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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赢取金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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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从大街拐进一条小巷,七拐八弯地向南疾驰。片刻之后,马车从一条小巷冲出,险些撞倒一群人。街上的人似乎都训练有素,即便马车如此狂急,也能迅速躲开,只是留下几句骂声。钟逸见状,心中苦笑,却也注意到那些人都是年轻力壮的汉子,即便有老人,也是臂力惊人的壮士,而妇人女子、婴幼儿则一个未见。

    马车在一座大门楼前紧急停下,一夜风凭借着轻功稳稳落地,未失半点风度。他有些恼怒地丢给车夫一块碎银,说道:“妈的,老小子,你车技还真不错!这是二两银子,应该足够车资了。”

    “多谢客官!客官请看,每个石锁前面都有人在排队了。”

    “多嘴,走吧。”

    车夫并未动弹,而是转身注视着钟逸。见他从容不迫地从车里走出,心中不禁嘀咕:“这个读书人真是读书人吗?”

    钟逸并未理会车夫,自顾自地走到马车旁的一个石锁旁排队。那里已有三人,最前面的是一个矮壮敦实的汉子,头与脖子一般粗;第二个人高大雄壮,上身赤裸,肌肤黝黑如铁;第三个人则是一个精瘦汉子,上身肌肉发达。精瘦汉子注意到马车,回头时与钟逸的目光相遇。他见钟逸是个俊美的书生,便冷冷地瞥了一眼,不屑地转过头去。

    那些石锁旁都有人守候,每个石锁旁都有三四个人,总计不下五十人。加上围观的人群,这座大门楼外面已有上百人。石锁旁并无看守之人,钟逸正感奇怪,目光已扫到大门口。只见一个瘦小老头坐在凳子上,正盯着那十二个石锁。凡是能举起石锁的人,都从他身边进门而去。

    就在这时,钟逸面前的石锁已被一个身材中等的汉子举起。然而,仅此一举,他已汗流浃背,头上更是热气腾腾。他一举之后,竟一时动弹不得,站在那里久久未让出位置,让前面的矮壮汉子颇为不耐烦。

    “此人似乎负伤了。”一夜风在钟逸背后低语道。

    “他岂止是受伤,恐怕此生再难施展力气。”钟逸沉声道。

    “当真?我竟未曾察觉。”一夜风诧异道。

    “他腰部受伤,因此行动不便,需待精力恢复方能动弹。”钟逸解释道。

    矮壮汉子未给中等身材的汉子任何机会,猛然伸手推去。

    “住手!”钟逸眼见矮壮汉子的举动,急忙喝止,身形一闪,已冲至中年汉子身旁,稳稳扶住他,未让矮壮汉子得逞。

    “嘿,你这小子也想来试试?”矮壮汉子不屑地吼道。

    “哼,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对少侠无礼。”一夜风身形一展,瞬间上前,提起矮壮汉子便掷向街心。

    矮壮汉子空有一身蛮力,却被摔得结结实实,半天爬不起来。钟逸瞥了一眼一夜风,并未多言,只是将中年汉子扶到一旁。

    “多谢公子!”中年汉子面容方正,相貌清秀,稍作休整后便拱手致谢。

    “不必客气。兄台在此稍作活动,切勿坐下。”钟逸叮嘱道。

    “何某明白,多谢兄台。”中年汉子感激道。

    钟逸见他似乎并未意识到刚才的危险,也不再多言,只是摇了摇头,便返回排队。

    此时,那个壮汉正试图举起石锁,却未能成功,还险些砸伤自己。精瘦汉子接着上前,似乎毫不费力地便举起了石锁。钟逸看出精瘦汉子修炼过内功,能举起石锁也不足为奇。轮到钟逸时,这点重量对他来说轻而易举,但他的装扮和相貌却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众人纷纷议论,打听他的身份。

    钟逸走向大门,守门的小老头拦住了他,先拱手行礼,然后凝视着钟逸问道:“小朋友,你可愿意留下个名号?”

