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一天上班
翌日拂晓，牛棚里传来了牛哞哞的叫声，以及鸟叫，鸡鸣声。
萧然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他还是睡着了，斗争不过滚滚袭来的睡意，毕竟自己这些天也够累的。
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稻草，向石珊珊家走去。
他摸了摸身上的口袋，想掏根烟抽抽，无奈摸遍了全身都找不出一点烟丝。
还好没睡在家中，若是半夜睡着，李胖子悄悄潜入萧然的房间，会对萧然做什么，萧然心里一清二楚。
萧然悄悄走进了石珊珊的家中，今天，一会，他就要去上班了，今天，也是萧然上班的第一天，他偷偷跑回了自己的卧室，等待入职时间的到来。
怎奈萧然的烟瘾上来了，他现在心理越发紧张，就越想抽烟。
石珊珊住在二楼西北角的房间里，去向她讨根烟吧，随便问下自己工作的地方在哪里。
如果她没睡的话。
萧然悄悄的走上了二楼楼梯，他左看右顾，四处张望，生怕惊动了李胖子。
二楼的走廊里，弥漫着一股浓厚的兰花香，这是石珊珊身上的味道，闻起来，有股令人荷尔蒙爆发的冲动。
“珊姐，你在睡吗？能给我一支烟吗？”萧然站在石珊珊的房间门外，悄悄的问。
没有人回答，他轻轻推了推房门，房门被锁死。
萧然想，现在已经在石珊珊的房门外，就算此刻李胖子过来，想必也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于是装着胆子，敲起了房门。
依旧没有人回应。
“难道不在家？”萧然心想，这恶女人，又跑出去风流了吗？
萧然只得走下楼，他又来到楼下李胖子的卧室门前，将耳朵贴上房门，倾听，卧室内没有任何声音，他有轻轻推了推门，同样，房门紧锁。
难道两人都不在家吗？
萧然在客厅转了一圈，好在，客厅的茶几下，第二格抽屉里，大概有四五包香烟和几包女士雪茄，以及一沓百元面额的钞票。
萧然照单全收将自己的口袋装的满满的，然后躺在沙发上，舒服的点上一根烟。
“舒坦了”萧然眯着眼，正享受这吞云吐雾的快感。
萧然将那一沓钞票拿出来细细翻看，淡绿色的，上面印着一个长胡子老人头像。
既然是钱，那肯定有用，萧然数了数，有1800元，他将钞票卷了起来，塞进了自己的袜子中。
一根烟抽完，萧然打了个哈欠，此刻，困意又再次袭来，萧然的上下眼皮，又打起了架来。
没一会，他就控制不住，呼呼大睡了起来。
“小龙，小龙，赶紧起来”
萧然被一声熟悉的声音喊醒，他慢慢睁开眼睛，水烟朦胧。
此刻，李大嘴正站在自己的面前，怀里夹着个黑色的包。
“是大嘴哥了，你怎么起这么早啊。”萧然努力睁大眼睛，生怕自己又控制不住睡着了。
“早个屁啊，现在都早上8点了，你8:30就要上班了。”
萧然猛的一下坐了起来，然后马上起身。
“我得感觉去上班了。”萧然一下子来了精神，火急火燎的。
“别急别急，我带你去，来得及，就是早饭没时间吃了。”
“好的，谢谢了，我们快走吧。”
路上，李大嘴带萧然见到了牵魂法系常驻的总部大楼。
是几栋黑乎乎的高楼，大概有11层高左右，这里指的黑乎乎，是因为大楼的顶上，独立盘旋着乌云，没有一丝光亮，萧然根本看不清，这建筑的外立面颜色。
李大嘴说，这里是“牵魂殿”。只有三级及以上的牵魂师，才有资格进这里，这里，也是通往冥界的唯一阀门。
走着走着，两人来到了萧然即将上班的地方——缥缈村黄石太平间。
在现实世界里，这种地方也叫太平间，古代叫义庄，只不过现实世界里，一般停放尸体的地方，都在医院。
“好了，你进去上班吧，对了，这个你拿着。”李大嘴从包里拿出一叠钞票。
“这里有5000元缥缈币，你上午饿了就去买的东西吃吃，这里早中午都有饭菜提供，只不过早上收餐时间很早，大概8:20就没有了，你赶不上这趟。”
萧然心里非常感动，但他没有收李大嘴的钱。
“谢谢大嘴哥，我姐给了我不少钱，我足够了。”
李大嘴没有理会萧然的会，强行让萧然收下了钱。
“你姐的钱是你姐的，我给的，是我给的，不一样。”
“好了，放轻松，对付一般行尸，用镇魂符就行，危难关头，记得吃我给你的两粒药丸，可救你一命，不要舍不得。”
李大嘴说完，便转身离去，临走之际，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了。
“对了，里面有你的熟人，你俩今天都是白班，你就放宽心吧！”说完还对萧然眨了个眼，看上去滑稽极了。
