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骏马救主
秦姨娘见穆尚书这般模样，向前一步说道：“那请问夫人，为何只惩罚我院子里的丫鬟和小厮，不处置其他下人？”
苏氏回答：“因为只有你院子里的丫鬟和小厮与穆谨之接触最多，也最有嫌疑。”
“怎么，秦姨娘难道想说谨之不是这些下人带坏的，那我倒是要问问秦姨娘，昨日你口口声声说是这些下人教坏了你儿子，今日怎么就变了？那这谨之满嘴的脏话难不成是······”
秦姨娘知道苏氏要说什么，急忙打断道：“夫人，你如此行事，实在让我难以心服。”
“诚然，我院子里的丫鬟和小厮与谨之接触较多，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是唯一的罪魁祸首。府中其他下人亦有可能对谨之产生不良影响，你这般断然地惩罚，是否有失偏颇？”
“再者，仅凭接触多这一点就断定他们最可疑，是否过于武断？或许此事背后另有隐情，夫人应深入调查，而非草率了结，希望夫人能还我院子里的人一个公道。”
苏氏反驳道：“秦姨娘，我并非无端指责你院子里的人。事实胜于雄辩，他们与谨之接触最为密切，我此举，也是为了整个穆府的清正风气。”
“至于你所说的调查，我已着手进行。但在真相大白之前，为了避免类似情况再次发生，对相关人员进行惩处是必要的。”
“此外，我也希望秦姨娘能自省一下，对院子里的下人多加管束。他们的行为不仅关乎穆谨之的品行，更关系到穆府的声誉。”
穆尚书说道：“秦姨娘，你所言虽有一定道理，但此事并非无的放矢。府中下人皆受府规约束，若他们个个行为不端，那穆府岂不是乱套了？”
“你院子里的小厮和丫鬟确实与谨之接触频繁，他们的言行对谨之的影响也更为深远。夫人对他们进行惩罚，也是希望给其他下人一个警示。”
“当然，夫人在处理此事时，或许稍显急躁，但她的初衷也是为了谨之和府上的和谐安宁。”
秦姨娘紧盯着苏氏，这苏氏何时变得如此牙尖嘴利了？这段时间，她们母女俩倒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秦姨娘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老爷，您看，奴家院子里如今连个丫鬟和小厮都没有，这叫奴家如何是好？”
她的眼泪在夕阳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穆尚书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安慰道：“秦姨娘，这你大可放心，这府中的丫鬟和小厮随你挑选。”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宠溺。
秦姨娘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抹喜悦，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真的吗，老爷？”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
穆尚书微微一笑，点头示意，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自然，我的话岂能不作数。”
秦姨娘转过身，目光如利刃般扫过苏氏身后的明月、秋月和李嬷嬷，指向她们三人，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老爷，我就要她们三个。”
明月、秋月和李嬷嬷感受到秦姨娘的目光，心里清楚，若是进了她的院子，秦姨娘定会不择手段地折磨她们。
她们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脸上皆露出惊慌之色。
穆尚书一怔，尚未开口，便听到穆诗涵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尖锐而有力，“秦姨娘，你胆大包天，连我母亲身边的丫鬟你也敢抢。”
“穆诗涵，这可是老爷应允我的，这府中的丫鬟任我挑。”秦姨娘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愠怒。
穆诗涵毫不示弱，她的声音更加尖锐，“爹，这穆府的规矩何在？”
秦姨娘泪眼婆娑，扑向穆尚书的怀抱，声音中带着委屈，“老爷，这可是你说的府中丫鬟任我挑选，难道您的话在穆府已无分量？”
穆尚书闻言，他向来爱面子，被秦姨娘这么一挑唆，他的脸色瞬间一变，眉宇间有着一丝不悦。
他轻轻推开秦姨娘，语气中带着决断，“夫人，既然秦姨娘看中这几个丫鬟，便如她所愿。明日你再去牙行购置几个新的丫鬟，以补其缺。”
穆诗涵看着秦姨娘那眼神里满是得意的笑意，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上前给她两个耳光。
苏氏的怒容如冰霜覆盖，她的声音冰冷而坚定，“老爷，你这是要宠妾灭妻吗？此事若传出去，您的朝廷地位还保得住吗？您的同僚们会如何看待您，妾身不敢想象。”
穆尚书一时语塞。
苏氏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这等荒唐之事，闻所未闻，一个姨娘竟敢抢我主母的丫鬟。从今日起，我只会给你一个丫鬟，你若不够，可以自己出银子去牙行购买。”
穆尚书原本以为苏氏会顺从，却未料到她会以朝廷地位为由，将他逼至绝境。
若此事传开，那他的名声将毁于一旦，成为众人的笑柄。
秦姨娘怒视着苏氏，眼中满是不甘，却也只能听从穆尚书的决定，“秦姨娘，你就遵从夫人的安排吧。”穆尚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秦姨娘一跺脚，带着满腔的怒气，转身愤然离去。
静谧的清晨，一缕缕炊烟袅袅升起，穆诗涵用过早膳便和桃红出了府。
她们往出租的深巷宅院行去，穆诗涵悠闲地走在热闹的街道，一身男装打扮。
她一身浅蓝色长袍，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绸带。
乌黑的发丝用精致的发带高高束起，更显得潇洒飘逸。
她眼神坚定，神态自若，丝毫不输于街上行走的公子。
忽然，她见一位品貌不凡的男子，骑着一匹棕色的骏马，疾驰而来。
他眼神坚定，却难掩脸上的痛楚。
那匹棕色的骏马四蹄翻飞，如同疾风骤雨般掠过。
马蹄敲击着地面，清脆而有力，仿佛在演奏着一曲激昂的交响乐。
周围的行人和车辆都为之让路。
随着马速的加快，男子的体力逐渐不支。
蓦地，马停在了穆诗涵面前，蹄声戛然而止，马儿的呼吸逐渐加重，热气从它的鼻孔中喷出。
穆诗涵和桃红都被这一幕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
穆诗涵视线正好对上马的目光。
一双黑珍珠似的眼睛里蓄着泪水，发出一声尖锐的长嘶，似乎乞求穆诗涵救救马背上的黑衣男子。
穆诗涵的视线移到男子英俊的脸上。
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唇色变得异常苍白，嘴角微微颤抖，显露出他正努力克制着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