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驾驭命运
“现在的我，有资格和你谈条件了吗？”
韩战还没有忘记他们一开始的约定。
他证明了自己。
现在轮到一号破晓了。
“当然。”
一号破晓说完，再次掀开了他的黑兜帽。
一张苍老的人脸，展露在韩战面前。
韩战看得瞳孔一缩，甚至条件反射地，向后退了两步。
无他。
因为眼前的人，和他之前在永暗之河的小木船上，看到的那个老者一模一样！
“你究竟是谁？”韩战沉着声问。
“如你所见，我是一号破晓。”对面的老者顿了顿，脸上多了一丝笑意，“当然，你也可以称呼我为，宇宙意志。”
“前宇宙意志。”他补充了一句。
一号破晓，就是宇宙意志。
这是韩战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那你让我进入永暗之河的目的是……”
“为了自救。”
一号破晓也大大方方地承认道。
“我被困在了永暗之河中，需要有人救我出去。而你，就是那个救我出去的人。”
听完一号破晓的话，韩战忽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你被困在永暗之河，那一直在壶中世界的一号破晓又是谁？”韩战不解地问。
“也是我，不过，不是同一时间的我。在壶中世界外的我，属于‘被救出的我’，而在永暗之河中的我，属于‘被困住的我’，祂们都是我。”
“如今，只不过是合为一体罢了。”
这……果然还是很难理解。
“这不重要，不用再执着这个问题了。”一号破晓说着，摊开右手，一个闪耀着梦幻光泽的水晶魔方，出现在他掌心。
“打开它吧，这是我对救命之恩的报答。”
韩战本想拒绝。
因为对他而言，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比一些物质上的报答更为重要。
更何况，到了他现在的境界，能够看得上的东西其实不多。
但当他亲眼看着水晶魔方在面前解开，露出里面真正的东西时，他还是瞬间心跳慢了半拍。
那是，权柄！
一，二，三，四，五，六。
整整六个权柄，它们整整齐齐地，呈现在那里，散发着各自的光芒。
韩战的心跳又变得骤然加速起来。
因为他意识到，如果这六个权柄都被契灵少女们融合的话，那么，所有契灵都将跻身神明！
这是创世大道的终极追求和目标。
眼看着就要能够完成这一目标，韩战怎么可能不激动。
“六件权柄，不多不少刚刚好，而且，它们应该与你那六位红颜都完美契合。”
“这是破晓漫长岁月里，从这片新宇宙内搜寻得来的全部家当，现在，它们是你的了。”
一号破晓说完，轻轻将它们往前一推。
六件散发着光芒的权柄，就这样来到了韩战面前。
这一幕太过虚幻，虚幻到让韩战一时半会都无法相信是真的。
不过，这份救命之恩的答谢礼，倒也不能说是太厚重。
因为永暗之河的凶险，也因为宇宙意志的身份。
这样看来，六件权柄的答谢不仅不算重，反而还可能轻了一些。
无论怎样，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
韩战现在真的急缺权柄，也不可能耗费百年千年的光阴去寻找权柄。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和底蕴。
所以这份报酬，他很满意。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韩战说完，将那六枚权柄收下。
当收下后，他又小小地惊讶了一下，没想到这六枚权柄，竟然真的和六个上古神兵契灵的大道完全契合。
“不用惊讶，因为，我对你的了解，可能比你自己还要多。”
一号破晓说着，随意向身侧挥手。
紧接着，一片光幕就出现在了他们身旁。
光幕中是一个呱呱坠地的孩童。
一个目光温柔的年轻女性抱着他，一个书生气的俊朗男子则从身后环抱着他们两个。
只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个幸福的家庭。
韩战的眉头微挑，他认出了光幕中的人，那是他的父母。
那么，襁褓中的孩子是谁，毫无疑问。
光幕中的画面还在继续，从幼童到小孩，从小孩到青年，一幕幕事无巨细，幻灯片般地播放着。
“不要忘了，我是前宇宙意志，只要是旧日遗民，他的过往，都能够被我读出来。”
“而有了这一层联系，即使是穿越到了新宇宙，我也能够继续‘观察’你们，就像，观察自己的‘孩子’那样。”
“穿越是人为的。”听到一号破晓的话，韩战择取出了一个关键的信息，进行强调。
这个发现，是他通过和其他天命之子的聊天，得出来的结论。
“是的。”一号破晓没有否认。
“为什么要人为地制造穿越者？是为了替破晓制造锚点事件，巩固永暗之河的河床？”韩战又问。
这一次，一号破晓摇了摇头。
“你弄错了一点。”
“哪里错了？”韩战不解。
一号破晓伸出一根手指，强调道：“时间错了。”
“你似乎还没有明白，是穿越在前，还是，破晓的创建在前。”
“时间节点，很重要。”
如果是破晓的创建在前，那么，旧宇宙纪元早就被吞噬，怎么可能还有人能够穿越到新的宇宙纪元来？
所以一定是穿越在前，破晓的创建在后！
“穿越在前的话，那个时候旧宇宙纪元还没有寂灭，也不需要锚点。所以制造穿越者的动机，绝不是成为天命之子，制造锚点事件那么简单。”
“让我来给你揭晓关于这个的答案吧。”
“穿越者本身，对于我所处的那个旧宇宙纪元而言——就是锚点。”
“以穿越者为锚点，才能锁定新宇宙纪元的位置，让破晓带着旧日遗民降临于此，从而免受永暗之河的吞噬。这，才是穿越者计划的初衷。”
竟然……是这样？
这个答案，让韩战对脑中关于穿越、天命之子和破晓的认识，又再次加深立体许多。
“但即便如此，永暗之河也没有放过我们的打算。”一号破晓继续说道。
永暗之河严格履行着寂灭宇宙的职责。
对于逃过一劫的旧日遗民，它也不会放过，而是跟着追了过来。
这才有了后来，关于收集锚点事件、以壶中世界的空间法则困住永暗之河，等等一系列的后续衍生计划。
说到这里，一号破晓顿了顿。
他突然跺跺脚，用手指着脚下的壶中世界，问韩战道：
“韩战，你想要驾驭自己的命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