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你可知罪

    被点到名的楚阿明，浑身猛地一颤，脸上瞬间浮现出惊恐之色。他双腿不由自主地发软，仿佛被无形的绳索牵引，缓缓跪倒在地，膝盖与地面接触的瞬间，发出清晰的“咚”声，在这寂静的山头上显得格外刺耳。

    “你可知罪？”赵大夫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人心生敬畏。

    楚阿明脸色苍白，额头冷汗涔涔，颤抖着声音回答：“赵……赵大夫，我，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哼！”赵大夫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凌厉，“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能瞒得过我这双眼睛？”

    “老头，你这是干什么！”就在此时，只见楚小杰一个箭步冲了出来，怒目圆睁地指着面前的赵大夫大声质问道，“我哥到底做了啥事情啊？能把您气成这样！”

    说罢，楚小杰便心急火燎地上前想要拉起倒在地上的楚阿明。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楚阿明竟然猛地一把将他推开，并一脸严肃地对着赵大夫说道：“赵大夫，请您明示吧！究竟我做了何事，会惹得您这般恼怒？”

    听到这话，赵大夫那原本就显得有些浑浊的双眼瞬间迸射出两道锐利的光芒，犹如两把利剑一般直直地刺向楚阿明，仿佛要凭借着目光将楚阿明的身躯给彻底洞穿似的。

    “好得很，好得狠啊！”赵大夫不禁抚掌大笑道，他那满是皱纹的脸上此刻绽放出欣喜的笑容，仿佛发现了一块绝世珍宝一般，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了眼前的少年身上。只见他缓缓开口说道：“楚阿明啊，你今年不过才 16 岁而已，竟然能够在无人指导的情况下，仅仅凭借着那些猎人和采药人的只言片语，就将药理知识掌握得如此之好，实在是令人惊叹不已啊！老夫像你这般年纪的时候，对于药理的理解恐怕还远远不及你呢。”

    “故而，老夫心中不由得生出了喜爱人才之意。若是今后能在老夫的悉心指点之下，假以时日，我坚信你的成就定然不会在老夫之下。你的这份天赋，着实让老夫都感到自愧不如、汗颜无地啊！所以，老夫想要收你为徒，不知楚阿明你意下如何？”

    楚阿明闻听此言，整个人瞬间愣住了，他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赵大夫，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在原地，脸上先前的苍白与恐惧被难以置信所取代。他万万没想到，赵大夫这番雷霆之怒的背后，竟藏着如此深意。

    楚小杰也愣住了，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他眨巴着眼睛，看看哥哥，又看看赵大夫，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赵……赵大夫，您是说真的吗？”楚阿明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既有惊喜也有疑惑。他自幼对草药有着浓厚的兴趣，虽然未曾正式拜师学艺，但凭借着过人的悟性和不懈的努力，才有今天结果。

    “老夫一生行医，从不虚言。”赵大夫语气坚定，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你心中若有疑虑，也是正常。但你要明白，医术之道，需心怀仁德，方能造福苍生。我见你改良的金疮药，效果甚是好，可见，不惜以身试药，这份勇气与决心，正是我所看重的。”

    楚阿明眼眶微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赵大夫，能得您青睐，是我楚阿明此生莫大的荣幸。我愿拜您为师，学习医术，以解救更多疾苦之人。”说完，他恭敬地跪倒在地，行了拜师之礼。

    楚小杰见状，也兴奋地跟着跪下，虽然不明就里，但他知道这是哥哥人生中的重要时刻，心中充满了为哥哥高兴的情绪。

    “赵大夫，我也愿意学，您能不能也教教我？”他眨着星星眼，一脸期待。

    “不能！”赵大夫斩钉截铁地回答道，语气不容置疑。

    “为什么呀？”楚小杰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和不解地问道。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为何会被如此干脆利落地拒绝。

    只见赵大夫微微皱起眉头，看着楚小杰缓缓说道：“你兄长心性沉稳、敦厚，而且富有创新精神，将来必定能在医学领域有所建树。可反观你呢，心性跳脱得很，做事情总是只有三分钟热度，毫无定性可言，就如同那山间的野猴子一般，整日里上蹿下跳，这样的性子实在是不适合学习医术啊。”

    听到这里，一旁的李瑶儿再也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她觉得赵大夫形容得真是太贴切了，楚小杰可不就是这个样子嘛！

    楚小杰顿时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他猛地转头看向李瑶儿，愤恨地瞪了她一眼，仿佛要用眼神将她千刀万剐。

    这时，李忠看到女儿这般失态，连忙伸出手臂轻轻碰了碰李瑶儿的手，示意她注意言行举止。

    李瑶儿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了，赶忙收起笑容，对着楚小杰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小声说道：“对不起啦。”

    楚小杰没有理会李瑶儿的道歉，他的心里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既憋屈又不甘心。他抬头再次望向赵大夫，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语气坚定地说：“赵大夫，您说得对，我以前的确做事不够专心，总是半途而废。但是，这次我是真心的，我想要学习医术，不仅仅是因为哥哥，更是因为我想成为一个有用的人，能够帮助那些像我曾经一样无知、无助的人。请您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证明给您看，我也可以变得沉稳，可以持之以恒。”

    赵大夫听后，目光变得柔和了一些，他缓缓走到楚小杰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孩子，医术非同儿戏，它关乎人命，需要的是耐心、细心与恒心。你的决心我看到了，但改变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这样吧，我给你一个考验，如果你能通过，我便考虑收你为徒。”

    楚小杰眼睛一亮，急切地问：“什么考验？”

    “从今日起，你需每日清晨与你兄长来跟我，学习辨认药材，记录药性，持续一年。这一年里，你不能有丝毫懈怠，若能做到，再来谈拜师之事。”赵大夫的话语中既有严厉也有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