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买丫鬟
“哎，两位公子别急啊。”
见她们要走，人伢子随即拦下，猥琐一笑：“我知道了，两位公子是想找既清秀又机灵的，买回去当通房丫鬟是吧？我们牙行也有，要不两位公子随我到里面去看看。”
苏氏和穆诗涵张了张嘴，也不知说什么好。
人伢子见她们没再说话，就当她们默认了。
她们随着人伢子来到一间破瓦颓垣的房间，人伢子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房门。
穆诗涵看着这上雨旁风的房间，不禁想到了自己前世的处境，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哀伤。
只见昏暗的房间内，仅有几缕光线透过破旧的窗户，勉强照亮这个简陋的空间。
一位束发之年的少年，正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眼神无助地望着床上的两位受伤的姑娘。
两位姑娘，一个估摸已近金钗之年，另一位年龄稍长，约莫到了豆蔻年华。
她们身上布满了伤痕，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血迹斑斑，仿佛生命之火随时都可能熄灭。
苏氏眉头紧锁，不满地说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即清秀机灵？她们看起来都快不行了，你是把我们当冤大头吗？”
人伢子急忙辩解，双手摆动，急切地说：“两位公子请听我解释，这两位姑娘虽然受伤，但还是能救的，这两位姑娘不仅容貌清秀，而且还是黄花大闺女呢，绝对能让两位公子满意。”
穆诗涵视线落在两位受伤的姑娘的身上，她想起了自己前世的遭遇，心中涌起一阵不忍。
然而，她提醒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为了买丫鬟，而非来救人的。
苏氏摸着假胡须，轻轻摇头，语气心平气和，“我们还是去别家看看吧。”
少年见他们要走，突然跪倒在苏氏面前，紧紧抓住她的长袍。
声音哽咽地哀求：“两位公子，求求你们发发慈悲，买下我们三兄妹吧。我的两个妹妹生命垂危，还望两位公子救救舍妹，我们三兄妹定感恩报德，愿为两位公子效犬马之劳，至死不渝。”
苏氏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少年衣袖上的破口处，那里露出了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痕。
她目光柔和地注视着那个破口，可以清晰地看到那是一处刀痕，边缘参差不齐，显然是被刀剑所伤。
这个小小的细节，让苏氏对这位少年的同情油然而生，心中泛起了一丝波澜。
她上前，轻轻地触摸了两位姑娘的鼻息，感受到她们微弱的生命气息。
苏氏于心不忍，她知道，如果不伸出援手，这两个姑娘的生命可能就此消逝。
思及此，转身对人伢子说：“好吧，这三个我们都要了，但是这两位姑娘伤势严重，我们还得花银子给她们治疗，这价钱······”
人伢子一听，先是露出惊讶之色，两个将死之人居然也有人买，随后谄媚一笑，“价钱好商量，好商量，两位公子，这三个人你们就给个八十两。”
“什么？八十两银子，你打劫啊？”穆诗涵惊呼。
“你这是把我们当傻子吗？一个普通的丫鬟也不过十几两银子，这两位姑娘还身受重伤，就这一名少年稍微好些，你这两位姑娘别说卖给别人了，就算你送给别人也都嫌晦气。”
人伢子本想着从这两位衣着光鲜的公子身上好好敲诈一笔，却没想到他们对行情如此了解。
看来这两位公子是买通房丫鬟的老手。
“那两位公子，你们说最多能出多少银子？”人伢子试探地问。
“这样，三个人二十五两银子，你卖就卖，不卖我们立刻就走。”穆诗涵说完，便搀着苏氏要往外走。
人伢子见她们要走，急忙拦下，脸上挂着谄媚的笑意，“两位公子这二十五两银子也太少了，毕竟这可是三个人的身价，能不能再加点？”
穆诗涵搀扶着苏氏，两人步伐坚定地向前走去。
人伢子想着反正这三个人也是捡来的，自己没花钱，二十五两也是赚了。
穆诗涵和苏氏没走两步，就被人伢子叫住，“哎，两位公子别走呀，二十五两就二十五两，以后要买通房丫鬟，就来我这，我这儿保证货源充足。”
苏氏付了银子，从牙行掌柜手中接过那三张沉甸甸的卖身契，转身步出了牙行的门槛。
阳光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的善行镀上了一层金边。
她租了一辆马车，载着那对兄妹三人，缓缓驶向了繁华的街市，最终停在了益善堂的门前。
益善堂的大夫，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的动作轻柔而熟练，掀开衣物，细致地检查着两位姑娘的伤口。
他的手指轻触他们的额头，眉头紧锁，认真地把脉，仿佛在倾听着他们体内生命的节奏。
检查结束后，大夫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为何如此晚才送来医治？若再晚些，即便是神仙下凡，也难以回天乏术。”
苏氏微微颔首，表示理解，随即付了医药费，带着那名少年离开了益善堂。
在马车内，苏氏拿起卖身契，目光在契约上的名字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向范宇，问道：“你是范宇？”
“是的，公子。”范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恭敬。
“你会武功吗？”苏氏继续问道。
“略知一二。”范宇谦逊地回答。
“好，跟我来。”苏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
他们来到了静舍附近，苏氏在斜对面租下了一处宅院。
宅院门前，一条由青石板铺就的小径蜿蜒至门前，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显得幽静而神秘。
进入宅院后，苏氏的目光扫过四周，然后对范宇说：“范宇，如今你已归我所有，你的忠诚便是你的使命。你必须对我们忠心耿耿，不可有半点背叛之心，你能做到吗？”
范宇一撩长袍，跪在青石砖上，声音中带着坚定，“公子救我三兄妹于水火之中，在下定当忠于两位公子，绝不背叛。”
“很好，从今往后，你就住在这里，替我留意那静舍的一举一动，再查清楚这里面住的是何人。”苏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遵命，公子。”范宇的回答简洁而有力。
苏氏和穆诗涵回到汉韵坊换了装，然后径直向穆府走去。
刚踏进清韵阁，远远就见春花一瘸一拐地走在前面，苏氏和穆诗涵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