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陛下没拦着?不藏了!
吻落在了她的右脸上,一点点往中间游走。
陶婉音下意识推出去的手,被他用手攥住,抓在手心,用的还是他受了伤的右手。
两人身上的火烧得愈来愈烈,最先醒神的是赵明弘,看到陶婉音眼中的水光,他起身退回床下。
这还是大白日的,婉音定不愿意有亲昵举动,而且她还有着身孕,赵明弘在心中骂了自己几句禽兽。
他气喘不定地道:“你好好歇息,宫中还有事在等着。”
说完,就慌不择路地走了,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一般。
走到门口时,差点没被门槛绊了一跤,还是被常路扶了一下,才避免出丑。
陶婉音整了整被拉得凌乱的衣领,想到刚才被一双炙热的大手抱紧在怀中的感觉,身体更难受了。
纪青梧刚走到永王府的大门,手里拿着一列单子,都是在永王的库房挑出来的好东西,过后会有人亲自送到医馆中。
这趟出诊的诊费,值了。被人打搅睡眠的烦躁,一扫而空。
只是,人还没走几步,就被不知从哪儿蹿出来的庆云公主给拦住。
“五表姐。”庆云红着眼圈往她身边靠。
纪青梧立刻往后撤了一步,道:“有话好好说,别搞这一套。”
庆云道:“五表姐,你救救我吧。”
看她的样子,不像是生病,她又专门来永王府
纪青梧直觉不是好事,永王都处理不了,她哪儿有本事帮。
她干脆地道:“我救不了你,你还是找你三哥,再不济,去宫中找太后娘娘。”
庆云颓丧地道:“五表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宫里之前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母后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哪有空管我的事情。”
如今,朝上半数官员都要等着被清算,连太后也难逃,只是早晚的事。
人人自危,纪青梧也感觉到了危机感,尤其是她还顶着“卫夫人”这么个称号。
纪青梧指了指自己,道:“你不觉得我更难保吗?我可帮不了你。”
庆云拉住她的手,哭丧着脸,不肯让她走。
“驸马自请要去陇洲外放做官,皇兄下旨同意了,驸马后日就要离开临安去赴任了。”
纪青梧听后,甩开手,走得更加不犹豫了。
黎承训的事情,要是经她口说到武肃帝跟前去,和去送命有什么区别。
庆云死死拖住她的胳膊:“你帮我去劝劝,五表姐,你去一定行的。”
纪青梧转头,蹙眉道:“你是想让我去劝谁?你觉得我劝得动谁?黎承训早就与我没有半分瓜葛,还有皇帝的旨意,我又岂能撼动。”
庆云小声地道:“随便哪个,他们两个,我觉得你都能劝得住。”
纪青梧不知她哪里来的自信,深呼吸一口气,才道:“你为什么不想让黎承训去陇洲?”
当着她的面,庆云多了几句实话。
“不想分开,我和驸马新婚才半年,我舍不得。”
纪青梧没做他想,直接出主意道:“那你就跟着去陇洲,你们俩还是可以日日见面,不用受分离之苦。”
庆云讶异地道:“可我是公主,我怎么能跟着他去那苦寒的地方。”
离开临安,离开她熟悉的一切,去到一个路途遥远,鸟不拉屎的荒凉小地方,她想都没想过。
纪青梧道:“那你就不去。”
“人总要去做取舍,而不是一味地去要求别人附和你的想法,驸马不是你的附属品。”
听着她的话,庆云公主的眼神暗淡了下来。
纪青梧道:“其实,从这种角度来想,选择权反而在你的手上。”
言尽于此,纪青梧趁着庆云公主站在原地思考,一溜烟跑了。
回到卫家的心远堂。
到了用晚膳的时辰,纪青梧捡了根树枝,把树上的四海敲了下来。
“四海,你帮我去把啾啾接回来,该回来吃饭了。”
四海落地后,就犹豫地摸着脑袋,道:“小小姐暂时回不来,还在陪着皇上。”
又补充道:“但是纪小姐放心,小小姐吃得饱饱的,玩得也很开心。”
在玩什么,把亲娘都忘记了,纪青梧叉着腰,心中有点儿吃味儿。
“啾啾在宫中玩什么,玩得这么起劲儿?”
四海道:“在陪着皇上召见大臣。”
纪青梧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惊疑地问道:“在干什么?”
四海道:“皇上在勤政殿召见大臣议事,小小姐就旁边陪着。”
纪青梧道:“那些朝臣什么反应?没有议论这是谁家的孩子?或者直言这不合礼法?”
四海回想自己过去时见到的场面,道:“没有,还不等大人们说话,小小姐把大家问得哑口无言,自惭形秽。”
纪青梧的唇张了张,吸了口气,又问:“难道陛下就没拦着?”
“没有。”四海道:“主子笑得很开怀。”
一只乌鸦叫喳的从纪青梧的脑袋顶上,飞了过去。
四海接着道:“元珩小殿下也在边上坐着,有人胆敢露出不满的态度,都被小殿下瞪了回去。”
纪青梧闭了闭眼,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武肃帝不仅把啾啾带在身边,还带到了众朝臣面前,是真正地将啾啾推到了大家的视线范围内。
行事没有顾忌,意思已很明晰。
是催促也是提醒,留给纪青梧的时间不多了。
纪青梧将手中的树枝子扔到树下的池塘中,掀起一摊水花。
她的眼眸倒映着皱起的水面,层层的波纹也在她的眸底晃荡。
那就不藏了!
“把元珩偷出来。”
听到女子如碎玉落盘的声音,四海震惊地站在原地。
纪青梧重复道:“你去宫中一趟,把元珩也带出来。”
四海道:“可,可那是小皇子,怎么可能离开皇宫。”
微风吹起纪青梧的一缕头发,她捋在耳后,镇定地道:“你且去问小殿下,就说是我想见他,他愿不愿意过来就是了。”
四海领命飞走了,到了宫中时,勤政殿之中的议事结束,但旁的事情,还没完全结束。
啾啾精神头十足,一手糖糕,一手与面前正在之乎者也,说什么女子不得干政的老臣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