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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红颜奇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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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朝宋,建康城。夜,如浓墨般深沉,皇宫之中,宋文帝刘义隆独自坐在御书房内,愁眉不展。窗外,秋风瑟瑟,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国家的危机。

    不久前,彭城王刘义康矫诏杀害了名将檀道济。檀道济,那是南朝宋的长城,他的威名曾让北魏闻风丧胆。如今,他却含冤而死,而北魏皇帝拓跋焘得知檀道济已死,趁机大举进攻南朝宋。边境烽火连天,战报如雪片般飞来,每一封都让刘义隆的心沉入谷底。

    就在这时,一名内侍匆匆来报:“陛下,檀将军的夫人求见。”刘义隆微微一怔,随即点头道:“宣。”

    片刻后,一位端庄的妇人走进御书房,她的眼神中满是悲痛与坚毅。她双手捧着一本书,缓缓跪下,道:“陛下,妾身乃檀道济之妻。檀郎虽已蒙冤而死,但他一生为国家征战,写下这部兵书《三十六计》,妾身特来献给陛下,愿能为国家抵御外敌略尽绵薄之力。”

    刘义隆看着那本兵书,心中涌起无尽的悔恨。他颤抖着双手接过书,翻开扉页,上面仿佛还残留着檀道济的气息。他的眼前浮现出檀道济昔日在战场上的英姿,那威风凛凛的身影。

    “檀道济若在,岂使胡马至此!”刘义隆长叹一声,泪水夺眶而出。他想起了檀道济的忠勇,想起了他为国家立下的赫赫战功。

    刘义隆看着眼前的檀夫人,心中涌起无尽的愧疚。他站起身来,走到檀夫人面前,亲自扶起了她。愧疚地说:“朕错矣,没有保护好他,朕必为檀将军平反昭雪。”

    北魏太武帝拓跋焘率大军南侵,一路势如破竹,越过黄河、淮河,直逼江南。

    此刻,盱眙城中,守将臧质神色凝重,他深知即将面临一场恶战。盱眙城仿佛是狂风暴雨中的一叶孤舟,随时可能被波涛吞没。

    此时,皇宫中,潘淑亦是忧心忡忡。她深知国家危在旦夕,必须筹谋出万全之策,以助刘义隆渡过难关。

    潘淑仔细分析了当前的局势,心中渐渐有了办法。她来到刘义隆的御书房,书房之内,氛围沉郁,刘义隆双眉紧蹙,往返踱步。

    轻声说道:“陛下,臣妾有一计,或许可退北魏大军。”

    刘义隆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爱妃有何妙计?快说来听听。”

    潘淑缓缓说道:“陛下,臣妾听闻拓拔焘暴躁易怒。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设计激怒他,让他失去理智,从而露出破绽,我们便可趁机反击。”

    刘义隆微微皱眉:“如何激怒他呢?”

    潘淑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黠慧:“陛下可让臧质故意挑衅北魏军。继而散布陛下根本不把拓拔焘放在眼里,视其为一介莽夫。臣妾也修书一封与拓拔焘,言辞犀利,定能将其激怒。”

    刘义隆沉思片刻,点了点头:“此计甚妙,就依爱妃所言。”

    潘淑回到寝宫,静坐片刻,铺纸研墨,提笔而书曰:

    “蛮夷之主拓拔焘,汝恃强而侵吾南朝宋,实乃不知天高地厚。汝北魏之地,本荒蛮之所,民性粗陋,不识礼仪。汝虽为君,然不知文治,唯以武力逞强,诚乃愚不可及。

    观汝北魏之俗,衣饰朴拙,举止粗俗。男子披发左衽,女子不知贞静。饮食腥膻,居所简陋。与吾南朝宋之衣冠礼乐相比,犹如云泥之差。

    吾南朝宋,乃礼仪之邦,文化昌盛,人才济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皆为吾国之瑰宝。文人雅士,层出不穷。而汝北魏,不过是一群未开化之蛮夷,只知烧杀劫掠。

    汝以为凭借武力便可征服天下乎?殊不知,得民心者得天下。汝好战成性,不顾百姓死活。连年征战,民不聊生,实乃暴君之举!

    汝之军事,亦不过尔尔。虽有铁骑万千,然不知兵法之妙。只知横冲直撞,如蛮牛一般。若敢来战,吾等必以正义之师,迎击汝之不义之军。

    若有胆量,可亲自率军前来与吾军一决高下。如若不敢前来,那就趁早滚回草原,不要再做南侵之美梦!”