    钟逸回礼后,有些不解地问道:“为何?他们似乎都没有留下名号。”

    “他们级别不够。”小老头回答道。

    “那老丈认为我又是何等级别呢?”钟逸听闻级别之事,并未感到高兴,反而有些不悦地问道。

    “老夫无法估量,因此请小朋友留下名号,以便我们接待。”小老头客气地说道。

    “不必了,我此行只是来试试,若能取走金砖,我即刻便走。”钟逸婉拒道。

    “既然如此,请。”小老头让开了路。

    钟逸进门后,一夜风也跟了进来,低声问道:“少侠,那个老家伙说了什么?”

    “他要我留个名号,我拒绝了。”钟逸回答道。

    “要你留名号?这是为何?”一夜风不解地问道。

    钟逸未理会一夜风,径自步入大院。院内青砖铺地,檐下花坛中栽种着诸多名贵花草,生机勃勃。此刻,院内已聚集了不少人,几乎都是身强体壮的汉子,仅有几名身着下人服饰的小厮,在院子中央的长案上摆放糕点,为需要茶水的人斟茶。对面是大厅,同样人头攒动。左侧一排壮汉背对着外面,缓缓向里行进;右侧则有壮汉从屋内走出,个个显得有些精神不振。从门口望去,正好能看见一张结实的矮桌,其上放置着一块黄澄澄、金光闪闪的长条状物,长足有一尺,高约五六寸,厚度则不甚清晰。

    此时,左侧闪出一名壮实汉子,他摆好架势,伸出粗壮的右手,曲起中指、无名指、小指,仅以拇指和食指向那金光闪闪的长条夹去。然而,他似乎并未能夹动那东西,尝试了几次后,随着一声锣响,他只得闪向右侧。钟逸也在这时注意到,右侧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位瘦高老人,手持锣槌,掌控着时间,给予每个人相同的机会。

    见众人对此事如此认真,表情严肃,进出有序,钟逸也不敢轻视,暗中皱了皱眉,走向左侧排队的人群,按照规矩排队进入大厅。

    “这位公子,我家主人想请公子一见。”一名约莫二十四五岁的小厮走到钟逸身旁,躬身施礼道。

    钟逸扫了小厮一眼,并未回答,而是转身以目光询问一夜风。

    “为什么?我们也只是来试一试。”一夜风试探着问道。

    “小的不清楚,主人只说请这位公子去后院一会。如果壮士是和这位公子一路的,也请同去与家主人一见。”小厮恭敬地回答道。

    “没必要,没必要,不去。”一夜风不等钟逸回答,便急忙回绝了。

    “如此,小的就说公子和壮士自己放弃了机会。”小厮说道。

    “机会?”一夜风目光一亮,急忙问道。

    “好啦,你去回话吧。”钟逸语气平淡地拦住了小厮的话头。

    小厮离去后,一夜风立即说道:“少侠,也许杜家主人会告诉我们一些什么,我们应该去看一看。”

    “没有必要。”钟逸淡淡地回答道。

    一夜风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轮到钟逸时,他早已看清那块黄澄澄的东西确实是金砖,长有一尺二寸,高六寸五分,下底厚足有八九寸,上面厚只有一寸;中央部位因被人多次拿取,已磨得十分光亮,完全露出了金子的光泽。钟逸正在仔细观察,旁边老头已两眼放光,将钟逸上下打量了一番,终是没能忍住好奇心。

    “这位公子,每个人只有盏茶时间。”老头提醒道。

    “老丈是说无论是否提起来?”钟逸问道。

    “不是,只是为了给所有来碰运气的壮士机会均等。”老头解释道。

    “如此我就不好耽误时间了。”钟逸说着,暗运元气功,伸出右手,曲起中指、无名指和小指,仅以拇指和食指去夹那块金砖。因看得多了,他早已防备到滑落的可能,因此那块金砖就如同粘在钟逸手指上一样,任他提着往门外走去,形同无物一般。

    厅内有四五个壮汉和一夜风、老者见状,竟无一人发出惊讶、惊奇或惊叹之声,仿佛钟逸拿走那块金砖是天经地义之事。然而,他们的目光却将他们心中的惊讶完全暴露了出来。实际上,他们心里根本就没有任何想法,脑子里只有一个字“惊”,因为钟逸提起金砖这件事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啊!”

    “站住。”

    “金砖呀!”

    “谁?”

