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一个巴掌拍得响
听着宋无忌的话,严嬷嬷的心里也不乐意了。
平日里她在府里就是说一不二的。
况且今日的事还是太太交代下来的,如果就这样被人和了稀泥去,以后她在这府里说话还有什么分量可言?
“世子爷,话怎么能这么说,虽说还没问清楚两个丫鬟为什么会扭打在一起,可要知道这天下的事都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严嬷嬷就拦在了宋无忌的跟前试图说理。
可她的话音还没说完,宋无忌就毫不犹豫地扬手就打了严嬷嬷一个耳光。
那声音清脆又响亮,惊呆了现场所有的人。
严嬷嬷更是一脸不敢相信地捂着被打的脸,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虽然说世子爷是主,她是仆,可不管怎么说她也是这府里有头有脸的人了。
世子爷竟然二话不说的就给了她一巴掌,这叫她以后如何在这府中行走?
没想着宋无忌却是神情淡淡。
“你刚才不是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么?我不过是告诉你,一个巴掌其实是可以拍得响的。”宋无忌就冷着一张脸道,“我没有兴趣知道她们到底为了什么在打闹,我只是要你们记住,我夕照堂的人是只有我能处置,其他的人就是一根手指头都不能碰!”
宋无忌说得理直气壮,严嬷嬷却是听得要气晕过去。
“这样一来,咱们府里还有什么规矩可言?”被宋无忌打了一个巴掌的严嬷嬷就很是忿忿地问道。
“这府里有没有规矩又与我何干?”没想宋无忌却是漫不经心地看着严嬷嬷笑道:“况且这府里早就没有什么规矩可言了,你又何必拿着鸡毛当令箭?”
说完,他就对赵如意招手:“小如意,你还在这磨磨叽叽的干什么?还不赶紧跟我回夕照堂去!”
赵如意听着,赶紧“哦”了一声,拎起自己的包袱就紧跟在了宋无忌的身后。
看着远去的二人,严嬷嬷却气得肺都要炸了。
这些年她在府里,还没有谁像这样落过她的面子。
可偏生人家是世子爷,根本不用给她面子。
而她一个做奴仆的,也不可能去拦着世子爷的去路。
如此一来,她只能是很憋屈地回了馨香院。
馨香院里说书的女先生已经离开,坐在院里歇凉的薛氏一边吃着新鲜的葡萄一边看着她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可处理好了。”
严嬷嬷自然想像平日里那般上前邀功,可一想着自己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诉诉苦,那今日世子爷给的憋屈那就只能受着了。
因此,严嬷嬷就把心一横,跪在了薛氏的跟前道:“老奴今日的差事办砸了,还请太太责罚。”
那严嬷嬷跟在薛氏身边多年,她的办事能力薛氏自然是很清楚,不然也不会一直都重用她。
“怎么?可是遇着了什么事?”薛氏就挑着眉的看向了严嬷嬷。
“是世子爷……”严嬷嬷就有些犹豫地道,“我们正想将闹事的那丫头抓起来,叫人牙子买了去的时候,世子爷突然来了,二话不说就把那丫头给弄走了。”
薛氏一听,就来了兴致。
宋无忌有多少年都没出过那夕照堂了,没想着这两个月倒是出来得勤快!
“你上次不是说,他上次为了个丫头出过一次夕照堂,怎么?这一次又是那个叫如意的丫头么?”薛氏就兴致勃勃地看着严嬷嬷问道,“上一次我不是让你想办法把人给我带过来瞧瞧么?怎么后来就没了下文?”
严嬷嬷也是一脸的为难:“不是奴婢不把人给太太您带过来,而实在是那丫头天天呆在夕照堂里,这好不容易才出了一次府,人还没给太太您给带过来呢,又被世子爷给弄走了。”
“呵,他倒是看得紧!”薛氏就靠在了椅子上,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他既然将人看得这么重,那丫头得了他的好处,自是不会为我们所用了,我见不见她都一样了。”
“不过他待这个叫如意的丫头如此不同,难道他屋里的其他人就不会有意见么?”薛氏就摘了一颗葡萄往自己的嘴里塞去。
这话一下子就提醒了严嬷嬷。
她怎么能忘了夕照堂里还有一个叫抱琴的丫头呢?
赵如意一路跟在宋无忌身后走着,心里却在不断地打鼓,如果世子爷问起来她为什么打人,她又该怎么说?
虽然是那些丫鬟不对在先,可自己却是先动手的那一个。
没想宋无忌却根本没有同她说这些,而是问起了她家中的爹娘。
赵如意就想起了在家中威胁她的那个二癞子。
“我爹娘……我爹娘在家中还好,就是……”赵如意就有些犹豫,该不该把二癞子的事告诉世子爷。
“就是什么?”宋无忌知道赵如意不是个说话喜欢吞吐的人,也就有些奇怪地回头。
却瞧见了赵如意正扯着自己的衣襟,一脸为难的样子。
“怎么了?”宋无忌也就停住了脚步问。
“我家那有个叫二癞子的,经常到我们家来耍无赖……”赵如意刻意隐去对方对自己的调戏,“我爹对此很无奈,只得嘱咐我,让我少回家,以免撞上他……”
“二癞子?”宋无忌也就皱了眉,“是个什么人?”
“他是我们那一块的闲帮,平日里游手好闲的也没个正经差事,听说有时候会帮赌坊里收收赌债什么的,大家都不太敢惹他。”赵如意就说着自己上一世对那二癞子的印象,“而且他好像还有个干娘在府里当差,我爹拿宁国府的名头压他时,他竟是一点都不怕。”
“呵,还有这种事?那还真要找人去会会他。”宋无忌也就冷笑道,“这事你不用管了,倒是你之前说过你会糊灯笼?那你会不会做河灯?”
“这个自然会!”听着世子爷突然问起了这个,赵如意就扬起了得意的小脸。
“那你教我做河灯吧,我想亲手做一盏河灯放给我娘。”宋无忌就有些神色哀伤地道,“在这个府里,恐怕除了我,也没有人记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