    潘淑将一个锦囊和信交予使者,命其速速送往盱眙城,交于臧质。

    臧质接到锦囊,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以奇制胜,激其怒,乱其心。”臧质沉思片刻,心中已有了办法。

    不久,拓跋焘率部来到盱眙,派人向臧质索要酒喝。臧质嘴角微微上扬,命士兵以装满淘米溲水和尿水的空坛送给拓跋焘索要美酒的使者。拓跋焘打开坛子的那一瞬间,恶臭扑鼻,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愤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哼,臧质小儿,竟敢如此羞辱朕!”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仿佛要将整个盱眙城都吞噬。

    他下令修筑长堤包围盱眙城,并搬来东山上的泥石填平堑壕,在君山上搭起浮桥,切断盱眙的水陆通道。

    此时,臧质决定再下一剂猛药。他把潘淑所写信绑在箭上,射入魏营。

    拓跋焘看到信后,更加怒不可遏。他没想到一个南朝的女子竟敢如此羞辱他。

    他亲自给臧质写信,说攻城的军队都不是北魏本土人,是丁零、匈奴、氐、羌等各族士兵,他们的死活对北魏影响不大,企图以此扰乱臧质的军心。

    臧质毫不畏惧,在回信中对拓跋焘进行嘲讽,说他的死期已到,若俘虏了拓跋焘,会用铁链锁住他的脖子,押送到建康。

    臧质又向魏军中的其他民族士兵喊话,告知他们拓跋焘的险恶用心,并附上朝廷的悬赏条件,即砍下拓跋焘头,封为万户侯,赏赐棉布、丝绸各一万匹。

    拓跋焘,这位雄才大略的君主,此刻却因臧质的挑衅而怒火中烧。他终于按捺不住了,攻城战开始了,魏军先用钩车钩住盱眙城楼,系上巨缆,试图拉倒城楼。但盱眙城墙坚固,钩车未能得逞,反被臧质派军用大桶把士兵从城上放下,截获钩车。魏军又改用冲车铲城墙,因城墙夯土坚硬,每次冲撞只落下几升墙土。

    拓跋焘见攻城不利,决定采用肉搏战术,让士兵分成梯队轮番登城。但在守军的顽强抵抗下,魏军死伤数以万计,尸体堆积得与城墙一样高。

    魏军围攻了盱眙三十天,仍然没有攻下城池。这时,春季的流行瘟疫在魏军中蔓延,且魏军探子报告说建康派援军从东海进入了淮河,彭城守军也准备切断魏军归路。拓跋焘看到日益减员的部队,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

    此时后方,拓跋焘的皇后冯娟忧心忡忡地关注着局势,她看到拓跋焘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知道必须尽快劝谏皇帝,以避免更大的灾难,她决定亲自前往军营。

    当拓跋焘在营帐中为攻城不利而烦,营帐外,秋风凛冽,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拓拔焘面色阴沉地望着不远处久攻不下的盱眙城,心中满是焦虑与愤怒。

    这些日子以来,北魏大军耗费了无数的兵力和时间,却始终无法攻克这座看似坚不可摧的城池。拓拔焘的脾气愈发暴躁,将领们在他面前都战战兢兢,生怕触怒了他。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匆匆来报:“陛下,皇后娘娘驾到!”拓拔焘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战火纷飞的时刻,皇后冯娟竟然来到了军营。

    片刻后,冯娟缓缓走来,她一身戎装,却难掩脸上的疲惫与担忧。拓拔焘快步迎上前去,握住冯娟的手,声音中满是激动:“娟儿,你怎么来了?此地如此危险,你不该涉险。”

    冯娟温柔地看着拓拔焘,眼中满是深情:“陛下,臣妾听闻你在此久攻不下,心中担忧,便前来看看。”

    拓拔焘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紧紧地拥抱着冯娟,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疲惫和焦虑都消失了。“陛下,臣妾有话要说。”冯娟微微欠身,声音轻柔却坚定。

    拓跋焘抬起头,冯娟继续说道:“陛下,如今我军围攻盱眙城已三十日,却久攻不下。且军中瘟疫流行,士兵们疲惫不堪。臣妾以为,此时不宜再战。

    陛下可曾记得‘主不可怒而兴师,将不可愠而致战’?陛下因臧质的挑衅而兴师,如今却陷入困境。若继续强攻,恐损兵折将,于我大魏不利。”

    拓跋焘沉默不语,他的心中依然不甘,冯娟看出了他的犹豫,进一步说道:“陛下,臧质的挑衅不过是他的计谋,他想激怒陛下,让陛下失去理智。

    陛下乃一国之君,当以大局为重,不可因一时之怒而置国家于危险之中。如今南朝宋的援军将至,彭城守军也准备切断我军归路。若此时不退兵,恐被敌军包围,后果不堪设想。”

    冯娟走到拓跋焘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说道:“陛下,此次虽未攻下盱眙城,但我军在南侵中也取得了一定的战果。此时退兵,养精蓄锐,待时机成熟,再图南征,未尝不可。”

    拓跋焘静静地听着皇后的劝谏,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朕确实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差点酿成大祸。”经过深思熟虑,他终于下定决心,下令焚毁攻城器具,撤军北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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