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你别忘了哦
划拉一声。
就像是什么金属物在割据似的。
刺耳又杂乱。
在安静的小诊所里越发的清晰。
马仕蹲下身子。
把身体隐藏在玻璃门的下边。
他努力够着脸借着透明的玻璃往外窥探着。
旧的掉皮的老建筑物透着腐败。
这气味越过小诊所的门缝。
被吸入马仕的鼻子里。
呛的人的鼻子发酸发臭。
窒息的腐败感让人憋着有些透不过去。
整个人就好像被掐住了脖子一般无法正常呼吸。
马仕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只能把被迫往后退了几步。
远离这个门口。
呼吸着才顺畅了不少。
他直起身子,却察觉不到玻璃门外任何的光亮。
只能感觉到扑面的黑暗压了过来。
这一抬头。
才发现有一顶白花花的肉团很突兀的顶在了上面。
这坨东西被玻璃板压着,挤成了一片。
正好就在自己蹲守的地方之上。
马仕吓了一跳。
尖叫着往后退了几步。
那白花花的肉团子才缩了回去。
逐渐的显现出一个足人高的身影。
但是那被玻璃门黏住的皮肉被拉扯着紧绷了起来。
几处被粘着狠,都被拉出了几条肉色的细丝。
肤色的肉丝崩的细长。
这情况看着就疼。
仿佛再轻轻一弹。
一大块皮就会被扯下来。
只见眼前这个叫不出名字的东西。
动了动。
嘴里咕囔着喊出哥哥的声音。
她一边喊着,一边将肉团子的其余几块肉团缩回原位。
马仕这才看清楚这是一个人的脸。
他瞪大了眼睛。
“瑞瑞!”
马仕不可置信的喊出这个名字。
“你回来了!”
门外的时瑞彻底将黏在玻璃板上的脸拉扯了下来,掰到了自己的脸上。
她揉搓了几下之后,手放在脸上没有什么动静。
只见脸笑了一下。
见到了时瑞。
马仕激动的冲了上去,手放在了门锁上。
“你现在没事吧。”
门外的时瑞入迷的看着马仕放在门把手上的手。
声音十分的蛊惑人心。
“怎么不开门呐,我在外面等你等了好久,你快让我进去吧。”
门外只有她一个人。
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的陌生。
马仕脸上的笑容瞬间停滞。
意识到什么之后。
手也松了下来。
马仕紧绷着身子,哆嗦的往后退了几步。
“你不是她。”
马仕害怕的摇着头。
“可是你已经晚了哦。”
“你回答我了。”
门外的女人咕囔着笑。
表情也跟着扭曲了起来。
她一松手。
脸上松垮的皮肤立马耷拉下来。
连带着暴露出皮肤里那红色血丝的血肉。
一块垂到了耳边。
一块垂到了肩膀上。
没有皮肤包裹着。
她那巨大的眼眶凸了出来。
“怎么这个皮这么松呢。”
灰白的眼白占满了脸上大块的面积。
中间的一点黑被死死的挤压在中间。
那一点黑就这么死死的盯着马仕。
随着她每说一句话。
脸上的皮肤就抖动着更加的厉害。
往下垂的更多。
“你帮我弄一弄好不好。”
女人说着,手上还在不停的把皮肉往脸上铺着。
然而这手上的动作比不上掉落的速度。
只见手上的薄薄的一层皮顺着指缝往下流。
这一幕动作就在马仕的眼前上演。
无比赫人又无比的恶心。
马仕拼命摇头。
“你在做什么!”
身后突然传过来老婆婆的训斥声音。
“还不快回来!”
听到这一声呵斥。
马仕顿时安心了不少。
他从来没有觉得一个人的骂声也会这么的令人温馨。
这么的动听。
这么的令人激动。
激动得人想要流泪。
马仕立马缩到老婆婆那里告状。
“老婆婆,这门外有鬼啊。”
“有鬼不是很正常。”
老婆婆神色平常,情绪没有一丝的起伏。
“别理她,当她不存在。”
她佝偻着身子。
往后走着。
“这怎么让我当做不存在,这门都是透明的,我眼睛又不瞎。”
“谁让你去门口的,我说过吗?我命令过你吗?”
一声一声的呵斥在马仕的耳朵里无比的动听。
“什么都不做,就站在门口,你胆子也是挺大的。”
“跟我过来吧,我看看你怎么样了,没有被吓着吧。”
说到后面。
老婆婆说话的声音戾气也不重了。
反而关心起自己了。
“我没什么事,就是被吓住了这会儿心里还慌着在。”
见老婆婆走起路来很慢,一点也不方便。
他识趣的扶起老婆婆的胳膊走着路。
手掌搭在老婆婆的手上。
老婆婆的皮肤总是粗糙的,又耷拉在一块。
马仕接触着这个皮肤。
无意识的开始感觉起来。
总觉得这皮肤未免太过于松垮了。
这手刚一接触这皮肤,就仿佛要掉下来了。
一种很明显的垂感铺在自己的手心里。
马仕一松手,想试一试。
果不其然。
皮肤果然开始往下垂着。
直接垂到了自己的手心里。
手心里的皮肤软趴趴的,没有一点的支撑力。
十分的恶心,黏性又极强。
想起来时瑞自己之前跟自己说过的话。
她说过。
回答了。
就相当于是默许了鬼进门。
意识到这一切。
马仕心里一阵拔凉。
拔凉的近乎死亡。
这个人哪里是老婆婆。
分明就是门外的那个女人。
“你怎么不扶着了。”
见马仕松开自己。
老婆婆回过头来。
脸上的皮肤再也支撑不住。
终于再一次松垮起来。
直直的往下垂着。
血淋淋的血肉就这么直白的撕开在自己的眼前。
皮肉与血肉相黏的那一小块相互拉扯着。
似乎一个不留神,就要在自己的面前撕裂开。
女人再次开始重复之前的那一个动作。
“你怎么,不动了。”
这一次,马仕没有叫出声。
窒息的恐惧感占满全身。
马仕觉得此时就如同死了一般。
什么动作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唯有心底那极致的恐惧证明自己还活着。
老婆婆再次笑了一下。
这一笑。
彻彻底底的恢复了原形。
“你是不是忘了我说过的。”
“你回答我了呀。”
“我进来咯,是你放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