上他还偷偷亲了你呢。”
“晚上？所以不是江江亲了我，是他亲了我。”
“对呀，我们灵宝不需要睡觉，我当时看的可清楚了。”
司辰此刻并没有感到愤怒，他感到的更多的是羞涩以及开心。
“四不相他喜欢我，好耶！”
高兴的情绪没有持续多久，司辰很快就陷入了不安中。
“可，可是，他那么好，我真的配得上他吗？”
“况且，我跟阿娘做了那个交易，他待在我身边绝对会有危险的吧。”
“嗯，跟资料显示的一样，在意自己的伴侣的安危，没错，司辰绝对是喜欢上四不相了。”
听到时辰这样说，司辰立马不高兴了。
“喂，你原来根本不清楚吗？”
“嗯，我也只是猜的，通过分析你的行为猜的。”
“但我现在确定了，你绝对绝对是喜欢上他了。”
“好了，根据数据，此处应该可以开个玩笑。”
“你完了，你坠入爱河了！”
“什么意思？”
“不好笑吗？对哦，时代限制，我怎么忘了？”
“没事，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好了，回归正题，让我分析一下你现在困扰的事。”
“嗯，没错，你是不是难以把握你跟四不相之间的关系。”
时辰虽然是在询问，但他的语气却好像是在说一件确定了的事。
司辰没有回答，默认了这件事。
“嗯，让我看看，对，你因为只跟他相处了两天，不清楚他对你的态度，不了解他的性格，不了解他的想法……”
“他对你就像一片迷雾，你却感觉自己对他全部可见，因为在那天晚上你把好多东西告诉了他。”
“愿意听你说话的四不相是那样美好，你觉得自己遇到可以指引自己的星星了，而且星星只为你闪耀，你很开心。”
“但第二天早上，你又开始患得患失，害怕四不相离开自己，害怕四不相讨厌自己。”
“所以今天四不相有一点不尊重你，你就觉得他不喜欢你，你必须立刻离开他，你害怕失去他，所以你选择逃避，只要你不面对他，你就永远不会失去他。”
“同时你又将理想放到他身上，觉得他是理想的自己，是自己理想的化身。”
“他不尊重你，所以他是不完美的，所以你的理想碎裂了，你感到无比的失望，觉得自己错付真心了。”
“综上所述，你最后选择了逃避，你进入了应激状态，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司辰被时辰的一通分析弄得哑口无言。
“所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嗯，倒也不是，四不相还是有点错的，不过对比我们来说他错的更小一点。”
“那，既然我做错了，他能原谅我吗？”
“这个问题不用担心，他真的很喜欢你，几乎是必然的，他会原谅你。”
“但我们不可以辜负这颗真心，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我们得向他道歉，得补偿他。”
司辰明白自己要干什么了，他郑重的点了点头。
“放心吧，我一定会补偿四不相的。”
司辰在说完后，突然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
“我喜欢你，四不相。”
“嗯，你想表达什么？”
“倒也没什么，只是我现在还不能跟他说这句话，只能在心里说说。”
“我还得复活江江，还得帮阿娘把那些败类除掉，这一切都很危险，我不能把他牵扯进来。”
“以后要是想说这句话了，我就在心里说吧，直到尘埃落定的那一天，我亲口说出这句话的。”
时辰听到司辰这么说，好心的提醒了他一句。
“呃，我感觉四不相会比你早特别特别多说出这句话。”
“你到时候怎么应对他。”
司辰脸上的坚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错愕。
“哎！对啊，我到时候怎么说呀？”
“如果不答应他，他会不会认为我不喜欢他？”
“如果答应了的话，他一定会粘着我的，我要怎么离开他们去做自己要做的事？”
就在司辰暗自纠结的时候，一直在暗中观察他的辟邪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他感觉司辰的状态好多了，他对此感到很开心。
“小辰又解开什么心事了吗？情绪波动那么大。”
“他看上去很开心呢，希望这种日子一直持续下去。”
天禄在这个时候跑了回来，他将自己紧紧闭合的双爪打开，开心的说道。
“辟邪小辰，看，我把那只蝴蝶抓来了。”
司辰辟邪都收回了自己的注意力，他们盯着天禄爪中的蝴蝶没有说话。
在天禄将双爪打开后，蝴蝶迫不及待的飞了起来，它在空中飞舞着，享受着失而复得的自由。
