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野果雪枣
将今听了程飞的分析，一时无言以对。他深知，若真将钟逸秘密擒获而不让两派掌门和长老知晓，青城派与峨眉派定会宣布他们二人为叛徒，逐出师门。到那时，别说逼问钟逸武学秘密，就连找个藏身之处都将难如登天。而即便抓住钟逸，他是否愿意透露武学之秘还不得而知，一旦处理不当，很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将自己置于极其不利的境地。
想到这里，将今不禁叹了口气，说道：“程兄，我看贵派掌门的提议也不失为一个可行之策。”
“可行是可行，但我料定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结果。钟逸绝不会轻易将武学之秘透露给七大门派，最多只是指点一二，让七大门派自行发掘。不过，将兄你想想，我们七大门派中，我青城派暂且不论，你们峨眉派又有多少武学能与钟逸的相提并论？仅凭一套大小环套环五绝式就让我们束手无策，更别提其他了。”程飞分析道。
“是啊，否则我也不会同意程兄采取这个无奈之举。”将今无奈地回应。
两人正为即将要做的事犹豫不决，玉明道人便回来了。他扫了两人一眼，递给程飞一个绿色小玉瓶，说道：“你们可以把药下在他们的食物里，他们只要吃了，半个时辰内就会起效。”
程飞接过玉瓶，看了看，突然问玉明道人：“师叔，您觉得我们这样做对吗？”
玉明道人冷哼一声，说道：“这是你自己的事，不是老夫的事。但为了青城派，老夫才给你这些药。”
“弟子只是觉得这样做可能效果有限。”程飞担忧地说。
“哼，你没听说过有一种药可以迷惑人的神智吗？”玉明道人意味深长地问道。
“师叔说的是像圣剑门的天佛眼那样的药物吗？”程飞猜测道。
“老夫什么也没说。”玉明道人顿了顿，又看了一眼将今，才继续说道：“事后你们可以到老夫的药圃来看看，也许有些药对你们有用。”
“多谢师叔！弟子明白了。”程飞感激地说道。
“你们既然明白了，那就走吧，老夫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玉明道人催促道。
程飞和将今不再多言，立即与玉明道人告别。玉明道人望着他们下山而去，不禁深吸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老夫身为青城派弟子，也只能做这些了。女娃儿，你也不要怪老夫，你一身修为实在太让老夫震惊了。若本派能获得你的传授，我青城一派定能凌驾万派之上。”
而钟逸和杜玉烟并不知道程飞和将今已经尾随而来。如果他们知道两人来得如此之快，或许会更加小心谨慎。
飞上山头后，钟逸立刻对杜玉烟说道：“杜姐姐，你去悬崖边上坐息吧，我要好好想一想。”
“你知道先天真气的修习方法了？”杜玉烟没有去坐息，反而好奇地望着钟逸问道。她也曾听说过先天真气是仙家修习之法，武林各大门派中，即便是青城、衡山这样根深叶茂的道门，也从未有人知晓其修习方法。虽然玉明道人说得头头是道，但杜玉烟清楚他只是纸上谈兵，真让他修习他却无能为力。不过听他说起来，他似乎对此确有研究，所以杜玉烟才多问了几句。没想到钟逸听了玉明道人的话竟信以为真，上山来就想修习，这让杜玉烟不得不问个明白。
钟逸注视杜玉烟片刻后，点了点头说道：“我确实看见过修习先天真气的方法，但当时不懂，找不到修习路径。听了玉明长老的话后，我觉得我已经抓住了一些要点，现在好好想一想，说不定会有所收获。”
“但我看玉明道长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他并不知道真正的修习方法。”杜玉烟提醒道。
“我看出来了。但他说的道理是正确的，我的眼睛也只有这样才能治好。由此我也想到了我眼睛失明的原因以及我所修习的一些人体难以承受的武学很可能是导致我眼睛失明的主要原因。”钟逸分析道。
“你是说你修习了霸道的武功？”杜玉烟关切地问道。
“确实可以说霸道，但这只是对自己而言。在搏斗中就不一定了。从玉明道长的话中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任何武学想伤人就必须先伤己。就像你学的仙姑采莲一样，如果你没有打开玄关一是你做不到仙姑采莲的要求想修习也修习不成功再努力也是白费功夫；二是如果你强行修习就会伤到肩井穴因为仙姑采莲的手法太快了一般人根本就没有办法达到它要求的速度你强行为之必然受伤。”钟逸解释道。
“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你想吧我在悬崖边坐息一下这就去找些吃的东西来我记得我们好像有好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杜玉烟说道。
“那就有劳姐姐了。”钟逸感激地说道。
“真是废话！你叫我姐姐又待我真像一个姐姐这些事我要不给你做那你要谁给你做？这里又有谁会给你做？”杜玉烟笑着埋怨道。
钟逸听杜玉烟这样说，不禁笑了笑，便闭上眼睛暗自调息起来了。
杜玉烟的目光并未立即从钟逸身上移开，而是久久地凝视着他，最后深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片苦涩。她使劲摇了摇头，挥了挥手，仿佛要驱散心中的杂念，然后自言自语般地说道：“不能再这样想了，我们姐弟的关系已经确定，再多想就是无谓的挣扎了。”
