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反咬
而同一时间，沈祁与张鑫也谈好了条件。
事已至此，张家算是保不住了，能保住自己的儿子，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因此，张鑫很快便吐出了与洛云杉来往的所有秘事。
沈祁第一时间便通知了明楚前来抓人。
随着张家人哀嚎着被抓起来，明楚急匆匆地走了过来，神情很是凝重：“不好了主子，没瞧见张小公子……”
此话一出，沈祁顿时眉头一皱：“你说什么？”
“属下带人去张小公子的院落中抓人时，只看见了大开的房门，里面空空荡荡，无一人踪影。”
沈祁的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怎么会……
而一旁的张鑫听见两个人的对话，脸色顿时一变，急忙挣扎着冲过来。
“一定是他……一定！沈大人，犬子他定是被人抓走了，求求你，救救他吧。”
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沈祁皱了皱眉，还未开口，一道冷漠的声音响了起来：“沈大人，万万不可啊。”
沈祁一愣，下意识抬起头。
只见一身大红色官服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周尚书……”
看到对方的一瞬间，沈祁皱起眉头。
来人正是刑部尚书周清扬。
但他这次是秘密前来，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刑部的人怎么知道的？
“焉能知这是不是这张鑫的阴谋诡计呢？再者，本官甚至怀疑是张小公子听到了风声，偷偷逃走了，所以此事断不能轻易答应啊。”
周清扬一站定，便冷冷看向张鑫。
闻言，张鑫急忙开口：“我怎么可能拿孩子的性命开玩笑？再说了，他从小便是十分的听话懂事，怎可能私自离开？”
“那可未必！知人知面不知心。”
周大人冷嗤一声，开口道：“行了，都不要说那么多了，给本官押到大牢里去。”
而他的话音落下，似乎怕沈祁阻止，又补充道：“沈大人，本官是奉陛下的命调查寒食散一事，如今有线索直指张鑫……”
剩下的话，他并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若是沈祁敢阻拦，便是抗命了。
闻言，沈祁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良久，这才低声道：“既然如此，那周大人请。”
“走！”
看着他退步，周清扬眼中明显闪过一丝傲然，随即一摆手，手下的人直接抓住了张鑫，向门外走去。
而随着院中再度安静，明楚悄悄来到了他的身边。
“主子……”
方才周清扬进来时，明楚便退了出去。
这一会儿的功夫，他显然有了新发现：“张小公子院中的窗户边有拖拽的痕迹，而且那痕迹还十分的新鲜，泥土都还是湿润的，所以属下发现的第一时间便派人前去追踪。”
“是二皇子！”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沈祁已经沉声开口。
明楚微微一顿：“没错。”
“我就知道……不过我倒是好奇，他怎么能说动周清扬出面的？”
据他所知，周清扬乃是坚定的保皇党，这些年从不与众位皇子来往。
“果然有手段！”
他叹息一声，扫了一眼空荡的张府：“派人守着这里！”
说完，便大步而去。
……
是夜，刑部大牢内寂静一片，偶尔传来几声犯人的哀嚎，显得越发渗人。
而漆黑的夜色中，几道身穿黑衣的身影猛然闪过，直冲关着张家人的大牢而去。
“噗嗤！”
“啊……”
几道微不可查的声音响起，原本就睡不着的张鑫猛然睁开眼睛。
却发现几个张家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而其中一个便是白日里怒骂洛云杉的壮汉。
只见最中间的那个黑衣人来到了牢狱外，死死的盯着他：“殿下已经知晓此事了，所以命我将此物交与你，剩下的事情该怎么做，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着，他直接从怀里掏了一块布出来，随即直接穿过栏杆递了进来，交到了张鑫的手中。
张鑫感受到那物的形状之后，顿时手一抖，直接掉了下去。
包着的布散落开来，露出了里面的一截断指，落在了稻草的缝隙里。
看着那手指上熟悉的一颗痣，张鑫脸色骤然惨白，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此物是谁的。
瞧着张鑫好似被吓傻了一般，那黑衣人开了口：“如果你真的想要背叛二殿下的话，后果你是知道的，该如何做，你心里也是清楚。”
闻言，张鑫顿时瞪大了双眼。
看着眼前满身杀气的黑衣人，以及他们手上还沾染着鲜血的长剑，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垂下了头。
寒食散牵连甚广，因而张鑫一案很快便开庭了。
因为考虑到牵涉颇多，所以荣亲王这一次也被邀请前来参与本次审理。
周清扬坐在太师椅上，拍了手中的惊堂木：“带张鑫上堂。”
几个侍卫，领了命，来到堂下将张鑫带了上来。
看着跪在下面的张鑫，周清扬来到了口：“张鑫，你实话招来，是不是你派人暗杀了那罪犯，是不是二皇子让你帮他承担下白玉散售卖一事的罪责？”
一瞬间，场内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张鑫的身上。
好半晌，张鑫抬起头看向了周清扬。
他咬了咬牙看向一旁的沈祁：“不是，不是这样的。”
察觉到他眼中的异样，沈祁眉头一皱，心中闪过几分不安。
而张鑫回想起那截断指，身体猛地一抖，表情决绝：“是沈祁，他让我替你做伪证，诬陷二殿下。”
此话一出，满场哗然。
沈祁飞快反应过来，冷嗤一声：“你说是本官？可有什么证据？”
“之前你来到张家，想要让我帮你作证，我未答应，你就拿我的孩儿作为威胁，无法，我只能答应下来。”
张鑫眼眸微微闪烁，直接就将供词串改了。
“如今我也是彻底的清醒了，我不愿与你同流合污，纵使是最后落得个身陨的下场，我亦无悔。”
瞧着张鑫铁骨铮铮的模样，在场之人议论分声音也是越发的大了。
就在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荣亲王也是开了口，“之前有人向本王告发了沈大人贩寒食散一事，本来本王还不相信，直到现在，倒是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