那是一只很漂亮的蝴蝶，全身为黑色，尾翼上点缀着几点红斑，同时还拖着两条跟凤凰同款的尾巴。
那是一只宽尾凤蝶。
貔貅兄弟自然不知道这只蝴蝶是什么品种，他们只是惊叹于蝴蝶的美丽，惊叹于蝴蝶在空中飞舞的身姿。
司辰呆呆的看着那只蝴蝶，他询问了一句。
“天禄，这只蝴蝶真好看，你在哪抓到的？”
“好看吧，我追了它好久，才在那边那个山头抓到他的。”
司辰并没有回答他，他只是呆呆的盯着那只凤蝶。
蝴蝶似乎飞累了，它寻找着可以停靠的位置，最终落在了司辰的鼻尖，一动不动。
三兽就这么静静的注视着那只蝴蝶，欣赏着蝴蝶的美丽。
一道响亮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司辰！你们在这里呀！”
巨大的声音吓跑了蝴蝶，它从司辰的鼻尖迅速飞起，重新回到了天空之中。
司辰对此本来有点不满，可当他看清来兽的时候，那点不满荡然无存。
“四不相！”
司辰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可很快他就变回了平静的样子，他冷冷的说了一句。
“你来干嘛？”
四不相见到司辰这个样子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他从祥云上一跃而下，稳稳的落在了司辰旁边。
下了云，四不相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的开口了。
“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抱歉，我没有尊重你，未经你的允许就随便乱碰你，是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四不相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稳，没有哭，也没有闹，他只是真诚的看着司辰等待着他的回答。
司辰听到四不相真诚的道歉，心中十分开心，他对四不相露出一个笑脸，开心的回答了他。
“你的歉意我收到了，我原谅你了。”
四不相也开心的笑了起来，但司辰接下来的话让他更加开心了。
“嗯，既然你向我道歉，那么我也要向你道歉。”
“抱歉啊，突然就对你出手了，明明你对我们还是很好的。”
“虽然你是做错了一点啦，可我好像错的更多呢，不管有多生气，总归是不能伤害别兽的嘛。”
“你能原谅我吗？”
司辰也一脸真诚的看着四不相，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四不相笑着点了点头，语气轻快的开口了。
“你都原谅我了，我当然会原谅你啦。”
得到肯定的答复，司辰冲上去抱住了四不相。
“谢谢，谢谢你原谅我。”
四不相静静的抱着司辰，爪上没有一点动作。
司辰用脑袋蹭了蹭四不相，随后，奶声奶气的开口了。
“那个，既然你原谅我了，而且也是我的错，那我给你个补偿好不好？”
“你不是想摸我吗？随便摸，哪里都可以。”
司辰说完便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四不相的抚摸。
可四不相迟迟没有动作，司辰感到很疑惑。
他睁开眼睛，询问道：“你为什么不摸呀？难道你还没有原谅我？”
四不相笑着摇了摇头，他语气坚定的说道：“我当然原谅你了。”
“那你为什么不……”
“因为我想要你心甘情愿的被我摸，而不是因为要补偿我所以让我摸。”
四不相的回答让司辰的脸红了起来，他将脑袋深深的埋到四不相的怀中，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
良久，司辰才抬起头看向四不相，呆萌的说道：“好吧，这不是补偿，是我自己想要被你摸。”
司辰在心中默默补了几句。
“我喜欢你，四不相。”
“好喜欢，好喜欢你。”
四不相被他的回答震惊到了，他不敢置信的确认了一遍。
“司辰你真的想被我摸？不是骗我的。”
司辰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后又将脑袋埋到了四不相的怀中。
四不相明白司辰是真心的了，他开心的抚摸起司辰。
他的动作很轻柔，像是在摸什么稀世珍宝。
看见两兽亲昵的动作，辟邪心中涌起一股悲痛，那是一个弟控最深沉的悲痛。
“小辰被别的兽摸了。”
