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技高一筹
这边,慕瑾宁忽略一堆人,
那边,慕鸢智斗君淮翎。
慕鸢拿起画笔,仔细地端详了一番君淮翎后,便开始认真地描绘他的轮廓和神情。
她专注于每一笔线条,力求将君淮翎的容貌刻画得栩栩如生。
她仿佛置身于一个只属于自己的世界里,手中的笔成为了她与君淮翎之间的桥梁,让他们的灵魂在这一刻得以交汇。
随着时间的推移,画布上逐渐浮现出了君淮翎的身影。
他那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紧闭的双唇以及那一头飘逸的长发都被完美地呈现在画面之中。
慕鸢停下手中的动作,凝视着这幅画作,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然而,当她再次看向君淮翎时,却发现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异样。
他静静地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慕鸢的心不禁一紧,她意识到自己刚刚太过投入,竟然忘记了君淮翎还在这里。
“画好了吗?”君淮翎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
慕鸢回过神来,有些慌乱地回答道:“嗯……差不多了。”
“我可以看看吗?”君淮翎说着,起身走到画布前。
慕鸢紧张地注视着他,生怕他会不满意这幅画。
然而,当君淮翎看到画布上的自己时,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很不错。”他轻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赞赏。
慕鸢松了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喜悦。
她没想到君淮翎会如此喜欢这幅画,这让她感到无比满足。
而此时,君淮翎的目光从画上移开,落在了慕鸢身上。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但最终还是化作了一句简单的话语。
“谢谢你。”他说。
慕鸢微微一笑,回应道:“不客气。”两人相视一笑,那一刻,他们的心灵似乎又靠近了一步。
君淮翎凝视了慕鸢一阵后,竟从自己贴身携带的衣襟袖口中,掏出了一块玉玺。
玉玺?!这是韶光阁阁主身份的象征,他就那么拿出来了?
慕鸢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慕鸢当然知晓玉玺象征着什么,也早就知晓君淮翎的身份,可是,她从来没有指望,君淮翎可以亲自说出自己的身份。
拿出玉玺的那一刻,慕鸢只感觉天都塌了。
君淮翎只以为对方是太震惊了,于是笑着开口:
“这只是本王自己的私印罢了,”
随即,君淮翎缓缓地伸出右手,轻轻地将其按在了慕鸢所创的画作之上。
顿时,画作的右上角出现了一个清晰而庄严的玉玺印子。
这个印子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闪耀着皇权的光芒,为整幅画作增添了一份神圣和威严。
慕鸢愣了一瞬,呆呆地望着那幅锦上添花的画作。
以及君淮翎的笑颜,君淮翎很少笑,是个有名的江湖头目,可是如今,却真心实意的露出了微笑。
让他少了些杀气,多了些许柔和。
马车正好离开皇宫,走出宫道的那一刹那,君淮翎逆着光笑起来,划破尘埃那瞬间,是青春的脸。
慕鸢不知觉竟然红了耳尖,她望着鲜红的玉玺印记出神,他是否也是这样对待皇姐的画作的?
见慕鸢久久不语,君淮翎却没有一丝不耐烦,反倒先开口:
“青鸾公主殿下在想什么?”
听到一如既往清冷却带了些柔和地声音,慕鸢回过神来,声音略微带了些疑问:
“这个印章,殿下给多少人印了?”
她在试探君淮翎有没有给瑾宁印。
君淮翎认真地望着她,开口:“这个很重要,代表着最高统治者的决策,一共只有八个,本王的这个,只给了你印。”
他说,只给了她?
不知为何,慕鸢霎时间只感觉到了耳朵红的滴血。
君淮翎接着开口:“这幅画画的不错。”
慕鸢点了点头,随后君淮翎将做好的画卷放在一旁:
“重新下棋吧?本王还是喜欢和公主博弈。”
慕鸢:你们,江湖上的人,真随便,想一出是一出。
手执白子,轻轻地摩挲着光滑的棋子表面,眼睛微闭,脑海中不断地推算着各种可能的走法和策略。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神情专注而认真,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这一盘棋。
她的手指不时地轻敲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那声音似乎也成了她思考的一部分。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棋盘上的黑白子还在不停地跳跃着,等待着下一步的决定。
君淮翎倒是饶有兴致地盯着慕鸢,他倒是第一次感觉到有人正在同自己博弈。
因为自己是阁主,对手或多或少会给自己面子,让自己赢。
没想到面前的小姑娘这么不给面子。
君淮翎丝毫没有被挑衅的不悦,反而饶有兴致地凝视着正胡思冥想的慕鸢:
“公主殿下觉得下棋重要吗?”
慕鸢回眸,灿若星辰的眸内蕴含着光芒,这束光让君淮翎沉醉:
“下棋只是消遣,输赢并不重要。”
“但是,输赢的过程很重要啊。”
过程很重要吗?
君淮翎仔仔细细地将慕鸢的神情尽收眼底,慕鸢满身珠光宝气,格外动人。
尤其是头上的碧蓝色的簪子,映衬的肌肤雪白,脸颊红润,竟有一种说不清的魅力。
以往,他都看不清养在京城的女子,没有江湖上的洒脱与傲气,贪生怕死,可是,她却不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呢?
慕鸢和京城中的贵女没有丝毫区别,都精通琴棋书画,都精通刺绣女红,可是又不一样。
的确,不一样。
文武百官在后面随行,百姓夹道欢迎。
可是慕鸢没有看向百姓,而是乖巧地坐在马车内把玩着棋子,仿佛对周遭的一切漠不关心。
慕鸢正摩挲着白子考虑如何下棋时,棋盘上,白子呈三足鼎立之势前后夹击黑子。
黑子则呈弱势中,仿佛被逼得退无可退。
可是慕鸢可以感觉到,只需要一个契机,黑子可以原地翻盘。
果真,几乎在须臾之间,君淮翎只是气定神闲地放了一颗黑子,就颠覆了整个棋局。
一个完整的棋局浮现在慕鸢的脑海,每个黑子星罗密布,按部就班,大局已定。
一句话浮现在慕鸢的脑海中:
“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场。”
君淮翎一脸眼尾,挑衅地望着这个皇宫里的公主,正当此局已经定了胜负后,慕鸢莞尔一笑:
“殿下好像输了。”
此刻,少女美艳的瑞凤眼微微挑起,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君淮翎,薄唇紧抿着。
一旁的子虚将刚刚的一切尽收眼底,先是一块下棋,后是给自家主子画画,然后自家主子竟然拿出玉玺来盖印章,最后还是下棋。
真是,层出不穷啊。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君淮翎深陷其中,子虚却看的分明,棋子中呈三足鼎立,表面上功亏一篑,实际上多重保险。
在君淮翎不知道的时候,慕鸢已经摆了三次白子了,换句话说:
她已经暗戳戳地赢了三次了,不过慕鸢没说儿子。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技高一筹啊!