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托尔为什么哭
“法克鱿！”
看着边境墙，托尔笑容凝固，口吐芬芳。
这一路走来他经历了太多风霜。
比如被打骂、被枪击、被帮会劫持报警后又被警员劫持、差点被动飞上叶子、差点被噶腰子……
太多了。
他见证了人间疾苦。
这种疾苦，叫“距离米利坚太近”。
整个美洲，如铁路、能源、土地、粮食、知识……几乎全被米利坚资本控制，老墨们只能成为耗材，生下来就在大逃杀。
他们平时的一大收入来源，就是卖血、卖器官。
虽然米利坚枪击、抽象、各种合法化……但是，相比起南美洲国度，米利坚真的可以说“稳定、强大、和平、繁荣”。
许多人只是为了生存。
就不得不走线。
托尔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难以想象。
在这个人均手机、网络的现代，他居然还能长期风餐露宿，食不果腹，贩血度日。
——手机是奥丁给他的，顺便教了他用法。
同时奥丁也坦白了，说小比崽子，我不装了，我摊牌了，我就是要好好的磋磨你。
又说，纽约有个天神，得到他的认可，就让你回阿斯加德，继承王位。
托尔一听爹还爱我，整个人都精神了。
他咬牙走线到现在。
一边看着网络上吹嘘的米利坚“世界第一”、“自由”、“繁华”、“股票”……
一边感受着米利坚的掠夺与罪恶。
看到了皑皑白骨。
托尔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他的傲慢、他的骄傲自大，在米利坚的对比下，都显得谦逊而礼貌。
把掠夺、欺负弱小当成理所当然的规则，把不要脸当成自由，让恶贯满盈的家伙成为议员……
怎么会有这样的国度？
“以奥丁之名，父王的意思，难道是要我干碎米利坚？”
此时此刻，托尔不是威武雷神，只是一个保守的凡人。
他尤其受不了纸扎投石车这种性别。
“当脸颊亲吻泥土，神明才开始思考。”
托尔说着中二的话语。
反复琢磨奥丁的神旨。
“啊哈哈哈，甜甜圈真好吃。”
这时，刺耳的笑声传来。
“？”
托尔一脸王德发，抬头看去，只见走线队伍前面，有人越过了边境墙、铁丝网，手捧甜甜圈，跪地癫笑，极致的谄媚。
像是一条摇尾乞怜，想要吸引主人注意力的狗。
托尔鄙夷之。
这一路走来，他也了解了，走线与走线是不同的。
有人是因为活不下去才润。
有人是因为天生愚蠢而不自知。
比如甜甜圈。
他抛弃自己原有的一切，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当一个流浪汉，捡垃圾吃？
怎么的，难道他也有一个阿斯加德要回去继承？
他觉得自己一生小丑，是因为地方？
怎么的，托某人还是神王之子呢，换了地方不一样成小卡拉米了？
虽然同是走线人。
但甜甜圈这脑回路，托尔是理解不了的。
再一看边境线内，那些穿着高跟鞋的男兵……托尔甚至有些愤怒，奥丁在上，这成何体统？
众神之父奥丁……为了折磨他，还真是煞费苦心。
“这一切都是历练！”
托尔麻痹着自己的神经，“胜利就在眼前！”
“口子开了！”
“冲冲冲！”
他随着人群，朝着甜甜圈撕开的偷渡位置涌去。
那一刻。
走线大军眼都红了！
狂笑，尖叫，冲锋，践踏，拥挤。
众生相尽在眼前。
一想到喵喵锤，托尔也有些兴奋，他嘴角向上扬起。
“砰！！砰！！！”
这时，枪响了。
子弹呼啸着，从众人头顶掠过，对面的高跟鞋大兵在嬉皮笑脸。
这是威胁，也是游戏。
伴随着枪声，铁丝网逐渐点亮，它在通电。
“啊——”
于是，尖叫又成了唯一的声音。
对于高跟鞋米利坚大兵来说，这些润物，会过去抢工作，抢福利，明明是流浪汉，却可以居住五星酒店，甚至住学校里，把交了大额学费的学生撵去上网课。
而他们这些大兵，一旦退伍，甚至居无定所。
双方是仇人。
对于老墨们来说，正是因为米利坚，他们才会生来吗喽，命贱如蚁，活都活不下去了。
双方是仇人。
此刻，枪声一响，就像是发令枪出现，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双方都更坚持、更狰狞了。
人们尖叫着往前冲，不顾一切，托尔被挤得东倒西歪，恍惚间，他看到有“父母”把婴儿丢弃，像丧尸一样越过高墙。
入境成功，不代表不会被遣返。
因为要正确。
婴儿有时候就是安居的牌照、护身符。
所以有润物会带上婴儿。
甚至这一路上就有贩卖人类幼崽的生意。
买下来、越过去……就可以住下去，随便养几年，孩子会被校园枪击干掉的。
多么划算！
所以，在需要的情况下，“父母”丢弃婴儿，很正常且合理。
这让托尔如遭雷击。
在阿斯加德，哪怕是在最残酷的战场上，也不会对婴儿挥刀。
几乎是一瞬间。
托尔怒了。
“混蛋！”
他大吼一声，衣衫褴褛如铁甲，胡子拉碴似雄狮，破烂的、捡来的红色围脖，像是要化作披风。
这一刻，他还是那个勇敢、无畏，战无不胜的雷神！
他猛的一扑，逆流撕开人群。
接住了婴儿。
“扑通！”
“啪！”
“滚啊——”
然后托尔就被人群掀翻、踩在脚下，他身形佝偻，一张脸完全咬在了恶臭、脏兮兮的淤泥里。
手脚都被踩得开花。
只有脊柱和肚子还能向上拱，掩护着婴儿。
“哇——”
婴儿大惊，大哭，像是回到了山洞里，周围就是丛林、野兽。
“没事的，没事的。”
托尔也在流泪，对不起奥丁，众神之父……他见不到天神，也回不去阿斯加德了。
轰！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天空就被苍蓝色的闪电贯穿，锤子从天而降，带来了呼啸的风！
伴随着惊天动地的雷霆，托尔站起来了，他手握喵喵锤，身披甲胄，披风飞扬！
力量，回来了！
要是从前，托尔一定欢呼，像野蛮人一样发泄。
但今天，他怀抱婴儿，动作轻柔。
“啊哈哈哈，甜甜圈真好吃……这是上帝吗？”
这时，有润物匍匐，见谁都下跪的贱货，现在又来跪拜雷神。
无耻无能无知。
轰！
托尔内心的厌恶，也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他把锤子抡得像是个风车，从中弹射出雷霆、电弧，直接把这一群人劈成了木炭。
然后才身形腾空，呼啸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