虽然他很伤心，但脸上依然面无表情，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可天禄作为他的兄弟与他心意相通，自然感受到了辟邪的悲痛。
“辟邪，你别伤心了，小辰终于又有新朋友了，我们应该替他高兴呀。”
“况且，你如果也想摸小辰的话，你就去跟小辰说呗，他肯定会同意的。”
呆呆的天禄显然不明白辟邪到底为什么痛苦，他以为辟邪只是想摸司辰而已。
辟邪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司辰也跟四不相分开了。
一分开司辰便着急的跑开了，他的脸上涨起了一层红晕。
司辰感觉全身都要烧起来了，他现在感到很后悔。
“啊，我怎么直接说出来了，好羞耻。”
“四不相不会认为我是什么轻浮的兽吧？”
司辰想着偷偷瞄了四不相一眼。
四不相则笑嘻嘻的盯着他，并没有说话。
“跟阿娘说的一样，小铜钟很喜欢我。”
四不相很快又担忧起了一件事。
“不过我跟小铜钟才认识两天，他就愿意让我摸了，那跟别的兽呢？”
“不对，阿娘说过小铜钟是一个很有距离感的兽，他应该不会那么随便吧。”
四不相越想越害怕，最终又坚定了下来。
“嗯，以后一定要紧紧的待着小铜钟身边，防止别的兽对他动手动脚。”
四不相忘记了司辰的实力，如果真的有兽这么做的话，司辰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暂停那个兽的时间，随后给他一剑。
就在四不相暗自下定决心的时候，司辰又跑到了他身边，轻轻的戳了他几下。
四不相原本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感受到司辰的触摸，随口询问了一句。
“有什么事吗？小铜，啊，不对，司辰。”
“嗯，你原本想说小铜钟吗？”
四不相一听到司辰这么说，瞬间慌了，他不想司辰再次认为自己不尊重他了，他记得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四不相紧张的开口道歉道：“抱歉啊，司辰，我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
司辰笑着打断了四不相，语气轻快的说道：“没事的啦，我都答应过你，说允许你用这个称呼了。”
“你用这个称呼，怎么可能是不尊重我呢？”
四不相看着司辰的笑脸，心中长舒一口气，随后又是一阵狂喜。
“这是不是专属爱称啊，我跟小铜钟的关系已经到这一步了吗。”
司辰看着满脸惊喜的四不相开心的笑了，但很快他又变回正经的样子，将四不相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说回正事，我原本是想说我们应该回麒麟洞吃饭了，你不跟上来吗？”
四不相很快回过神，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走吧。”
司辰对着四不相伸出了自己的爪子，四不相你主动握了上去。
“嗯，我们走吧。”
神兽们很快乘着四不相的云朵出发了。
此刻依然阳光正好，但天上却多了一朵即将驶向远方的云朵。
司辰感受感受着吹过脸颊的风，洒在自己身上的阳光，以及身边的众兽，心是前所未有的宁静。
他在心中跟自己悄声说道。
“有时候怪物也想融入群体，也想被爱，我很幸运，我成功了，我有了爱我的家人，也有了爱我的朋友。”
“纵使无法爱自己又如何，我宁愿爱他们，去用自己换他们一生幸福。”
“我会永远保护他们的，所有黑暗中的阴影，就由我来清理吧，他们将永远看见光明的世界。”
“我会用这怪物的利爪，来撕碎所有企图伤害他们的敌人。”
“这是独属于我的路，独属于我的不被理解的路。”
时辰听到他的话，陷入沉默之中，他最终缓缓开口道：“司辰，你是个很温柔的家伙呢。”
司辰淡淡的反驳了他。
“我这不是温柔，是自私，我只是贪图他们给我的爱而已，只有用爱才能拴住怪物，让他收起自己的獠牙。”
“我只是无比的贪图他们的光与热而已，我只是不愿意再失去了而已，我只是，只是想呆在他们身边而已，想要看着他们的笑脸，想要听见他们开心的话语。”
“他们也许不过是无尽星河中不起眼的几颗星星，可于我而言，却是整个世界。”
“只要他们开心，只要他们幸福，我便已经满足了。”
“如此，我所做的一切便有了意义，如此我便能坚定不移的走下去，走向那个更加美好的未来。”
司辰说完抬头看向太阳，看向了远方，看见了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