说完，杜玉烟真的不再盯着钟逸，而是立刻闭上双眼，转过身去，面向悬崖坐下，开始调息。
天快黑时，杜玉烟站起身来，发现钟逸的脸上呈现出一片圣洁的表情，就像是一个初生的婴儿，没有一丝人间七情六欲的痕迹。作为道门弟子，且内功已打开玄关，杜玉烟的见识自然不凡。看到钟逸的表情，她不禁吓了一跳，失声说道：“你真的想通了！”她盯着钟逸的脸，一时间竟忘了移开视线。
又过了一会儿，天色渐暗，杜玉烟已经快要看不清钟逸的脸了。这时，她才猛然想起一件事，一下子跳了起来，骂道：“见鬼了，我把正事都给忘了，这黑灯瞎火的，到哪里去给兄弟找吃的东西呢？”
虽然嘴上抱怨，但杜玉烟并没有耽误时间，立即向山下跳去。她没有再去东边或北面，因为东面他们已经上下过两次，没有看见过一点可吃的东西；北面是他们来的方向，当时为了找一个落脚的地方，已经找得很仔细了，也没有发现吃的。南边是悬崖，自然不可能去找吃的；只有西边没有去过，说不定能找到吃的东西。再者，西边是最缓的坡地，长了不少树木，即使没有野果，也该有一两头野物。
杜玉烟的运气确实不错，刚向山下走了不足两三里，就看见了一树的雪枣。虽然果子小了一些，但吃起来十分香甜。看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杜玉烟不想再去更远的地方找吃的，于是决定采一些雪枣回去，填一填肚子，混过一晚上，明天再说。她忙了盏茶时间，采了一手巾雪枣，然后立即往回走。
钟逸已经清醒过来，看见杜玉烟回来了，便迎了上去。他接过杜玉烟采回来的雪枣看了看，取一颗放在嘴里，立刻笑着说：“姐姐，这东西你们姑娘吃还可以，我吃就太甜了。”
“你就将就一点吧，明天姐姐再给你找点好吃的。天已经黑了，我不想走得太远，你又正在调息，所以我就回来了。”杜玉烟解释道。
“这就好。我只是说这东西我吃太甜了。处在这山头上，姐姐能够找回来这些雪枣已经不容易了，小弟要是还不满足，就太让姐姐失望了。”钟逸感激地说。
“尽说好听的。对了，你的先天真气想得怎么样了，是不是有些收获了？”杜玉烟也从手巾中取了几颗雪枣，一边吃一边问。
钟逸听了杜玉烟的话，不由有些不信地问：“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杜玉烟十分得意地笑着说：“你别忘了我是道门弟子，虽然不懂得修习什么先天真气，但看还是会看的。你刚才脸上一副圣洁的表情，就像初生婴儿一样，可不就是入道的最好表征吗？”
“姐姐真不愧为道门弟子，先前我要是听了你这话，也不用花半天时间了。你说得不错，要修先天真气，首要的就是要放开心胸，让心里不存一点凡尘欲念，才能体会到自己体内的先天潜力。”钟逸赞同地说。
“这样说来，你真的摸到一些门径了？”杜玉烟还是有些不相信。
钟逸笑了笑，解释说：“我还以为姐姐明白呢，原来姐姐只是根据道门理论推测出来的。不过姐姐也没有说错，这又说明姐姐深具慧根，将来必定是道门中的佼佼者。”
杜玉烟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高兴，嘴里就生气地说：“你姐姐还没有找到姐夫呢，你就说你姐姐是道门中人，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怕你姐姐嫁给人家了？”
钟逸听了这话，也觉得自己表达不当，立刻笑着说：“姐姐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你对道门经典的领悟能力十分惊人，让我这个对道门典籍大有了解的人也有所不及。”
“哼，我不管你说什么，你姐姐还没有嫁人，你要是再说这种话，我就和你没完。不对，你对道门典籍大有了解，你又了解些什么？”杜玉烟好奇地问。
“我知道如何修道飞升。”钟逸不以为意地说。
“真有白日飞升这样的事？”杜玉烟盯着钟逸问。
“我不相信。要真是白日飞升，我也只能说是自己找死。”钟逸回答道。
“这话又怎么说？”杜玉烟不解地问。
“我看见过一个道人修道，他飞升以后头上有一个大血洞，好像是将一身功力全部在一瞬间施放出来了。”钟逸解释道。
“这样说来，真像你说的，是自己找死了！”杜玉烟感叹道。
“所以，我觉得修道并不是一件好事。要是像那个道人一样，修道就没有意义了。”钟逸说道。
“但还是有那么多道门弟子在修道啊。”杜玉烟反驳道。
“他们真的是道门弟子吗？”钟逸不以为然地问。
“当然是真的。你要说他们不是道门弟子，那他们又是哪门哪派的弟子呢？别的佛门、儒门等是不是也一样是挂羊头卖狗肉，尽是骗人？”杜玉烟问道。
“我可没有这么说。”钟逸笑着说。
“是我说的，你是好人，好不好？”杜玉烟笑叱道。
“正是姐姐说的。”钟逸回应道。
就在这时，两人突然警觉起来。杜玉烟问道：“谁？”原来，钟逸早就发现有人向山头上来，只是他看不见，也不怕有人偷袭他，而杜玉烟足以自保，所以他就没有告诉杜玉烟。现在，杜玉烟也发现了。
只见西边山下立刻冒出来两个人，杜玉烟一看就认了出来，心里不由急转几个弯，暗问自己这两个人找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