    厅门外的人听到屋内的异样声音,第一反应便是想到了金砖,几乎齐声大叫起来。不过,已经无需谁来专门介绍了,因为钟逸已经提着金砖走出门来,将金砖丢在了厅外的檐阶上。

    “一夜风,问一问主人,这块金砖我们是不是可以抱着走了。”钟逸淡然说道。

    “壮士不用怀疑本宅主人的诚意,金砖已经是壮士的了。不过,敝主人想与壮士一谈,还请壮士拨冗一见。”老者紧跟着走出大厅,抢过话头说道。

    “不了,不了,要见以后再见。”一夜风似乎大喜过望,满面惊喜地抢过话头。那块金砖已经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生怕被人抢去了。

    “壮士……”

    “老丈,我等确有要事,烦请代我向贵主人致以诚挚的谢意。”钟逸拱手行礼,随即转向其余壮汉,朗声道:“若有人心怀不服,尽可寻我二人。他乃一夜风,诸位只需稍作打听,便应知晓其名。”

    “哼,老子就是不服,我等尚未尝试,岂能罢休?”有壮汉不服气道。

    “诸位壮士,尔等仍有机会,明日举砖之会照常进行。”老者见状,急忙出面为钟逸解围,以免后续麻烦。

    “这不就结了。此砖沉寂十年,今朝终归我手。明日杜员外自会再取一砖,诸位机会多多。”一夜风悠然说道。

    众壮汉听了一夜风之言,遂不再阻拦钟逸与一夜风,反而让开道路,任二人离去。钟逸不欲多作耽搁,以免节外生枝,于是率先拱手行礼,向门外行去。

    二人步出杜府大门,只见那赶车的汉子仍候在门外。二人便再次登上马车,返回客店。车夫此番收获颇丰,一夜风所付车资竟达十两之巨,令他欣喜不已,四处宣扬。正因如此,经他一番传播,钟逸与一夜风所居的湖家客栈,很快便成为了有心人关注的目标。

    钟逸身家丰厚,金银珠宝不在话下,对那块金子并不甚在意,便让一夜风将其抱回房中,自己则回房静养。然而,清静并未如愿,刚入定不久,便听到一夜风的喝叱声,紧接着是拳掌兵器交击之声,似乎战况颇为激烈。钟逸无奈,只得收功下床,开门前往隔壁查看。

    一夜风的房门大开,家什四处飞散,两个蒙面汉子正对一夜风展开猛攻,一夜风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胸腹臂上均受创伤。那两个蒙面汉子的武功,在钟逸眼中根本不值一提,一夜风已渐感吃力。钟逸心知,若再不出手相助,一夜风恐将命丧于此。他心中暗笑,一夜风这家伙心怀不轨,抱着金子便惹来灾祸,这不就是现成的“怀璧其罪”吗?真是自不量力。然而,钟逸的笑意并未持续多久,他很快便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即便一夜风心怀不轨,但至少目前尚未表露,他若有难,自己怎能袖手旁观,反而在一旁看笑话?

    “二位,好了,再打下去就有些过分了。”钟逸出声道。

    “风紧,扯呼!”两个蒙面汉子倒是识趣,一发现钟逸,二话不说,招呼一声,几乎同时从窗口逃遁而去,让钟逸也有些措手不及,一时之间不知该追还是不该追。

    “金子——他、他们抢走了金子!”一夜风急呼道。

    “他们抢去了金子?他们不是还未得手吗?怎么又抢去了金子?”钟逸对一夜风的话半信半疑,口气中已满是疑虑,非但没有去追两个蒙面人,反而走进房间,四处寻找那块金子。

    “是真的。他们分为两拨,一拨明攻,一拨暗夺。刚才与我交手的是明攻的一拨,暗夺的一拨早已将金子偷走。”一夜风喘过气来,语气急促地将事情原委说清楚。

    “真有此事?”钟逸脑海中回想一番,确信自他们回来后,并未发现有人接近过二人的房间。以他的功力,若有人接近,他绝不可能毫无察觉。

    “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一夜风急切地辩解道。

    “他们究竟是谁?我想你应该认识吧?”钟逸心中暗自思量,盯着一夜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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