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抵债一
夏雪带着妹妹和她的儿子走了一个小时的路程,到了她家的车库,她没那么早的回去,这里是妹妹最好的藏身地了,安顿好妹妹她们,叮嘱好妹妹和孩子不要乱给陌生人开门,她也就放心的上楼去了。
这个年,简直出乎她的意料的倒霉了。她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回来过年了。
但是回到家,她还是一个母亲,也还要做好一个儿媳妇,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毕竟她的孩子让她的公公婆婆照顾的比较多。而现在想带孩子走,现在条件不够成熟,比她妹妹带孩子更困难一些,她要安排好一切,等她能力足够强的时候。才可以带走他的孩子。
一切来日方长,一切要从长计议的。
家里的条件算不上很差,但是也是看不到特别的希望,原来也是够凑合的,起码公公有退休金,也给婆婆买了商业保险了,而她给家里每个月补贴些,这样的日子也算安稳些,她肯定不会在家里啃老,婆婆也不会答应的,她不得不出去搞钱,而且还要让她们觉得自己在外面很体面的去工作,靠自己的劳动赚钱。
儿子张鱼儿特别的懂事,家里房子小点,他就去图书馆看书,自从买了自行车还真的是和那些车友同学们出去看书,玩耍的时间多,她也是白天匆匆看到他,晚上回来也是见不到他的。
小鱼儿比同龄瘦小些,但是特别的懂事,他知道自己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所以就用功努力的学习,特别是这个假期他一心想上县城的重点初中,听说学费一学期要一万多,夏雪自然是愿意的,这钱她也给儿子准备好了。
坐在沙发上看着无声的电视发呆,夏雪知道公婆睡的早,儿子在厨房的阳台搭了一张床,也睡了,她却睡不着了。
匆匆忙忙的把家里的垃圾倒了下,冲个凉,她就倒在床上,累的不想起来了,唯有自己孩子那么懂事的,心里还是安慰了些许。
迷迷糊糊,凌晨三四点的时候。他感觉有人嘘嘘嗦嗦的爬上了床,钻进被窝里就想抱住她,本能的反应。夏雪猛的一下推,推开张成。
“离我远一点,身上的酒味道太大了,难闻死了。”
她知道是张成,现在她对张成本能的反感了,年纪还没志华大,可是也早早的秃顶了,就头上那两嘬毛还梳了个中分来,都没多少毛了。
张成自然知道老婆为啥憋气呢,他可是没办法的事。
“怎么了,你在外面吃饱了,我还饿着呢。我今天晚上,我今天陪他们喝了酒,他们才会……还说宽限我几天,总感觉自己像捡了条命回来一样,好后怕啊”
张成还想抱着老婆诉说自己的不容易,而夏雪更是厌恶的要命了。
“那是你的事情,你自己作的,你把自己作成这个样子。以后你爱怎样就怎样,过完这个年,你是你,我是我,我不想和你过了。”
夏雪坚定的对张成说,她对张成已经失望透顶了。
张成一下子酒就醒来了不少。
“离婚,现在这个时候,在我最难的时候,你跟我提出离婚,你还有良心吗?这么多年我的父母帮我们看孩子,我也在努力的赚钱,只是我的运气不是很好,你现在在我最难的时候,你在我负债的时候,你要跟我离婚。”
“夏雪你也不想想,你一个农村没文化的丫头片子,来我家我父母也没嫌弃你,还帮你带大了孩子,你就这样报答他们的么?”
张成最擅长的一招就是先法制人,让对方觉得自己站不住理由,让对方觉得自己是一个无用的有罪的,愧对所有的渺小的人。
很多年,夏雪其实也是自卑的活着的,孩子出生,婆婆说谁生的谁带,孩子大点,他们就要求夏雪要去上班做事了,年轻人不应该在家不干活不赚钱吃白饭,孩子放在幼儿园夏雪救走了,一步一回头的,她觉得没钱她是回不了这个家的,可是家里有自己的小鱼儿。
“那你为这个家做了什么?你说你都为这个家做了什么?除了一笔债务,除了高利贷,要么你就是在打麻将,要么你就是在手机上玩儿那些割韭菜,被人当韭菜割,你有多少钱能输得起?”
