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闻清离开
第三百五十八章 闻清离开
萧无极看到了晏玲珑眼中的惶然与闪躲,知她定是有事在瞒着他。
看来,她落胎之后很可能又怀上了一个孩子,然而,那么渴望有个孩子的她为什么要打掉,他能想到的理由只能是,晏玲珑发现腹中的孩子有什么不妥的情况,她只得忍痛才打掉了。
对,必是那个孩子有问题,然后她不忍他与她一样再承受一次打击才决定隐瞒他的。
但想到她独自承受了两次沉痛的打击,他心如刀绞。
他紧紧拥住她,柔声说:“珑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要记得我是你的丈夫,是绝对可以给你依靠为你挡风遮雨的丈夫,我喜欢你对我撒娇耍赖,你不需要那么坚强,更不需要那么知书达理与贤惠,余生的一切我想你能与我一起分享与分担,你可明白我的话。”
听着他意味深长的话语,晏玲珑明亮的眼眸中盈满泪水,唇边泛起欣然笑意,她点了点头,将脸埋于他的臂弯里,任自己温热的泪水打湿他的衣襟。
他识破了她的谎言,却没有揭穿她,他是懂她的。
他们之间不必有多过的话语,便能知晓彼此的爱意,这便是所谓的心有灵犀。
第二日萧无极刚刚离开朝阳宫上朝去,闻清便走进了朝阳宫中。
“闻清拜见王后娘娘。”闻清恭敬的向晏玲珑深深一躬。
晏玲珑看到闻清,想到昨日两人相拥躺在一张床上,她微感窘迫。但她还是向他优雅盈笑,但见他平日里总是盈着迷人笑意今天却显肃冷漠然颇为拘谨的样子。她暗忖,看来昨天的事闻清更为介怀,再有他的敬而远之很明显的有着尊卑之分了。
她笑说:“闻清今儿可真是早啊,可有吃早膳,我与王上吃的早膳还没有撤下呢,你可要吃些?”
“谢娘娘,闻清已用过早膳了。”闻清说。
“哦,那快来坐吧。”晏玲珑笑对闻清说。
“谢娘娘。”闻清应声坐于门边的位置上。
“其实……昨天的事,闻清不必介怀。”晏玲珑温婉盈笑说。
“王上与娘娘都能深信闻清,闻清感激涕零。今天闻清来是向娘娘辞行的。”闻清说,他始终低垂着眼帘,清俊的容颜上泛着淡淡的忧色与疏离。
“你要走?你是要回望月山庄吗?”晏玲珑问。
“闻清昨晚一宿没睡,终决定要去寻找蛊族,定要为娘娘寻回可解赤冠金蚕蛊的方法。”闻清说。
闻言,晏玲珑站起,凝着黛眉,说:“不可,万万不可,蛊族圣女死在大齐,蛊族不来找我们算是万幸的,你去岂不是羊入虎口,你绝不能去。”
“娘娘,您就让我去吧,闻清已想好了,我必得走上这一趟,不管有多么的困难我都要去尝试一下,若是能求回解蛊之法最好,若是求不回,我这条命就算是赎了对娘娘与两位小王子的罪吧。”闻清说着站起身晏玲珑深深一躬。
“你不必因下蛊一事而自责,若是没有你,我与无极是绝没可能走到一起。我真的从不曾怪过你一分,你再不敢说什么赎罪的话,关于解蛊之法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的,你不必着急。”晏玲珑说。“娘娘,就让闻清先去为您探路吧。闻清就此别过。”闻清说着向晏玲珑一拱手转身快步走出去。
“闻清,闻清,你快站住,你不要固执……”晏玲珑急忙追出拉住闻清。
闻清向晏玲珑淡淡一笑,说:“娘娘,您就让我去吧,昨日的事虽被王上压了下来,可是,我若还在您的身边势必还让太后看着碍眼,不定哪天又借题发挥的来寻您的麻烦,此时我必须要回避,也趁此去寻找蛊族,闻清不与娘娘多说了,我便要去向王上辞行了,娘娘,闻清走了,娘娘保重。”说罢,他向她粲然一笑迈开大步走向庭院。
晏玲珑望着闻清清瘦的背影,喃喃自语说:“一路顺风。”
清英看着坐于窗边的晏玲珑,她手中轻摇着绢扇,绝美的面容站泛着一丝笑意看着院中卧于花众中的黑虎,那微微凝起的黛眉与眼中那缕忧色,显现着她重重心绪。
菱儿端着绣架走来,看了看晏玲珑,小声说:“娘娘是不是还因为昨天的事在不开心啊。”
清英回眸看了看菱儿,小声说:“许是在想今日一早来辞行的闻先生吧。”
连翘忙走来怼了下清英,争瞪她一声,说:“可别再说这样的话了,若是被太后的眼线听去,不定又被加油添醋说成什么样呢。”
