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9章 命运太残酷了
“你说什么？你家里……到底出了什么大事？”凤天舞惊讶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连气都差点喘不过来。
楚萧禾突然冷笑了一声，那笑容里全是嘲讽：“说起来，这些事情啊，还跟你们傅家脱不了干系呢！”
凤天舞看着她那满脸嘲讽的样子，心里顿时凉飕飕的，感觉像是被冷水浇了个透心凉，说不出的难受。
茶室里静悄悄的，连茶水的热气都显得那么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楚萧禾的眼神变得锐利而冰冷，仿佛能穿透人心。
她看到凤天舞脸色苍白，嘴角勾起一抹更加妖艳的笑容，简直就像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浑身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你不是很清楚吗，那时候楚家快没了，所以我就去找傅寒深，想让他拉我一把，好保住楚家。所以……我就跟你签了个协议，留在了傅寒深身边。也多亏了你们，我们楚家才有了翻身的机会，一点点恢复了元气。”
“但我们楚家也不想一直靠你们活着，我爸就想着去投资点钱，把公司做得更大。可我们欠了太多钱，银行不肯贷款给我们，我们就只能去借了高利贷。可后来，我和你签下的协议不知道怎么就被泄露了，傅寒深就撤了资，股票也跌得跟坐滑梯似的，楚家又破产了。高利贷还天天来催债，我们实在是没辙了，就只能跑到国外去躲债。”
楚萧禾的声音听起来特别平静，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但那些惊心动魄的往事，却让凤天舞心里直翻腾。
凤天舞一脸困惑地看着她，喃喃自语：“我们本来以为你们公司只是经营不下去了，哪知道背后还有高利贷的麻烦……”
楚萧禾轻轻扫了她一眼，眼神冷冰冰的，凤天舞心里一紧，觉得楚萧禾的眼神里藏着刀子，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你们哪会知道呢，如果我不开口，你们还会继续以为我们跑到国外逍遥自在去了，傅寒深一个人在国内受苦，在你心里，该愧疚的人，似乎是我。"
凤天舞听到这些话，身子都僵了，看来是真不知道楚家经历了什么。
"想来也是，对你来说，别人的事儿，就跟风一样，吹过就算了，你是没办法感同身受的。"
“我不知道……”凤天舞喃喃道。
楚萧禾苦笑着，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哈哈哈，不知道，就能随便伤害别人吗？这借口也太烂了。你不知道吧，那些追债的人，比咱们想的更可怕。我们逃到国外，他们也像阴魂不散一样，紧追不舍。我们在国外住的那个破地方，简直就是人间地狱，活得跟老鼠似的，就怕被他们抓住，整天提心吊胆的。就这样躲躲藏藏了一年多，还是没能逃脱他们的魔爪。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那天傍晚，五点半左右，天边烧起了大片大片的火烧云，红彤彤的，夕阳的余晖洒下来，金灿灿的，美极了，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我总感觉，好像连天空都在为某些事情难过，所以夕阳才这么美，美得让人心里难过。”
“他们……那些人……就把我爸给……砍倒在地了……他当时大喊了一声，让我们快跑，然后就没声音了……我妈和我妹也被他们从屋里拽出来，扔到了院子里……”
楚萧禾的脸色变得特别怪，就像看到了什么让她害怕的画面，嘴唇紧抿着，一点血色都没有，眼睛睁得大大的，但看起来像是空洞洞的。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寒气，听得人心里直发毛。
凤天舞看到她这个样子，脸色也变得很难看，她赶紧抓住楚萧禾的手，那手冰凉冰凉的，像是刚从冰窖里出来的一样。
凤天舞心疼得不得了，说：“潇潇，你别说了，别再想了，那些不好的事情，咱们都忘了吧，别再让它们伤害你了。”
凤天舞想，她越是去回想那些黑暗、恐怖和血淋淋的事情，就越觉得心里承受不了。看她现在这个疯疯癫癫的样，就像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似的。
楚萧禾就像没听见凤天舞说话一样，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她眼前浮现的是那些人凶狠地把妈妈和妹妹拽出来的画面。
那时候的晚霞真是美得让人心醉，可那些恐怖的场景却像烙印一样刻在她的心里，怎么也抹不去。
“好多血，好多血……”
凤天舞在一旁，一直焦急的喊着楚萧禾的名字。
但是根本没用，楚萧禾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我妹妹那会儿还很小……那些人，就这么撕碎了她的衣服……之后，妈妈就成了植物人，妹妹也疯了，她疯了！”
“潇潇，潇潇……”凤天舞心里很着急，想说点什么，可嘴巴就像被堵住了似的，啥也说不出来。
她心里和心疼楚萧禾，真的很心疼。
楚萧禾的眼神空洞洞的，看着凤天舞，突然笑了：“凤老师，你知道吗？我躲在垃圾桶里，居然一点事都没有，连个小伤口都没有，真是幸运……”
“孩子，别难过了，这不是你的错，真的。别这样自责，我会心疼的。”凤天舞满脸泪水，声音都颤抖了。
她蹲下来，双手紧紧握住楚萧禾的手，想给她一点力量，但心里却明白这远远不够。楚萧禾总是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这样的负担，她一个人怎么扛得动呢？
“都怪我，你们不懂。全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当初跟傅寒深扯上关系，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爸爸就不会死，妈妈也不会躺在床上，妹妹的一辈子也被我毁了。我经常想，要是我那天死了就好了。但老天爷都不让我死，说这样太便宜我了。它让我活着，一辈子都得为这错事赎罪。”楚萧禾脸色惨白，像死了一样，呆呆地看着凤天舞哭，然后轻轻地推开她的手。
“潇潇，别哭了……”凤天舞一脸茫然地说道。
“我不需要你现在才来同情我，那些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同情也挽回不了什么。如果你们以前真的恨我，那现在看到我们家落得这个下场，你们心里也应该舒服点了吧，算是为你们出了口气！”
她其实根本不想再去想这些，但他们非要逼着她去回忆。
凤天舞心里满是歉意和痛苦：“潇潇，我们真的没想过你们家会变成这样，如果早知道……”
楚萧禾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凤老师，咱们得现实点，已经发生的事情，已经离开的人，都不可能再回去了。”
她站起身来，脸上全是疲惫不堪，此刻，她的身心，都感到无比的沉重。
她缓缓走向门口。
凤天舞还是不甘心，轻声说：“可这一切都是误会，深儿他也是受害者，只是命运太残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