其实她自己心里清楚,这个家她必须是个赚钱的,不然这家人都看不起她,无论这个钱是怎么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过年回家能让这个家创收,这样大家都好过。
可是张成这样的挥霍乱来,她真的感觉顶不住的失望了。
“你还拿我去赌,你还拿我去抵债,你还拿我不止一次的去抵债,你有良心没有良心让狗吃了你把自己的老婆都都能赌出去的人,你就是一个天生的赌徒。”
张成一听他话外有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大壮,他去找你啦?”
夏雪冷笑了一声,她一下就明白了,大壮说的没错的,肯定是张成默许的,只有张成知道她是去找妹妹的,如果不是张成告诉大壮,大壮怎么可能在竹子林的小路等她过。
夏雪从心里一下子就看不起张成了,以前的好感让岁月给吃没了,以前的张成结婚的时候夏雪被欺负,他还会和大壮打起来,现在的张成腰直不起来了。
“张成,你觉得你还是男人不?你遇到事的时候,你让一个女人顶雷,你让她冲在前面帮你去挡子弹,你说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就这么心甘情愿的把你的老婆抵押给别人,让别人玩弄?”
以前的夏雪也没有了,以前的张成也变了,大家都别变了。
张成一看夏雪的态度,就知道大壮真的去找了他老婆,他突然之间还有些开心,有些兴奋,他觉得他病了,心理有问题,人家用了他老婆他还觉得特别的轻松。
“大壮真的找你了吗?那等于说是我借他那1万块钱,他不要钱啦。”
“你滚远……”
夏雪觉得自己不得不是个泼妇了,面对这个不温不火的张成,以前他的嬉皮笑脸是开心,现在他这个样子她只有特别的恶心。
张成的态度深深的刺伤了夏雪,她的心一冷再冷,冷到麻木。
她也只有冷冷的看着张成,甚至她应该笑着夸张成。
“张成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的成功,我看你把你爸妈都有可能卖了,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觉得你也可能把你儿子卖了,满足你的需要。”
张成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他一听他的债务每一天因为老婆的回家救驾,他慢慢的就有出头之日了,他反倒不在意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外债越来越少,他可以保命了。
他其实还有个大胆的设想,他想承包地,种水稻,做个十足的地主,可是这些都需要钱的,不管怎么样的方式搞到的钱,他有他心里的计划。
现在的张成眼里,夏雪可是很有用的。
“姐姐,你还是算了吧,你就别在这儿装婊子还立牌坊的,你想想你一年到头一年回来一次,我这有老婆和没老婆有什么区别呢?我就不相信你在外面能够守得住,我就不相信你这个年龄在外面还能熬,还能熬得住,你回到家也不是说特别的热情,难道我是傻子吗?难道那些老头真的没用了吗?”
张成说话也是够难听的,他的意思是,你这个保姆在外面一年四季都不回来,回来也没见你多热情,就像条死鱼一样,你现在还有什么脸,还有什么资格说要去离婚呢?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人,大家把日子过好就行了,不要那么矫情。
“年后不是也带你妹妹一起去么?你们夏家就是个十足的卖货的,你们骨子里面就是个卖货的。”
夏雪听张成这么的污蔑自己,一肚子的委屈和愤怒了,她抓起凳子就要往张成的身上砸去,可是张成毕竟是男人,分分钟压倒了夏雪。
他现在不可能和夏雪离婚的,他就拖着,让夏雪给他还债。
不过,既然夏雪提到了离婚,那肯定他是有这种想法想法的,既然有了这种想法,估计这婚呢,迟早还是要离的,目前呢,他也不关心这件事,他只关心他这个年过好。让人家债主不要三天两头的催他还债,他就阿弥陀佛了。
“离婚的事情呢,也要等到过完年之后,人家上班了之后,我们才办理,再说离婚也有冷静期的,现在啊,你也不要着急,在家过完年多待几天,帮我把赌债还清楚,这还清之后呢,以后你一年不回来,两年不回来,你就是死到外面,我也不管,我也不问,离不离婚的,有什么区别呢?对了,你不是喊你妹妹年后出去做保姆吗?不如喊你妹妹来帮我们还债如何呢?你妹妹的身材比你还好些,再说她又喜欢穿的那么暴露的,我看行。”
夏雪被张成压在了胯下动弹不得,她一听张成打她妹妹的主意,心里咯噔一下,妹妹住车库的事情她更要保密的,不然张成还不知道想什么更坏的主意呢!