“娘娘是怎么想的,就这么随太后的眼线在宫中活着,要不,等会我找来一个喂黑虎吧,这样别的眼线就再不敢瞎说了。”清英说。
菱儿向清英啐了口:“我呸,本来就有人给娘娘造谣说娘娘用活人喂黑虎,你这样做到给这谣言应了景了。”几人正七嘴舌的叨咕着,见晏玲珑转过身来,她们立笑意盈盈的看过去,晏玲珑向三人温婉一笑,说:“昨儿,王上惩罚了花嬷嬷,想来是伤得不轻,连翘你去拿上三七膏,我去潇湘宫看看。”“啊,娘娘,您可去不得。”连翘向晏玲珑连连摆手说。
“为何去不得,你是怕太后吃了我不成?”晏玲珑笑说。
“娘娘,您还笑得出来啊,昨天太后想害您不成,王上以二十杖惩罚花嬷嬷实则是告诫太后的,那太后可是被气疯了,您去,虽然不能吃了你,必是要以长辈之名各种刁难折磨您的。”连翘说。
“你们啊,别把太后想的那么坏。一家人,有了心结就得把话说开了,不能带着仇怨,不然便永无宁日了。去吧,快去把药拿来。菱儿,你来给我梳妆更衣。”晏玲珑笑对二人说。
“是。”菱儿与连翘虽不情愿却知没法说动晏玲珑,只得从命。
潇湘宫中,凌太后坐于床榻边上手拿丝帕给卧于床上的花嬷嬷擦着脸上的泪水,她说:“昨儿真是委屈了你,我怎么生了这么个忤逆不孝的东西,这个白眼狠真是被晏玲珑那狐狸精勾了魂去,他打你就是打我的脸,我就应该跟他碰头去。看看把你打得血肉模糊的,那几个用刑的混账羔子怎么下手这么重,这得多疼啊,看我不好好收拾他们去。”
花嬷嬷抹止不住的泪水,强忍着巨痛,说:“娘娘不必担心老奴,我看着血糊糊挺下人的,行刑之人也没用多大的力的,这不过是轻伤。若是他们真用足了颈打,就这二十板子不要了老奴的老命,也会被打得皮开肉绽了。王上只是做个样子给王后看的,不妨事的,老奴撑得住的。”
“提起来我就一肚子气,他竟一点不相我这娘亲的话,一味的偏袒晏玲珑。”凌太后说。
“太后你我都心知肚明,昨天的戏定是瞒不过王上的,好在王上把您的话都听进去了,以后王上必会有所防备,那我们这一出戏就没有白演啊。”花嬷嬷说。
“唉,哀家也不确定极儿能听进去多少,他真是太相信晏玲珑了。哀家现在到是很担心,你说哀家昨天与晏玲珑撕破了脸,她会不会从此下狠心要害极儿与哀家啊。”凌太后说。
“王上以蛊牵制着她,她应该不敢怎样吧。”花嬷嬷说。
“太后,王后求见。”门外传来内侍的声音。
凌太后闻言腾的站起,单凤眼冒着怒火,喝道:“什么,王后来了,她还敢来,给哀家打出去。”
“太后,不可如此。”花嬷嬷伸手拉住凌太后的衣角。
“怎么不可,哀家一想到之前我那极儿是多么孝顺于我,而今却被她拐带去不理会我了,我这一肚子气没处撒呢,她既然送上门来哀家不打她,还留着她不成。”凌太后气愤的说。
“太后,打不得,晏玲珑太过奸诈我们都不是她的对手,您想想,昨天我们那一出定把她气的够呛,说不定今天她就是来找茬让您对她动手,她好去王上那里告状,您接二连三的伤她,王上定会生您的气,若是伤了王上与您的母子情份,那不是如了晏玲珑的意吗,在老奴说还是避着不见让宫人们打发她回去。”花嬷嬷说。
凌太后冷哼一声,说:“干嘛避着她,哀家还怕了她不成,我就将她晾在外面,让她在大太阳下等着去吧。”她看向房门说:“告诉王后,哀家在午睡让她在外面等着吧。”
“是。”内侍应声离开,穿行了几道院子来到大殿前,他向晏玲珑躬身一礼,说:“王后娘娘,太后在午睡,还请稍等片刻。”说罢,内侍转身离开。
“哎,就这么走了,也不请我们娘娘进大殿,这是想让娘娘这么晒在日头下吗?”清英愤然说。
“我就说来了太后不定怎么向娘娘发疯,这会儿到是没疯,却是把我们晾在这里不管不顾,任太阳把我们都晒冒油了。”连翘小声嘟囔着说。
“我最近到也难得出来晒晒太阳,就等等吧。”晏玲珑嫣然一笑说。
菱儿举起手中的帕子为晏玲珑遮着灼人的太阳,说:“娘娘您可真是好脾气,昨天的事明明是太后无礼,今儿您不计前嫌来看她,她到好,越发的摆上婆婆的谱,真是为老不尊了。”
晏玲珑看向菱儿,说:“你好大胆子,竟敢说太后为老不尊,你不想要这小命了。”
菱儿嘟起红唇一脸不服的说:“若想不被人说,那得身正才不怕影子歪。”
“你这丫头,与连翘在一起越发变得伶牙俐齿了。”晏玲珑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