有我熟悉的人？
除了石珊珊和李大嘴，还有李刚，在这里，萧然根本认识不到几个人，且石珊珊和李刚都是幻灵法系的，只有泪无痕是跟自己同为牵魂法系。
但泪无痕贵为一级牵魂师，属于自己接触不到的高管层，平时上班也是在牵魂殿，跟自己有半毛钱关系啊！
萧然将这叠钱放进了裤子口袋里，他提了提衬衫上的衣领，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抬了抬胸，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萧然便感到一股阴冷感，他不禁打了个喷嚏，里面有一段很长，很暗的过道，静悄悄的，似乎除了萧然，便感受不到其他活人的气息。
萧然有些害怕，周边环境阴暗，空无一人，人对于未知，永远都充满了恐惧，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你知道，前面有多远，前面，有什么。
“喂…小伙子…别再走了…”
忽然，一阵怪异的声音传来，令萧然吓了一激灵，他站在原地不敢动弹，这声音，像是七八十岁的老太太发出来的，沙哑，低沉，阴森森的。
“你…你是…你是谁，快出来！”萧然原地环顾四周，太暗了，除自己之外，看到其他任何人影。
“别找了…别找了…你是…看不见我的…”声影继续说道。
“你是人是鬼？赶紧出来！”萧然此刻浑身僵硬，冷汗从他的额头滑落。
“我…当然…我…当然是人啦！”恐怖的女声画音突变，忽然变成一种可爱的萝莉音。
这声音，萧然很熟悉。
他长长的吁出一口气，眼前，正站在以为身材淡蓝色洛丽塔公主装的女孩，这个女孩，正是赵灵儿。
“你吓死我了你！原来你跟我在同一地方上班，你怎么不早说？！”萧然气呼呼的说。
“干嘛告诉你，反正你今天来上班也会知道，算给你个惊喜啦”
惊喜？萧然差点没吓出心脏病来！
“我看是惊吓吧。”
“嘻嘻嘻，小龙哥哥，你实在太可爱啦！”说着，赵灵儿跑到了萧然的跟前，摸了摸萧然的头发，就像之前撸她怀里的猫一样。
萧然此刻觉得，自己是一只宠物。
赵灵儿乐此不疲的带着萧然四处转，四处介绍。
进入大门，要穿过一条长长的过道，过道很黑，大概有400米左右，之后便是停尸房的入门。
在门口的铁柜旁，换上白色的工作服，放入自己或者拿出自己的私人物品，然后，就要开始上班了。
这里平常白班早上8:30至晚上5点，中午12点至13:30是休息时间，但是不可以出去。
早饭可以在马路对面的丽晶酒店吃，早上8:20前都有，那里算是牵魂法系包下来的食堂，旁边的火葬场、殡仪馆等也都在这吃饭。
中午和晚上，以及晚上值班的饭菜，都会有人准时准点送过来。
白班是两个人值班，晚上就要辛苦点了，一个人，也会稍微危险点。
不过，如果出现法力较高的人死去，则变成行尸的威力就更大，这个时候，一般晚上值班会有两个人，甚至三个人。
晚班是下午5点至早上8:30，很辛苦，但是也可以睡岗，只要你有这个胆子。
萧然心想，若是睡着了被行尸吃掉，倒也还好，应该没有什么痛苦。
白班晚班一个星期轮流一次，也就是说你下个星期就是一个人上夜班了，这里全年24小时都得有人看着，不过我们是周末双休，到了周末，总部会派人过来顶班了。
“那你下个星期在哪上夜班？不跟我一起？”萧然想不通，夜晚明明是最容易令人产生恐惧的，为何就一个人值班？长夜漫漫，一个人对着一群尸体，该多么煎熬。
“我下个星期也是夜班呀，不过得调去其他地方，这里是黄石太平间，我下个星期，就得去西贡太平间了。”赵灵儿说着，噗嗤噗嗤的大眼睛竟显得有些委屈。
赵灵儿带着萧然转了一圈，熟悉了环境之后，两人换上干净的工作服，进入了停尸房。
停尸房的门口，有两个工作工位，也就是两台小桌子，两把椅子，上面有电脑和存放书、笔、文件的小书架。
萧然想着，离门口这么近，是不是因为一旦发现危险，可以立即摔门而逃，对，一定是这样。
停尸房反而不像外貌那么昏暗，这里，大灯照耀，光亮充足，一排排盖着白布的尸体，静静的躺在停尸床上。
倒也没有看到太过于恐怖的东西，就是光冷的，阴森森的冷。
萧然掏出一支香烟想要点燃，被赵灵儿狠狠的瞪了一眼。
他看着赵灵儿怀里的猫，说：“怎么，这里居然还能带宠物猫进来，你就不怕有尸体吸进猫毛突然坐起来打个喷嚏吗？”
萧然开着玩笑的说。
“你要挨打哦你！它是我的妹妹，不是一只猫！它跟我是一起出生，同一个肚子里出生的！”赵灵儿气鼓鼓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