她只有先不吭声,等他说够。
“如果说你不想帮我的话。那你直接给我现金好了,你现在身上有多少钱?你存款有多少吗?反正你那钱也是儿子的钱,你那钱就是我们家的钱,你先帮我把债还了,以后我们一起赚钱,留给儿子也是一样的呀。”
张成的脸皮越来越厚了,他心里肯定想着老婆在外面一年两年三年的,不可能没有积蓄,如果说能够把这笔钱要过来,先解他的燃眉之急,那也是一件好事情。
虽然利息是用抵老婆的方式还了,但是还有本金呢,本金只是拖到年后,本金迟早还是要还的。
夏雪简直要被气炸了,如此厚颜无耻,老谋深算。
“你想的真美,你还想从我这里搞钱,还你的那个狗屁债?我的钱,我辛辛苦苦赚回来的钱,我是给儿子用的,我是给儿子存起来让儿子上大学的,你还有没有良心?什么钱你都想动?我妹妹你也想打她的主意,你真够阴险的,张成我算是这么多年白认识你了。”
夏雪一下子被激怒了,也不顾什么脸面了,她直接把自己搞成个泼妇的模样,,对着张成又打又踢又咬。
“你以为大壮一次会抵上你很多钱吗?你以为,你以为他有那么大方吗?他一次也就500。十次。5000你欠他1万块钱,那就是20次。”
张成的脸都绿了。一次500,他恶狠狠的看着夏雪:“难道你不是说好1000吗?怎么变成了500,还打五折了?你说你怎么那么不值钱呢?你怎么不跟他讨价还价呢?你就值那500块钱吗?你为什么不给他说1000呢?”
张成那么厚颜无耻的说着这样的话,那种无耻的嘴脸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真想一巴掌拍死他,或者手上有什么东西,拿一刀捅死他。
那个时候她连自己都保不住,怎么可能还会跟他讨价还价。
“张成,你简直不是人,我这是瞎了眼了,认识你我活该。”
“你这个贱女人。当初还不是你勾引了我,你把自己还说的那么清高,现在沦落到一次500。你说你怎么那么贱呢?你再怎么也要把自己整成1000啊,一次1000啊,那我的债务也还的快了一点,你跟他去讲价啊,下次一定要讲价。”
张成和夏雪扭打在一起。
“你回来都没怎么陪我,现在倒是陪了一圈了,把别人伺候好了,那我这边还渴着呢,我还饿着呢,你今天你必须陪我。”
夜深人静,一场大戏悄悄在房间上演,他们声音不算很大,但是动作可是一分都没停的,如果不是家里面有人,也许早就打到了客厅了。
张成趁着酒劲,他越来越放肆了。他拼了命的要趴在下雪的身上,霞雪拼命的挣扎着,他心里又委屈又愤怒,是生活把她变成了这样的泼妇,她不得不泼,她不泼就意味着被任何人宰割。
可是她必须妥协,她也怕张成去找妹妹的麻烦,也怕张成不让她见她的儿子,其实她怕的多了。
大过年的,她也不可能就这样跑出去,再说,车库里边还有没有安排好的妹妹和孩子,这一切都必须让他冷静下来,沉住气。安排好所有的一切。
她的眼前那也就是两只打架的狗,公狗和母狗的较量,有什么美感呢,只是个有着合法证书的两条狗的较量,赤裸裸的较量,为了物质的利益的需要。
她就这样安静的望着天花板。脑子里面全是志华的模样,志华从来没有这样粗鲁的对待过他,即便是他们不是合法的临时的夫妻,他们也像真的夫妻一样和睦的相处。此刻他真的有点想念志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