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笔歌墨舞,气宇轩昂
身上拥有这么多好东西,却不会加以利用,着实是有些暴殄天物。
这样的体质可是修玄的绝佳存在,要不要将这家伙拉入玄门呢?
倒是可以先慢慢观察,然后再找恰当的时机,将这人发展成她在修玄一道的“下线”。
想到这里,云烟便又故意说道:“就你这样的特殊存在,到那种地方去,怕是一进去便会成为恶鬼邪祟们的美味佳肴。”
“啧啧啧!你应该没忘记昨晚那女鬼一心想要吞了你吧?”
“那别院中的东西怕是比女鬼还要凶,你,再加上你的下属们,有多少去了都是白搭,去送死而已。”
这些信息在她开天眼之下本该一览无遗,可惜目前这身体若是强行开天眼,就等于自寻死路。
晏玄翊并不在意自己身上的“秘密”,毕竟从小到大他就被当做“灾星”,身边的人惧他怕他远离他。
如今在身边的,除了柒怀瑾之外,也只剩七个玄卫了。
但他不得不考虑下属们,以及那些无辜之人的生死。
柒怀瑾和苏老在旁边听着,都面露异色,他们这些年看着王爷身边发生的一切,自然很清楚小王妃所言非虚。
之所以堂堂大景战功赫赫的翊王会被冠上“邪王”之名,也是因为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总会出现一些邪门又诡异的状况。
比如,在外征战时,总会莫名其妙引来阴魂邪祟作乱,各种怪事就更是数不胜数。
他身边的七名玄卫,也是因为如此才不停更换补充。
如今跟在他身边最久的便是玄一,足足十载有余,第二个便是玄七,也有六年了。
另外几个都换过,并非是原先的几人,“玄二”与“玄五”甚至换了两次。
他们……都是被出现在晏玄翊身边的邪祟所杀!
也是因为此等隐秘又特殊的原因,晏玄翊身边的七个玄卫,一般都仅是用代号称呼,几乎不会提及本名。
唯有在死后,才会用本名来立碑安葬,还会给他们点长明灯。
晏玄翊将手虚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下,想要以此掩饰自己此刻的复杂心境。
却碰到了质地冰冷的面具,只能尴尬地将手放下,直接背到身后藏起来。
开口道:“你居然能看出我身上的……咳!我的意思是,若是带你去,你能解决别院的状况吗?”
“当然能!”云烟给出肯定的答案。
但想起目前这小身板的状况,她又皱眉,“今天大家先回去该干嘛干嘛,晚上阴气重,不宜行动。”
“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休养,明天一早咱们就去瞧瞧。”
一旁还在装模作样收医药箱的苏老本还想说什么,察觉到晏玄翊看过来的视线,吓得他脖子一缩,愣是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柒怀瑾在旁边看着,露出一脸若有所思,越发好奇这个小王妃的身份来历了。
就在这时,苏老让人准备的药膳终于被送来,摆在小几上散发着一股夹杂着药香的诱人味道。
“好香啊!”云烟早就饿得头昏眼花,方才那杯药茶可不顶饱。
“快快快,喝点药膳鸡汤,这里面老头我加了十几味珍贵药材,专门针对你这过于虚弱的身体。”
苏老动作迅速地盛了一碗汤到小丫头面前,依旧用麦管给她吸着喝,权当旁边看着的两个大男人不存在。
直到小丫头喝完一碗鸡汤,苏老脸上的表情才有了变化,倒是柔和了不少。
抬头看到两个家伙还站在一旁,他嫌弃道:“去去去,该干嘛你们就去干嘛,杵在这儿碍事!”
“都说了今晚让小丫头好好休息,明天你们再来,别打扰她!”
晏玄翊这会儿难得好脾气了一回,没吭声,往小丫头苍白的小脸上扫了一眼,便转身走出去。
柒怀瑾扇了扇手中折扇,被勾起的好奇心却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
不过,哪怕有苏老在,他毕竟是个外男,的确不合适继续留在新房里,只好跟上自家王爷的脚步。
昨夜发生的事情存在诸多疑点,为免意外再次发生,晏玄翊已经再次加固了王府中的阵法,能够抵御更多邪祟鬼物。
既然今夜不能行动,那便要先为明日之事做足准备才行。
柒怀瑾紧跟在他身后,忍不住开口问:“墨轩,明日便是太子选妃宴,若是要去别院,怕是时间上会赶不及。”
猝不及防地听到他叫自己的字,晏玄翊心中微微触动了一下。
难得轻叹一声:“自从师父仙逝,这世间,也只有你会叫我墨轩了。”
每次提及此事,不仅是晏玄翊自己,就连柒怀瑾都忍不住感慨万千。
“大景百姓都知道翊王名为晏玄翊,但字墨轩,却是只有师门中人知晓,如今师门中除了你我,就剩一个不知所踪的师姐。”
“说起来,师父为你取‘笔歌墨舞,气宇轩昂’为字,至今我都不明白他的用意。”
晏玄翊抬手轻轻摸了摸脸上的玄色面具,轻声低喃:“此事我听师娘提起过,‘墨轩’这个字,本是师父为未出生的孩子所准备。”
“只可惜……当年师父将我收入门下,正巧遇上师娘难产,那孩子未能生下便夭折腹中,师娘也因此落下病根,再也无法生育。”
“她将给自己孩子取的字给我,或许是……”
他话未说完,柒怀瑾便抢过话来说:“得了吧,我知道你是想说,师娘想在你身上寻找一些失去孩子的慰藉。”
“但师门中谁人不知师娘将你当成‘出气筒’?小时候对你非打即骂,你‘灾星’之名便是师娘传出来的,不是么?”
晏玄翊没再吭声,小时候的回忆有些的确不太美好,但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
在师门,真心对待他的人,除了已经仙逝的师父外,也就只有面前的柒怀瑾了。
就连那一直对他们师兄弟不错的师姐,也在师娘离世后就不知所踪,就连师父都没能将她找回来。
察觉到气氛不太对,柒怀瑾抬手在好兄弟肩上拍了拍,继续摇着折扇。
“行了,墨轩,你如今可是已经娶妻的人了,勿要提及儿时便一副惭愧又内疚的模样。”
“师娘难产不是你的错,病逝更与你无关,她加诸在你身上的鞭打,只是在泄愤而已,这么多年,没必要耿耿于怀。”
晏玄翊浑身冷冽地将挡道的柒怀瑾拽到一边,沉声道:“我并未耿耿于怀。”
身负“七杀”的他,就那点儿时遭遇,在很多人面前完全算不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